忽然听见有敲们声,苏流茵去打开了房门,原来是那小和尚来了,便笑着问道:“小和尚,有何事?”
那小和尚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直言罪过!又答:“昨夜施主带来的那位姑娘,今儿晨时便已经回转了过来,谁想着我这一进这那姑娘房内,竟发现那位姑娘扯了一股黄绫布,正搭着凳儿,架着脖子正准备寻了短见的,这我正准备好言劝慰,她却踢翻了凳子,那脖子都吊在梁上,双腿直晃荡,我便急得大声呼喊!所幸发现的及时……”
小和尚子描述得绘声绘色,话音里阿弥陀佛还未落下,苏流茵便已经出声阻止:“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因为我昨日怼了她,才导致她今日想不开吧?她现在怎么样?”
小和尚与昨日的沉稳模样已是大不相同,多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看他的年纪又还小,定是吓着了,他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来,继续道:“师父把我和那老嬷嬷都打发出了那门外,如今那老嬷嬷正俯在门外石梯上低声抽泣呢,我这劝了她大半天她也不听,只是哭着说那屋里的姑娘这是要救不活了,我佛慈悲,又想起施主您来,请姑娘随我一同前去,看看有没有安慰她的法子!”
苏流茵心下微凉,又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定是昨日我说的话太冲,这才让那位姑娘想不开,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我的过错!”
苏流茵转过身进入屋内,又站到窗前,顿了一下说道:“等我整理一下就来!”小和尚礼貌地关好了门,女子站立着想了一会儿,自己昨日说话,确实是太过冲动,只是若是自己不能劝慰她,反而是惹的别人反感,若是自己有法子救她,也必定会尽力去救她!自己不是一个冷眼旁观之辈!
整理好了心绪,她便打开了房门向外走去!
小和尚见她走了出来,便迎来上去,压低声音:“施主,您往前看,那老嬷嬷正在哪里哭着呢!我佛慈悲,就请您想想办法了!”
苏流茵沉吟道:“我向来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又没有什么主意,你没有请过你师父和世子吗?他们都是经过这大风大浪的人!”
绝美的女子说着又探过身去看向那一脸悲情的老嬷嬷,又想着她家主子既然是受了如此大难,为何不去静下心来去面对,想着该如何去面对,也是一个只会哭不中用的人罢了!”
苏流茵又顺手捋了捋发梢,径直朝对面走去,却绕过了那老妇,敲了敲门,紧着嗓音说道:“段楚翊……你在里面吗?我有事问你,可以进来吗?”
小和尚摸着他的头,一脸不解地想道:这不是要这女施主帮忙,好歹顾念着来到这佛家之地的情分,让她想法子多多如劝解一下那老嬷嬷,怎么就会去敲门去了,想着他那师父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不会是又要罚自己吧!这与世隔绝,心无杂念地打坐一个月自己还不得直接飞升了!
“茵儿,怎么了?”楚翊段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苏流茵忙钻进了屋内去了。
苏流茵往里走,只见那老和尚正闭着眼在打坐,他的对面有一个手工编织的坐垫,下边放有一个用以稳固的禅垫,心道:“这段楚翊和这老和尚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打坐不成?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的爱好!
女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男人满是疑惑的目光下蹲坐在那坐垫上,很是柔软却也不觉得热,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六根开放,心随我意,修心修禅的老和尚的目光,苏流茵尴尬地笑道:“这坐垫不错,还挺凉快的的,要是干坐在这地上不生风湿才怪呢!”
男人负手向她走来,道:“茵儿,你这方才那副疑神疑鬼的模样,这无量大师可都看在眼里的!这坐垫是寺里的和尚用芦苇编织,冬暖夏凉,可隔绝这地上的湿气!才不容易引起疾病,这禅坐讲究修心修禅,这只有用心修禅的人才会体会到这静修的妙处!”
“阿弥陀佛,虚云都还记着呢!”那老和尚说着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不知道虚云现在可六根清净,寻得始终?”
“虚云?”不待满腹疑惑的苏流茵去问疑,只见男人轻闭双目冥神答到:“可见凡尘雅俗之境,可见山中石崖流水注石潭,水极清冽,味亦颇甘,周有磐石,山家农户——小桥流水,鸡鸣犬吠,破屋落花,男耕女织,人语相闻。”
“红尘中人,天理乃设有七情六欲,贪、嗔痴为三毒三垢三火,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此乃三不善根。其中贪欲为万万不可有,凡俗有限,所有得失,不过过眼浮云,一切不解之事,皆有答案,与其苦苦烦心,不如顺其自然,家常菜,粗布衣,结发妻,看似触手可得,却也红尘中人千金难换的福缘,缘来不拒,境去不留,看淡得失,方可解尘世一二!”阿弥陀佛,那老和尚睿智的目光落在苏流茵身上,又道:
“男本非男,女本非女,本来清净,佛性一如,世人不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久静则定,久动则疲,老衲这便需化动而去!”奇书屋
看着那老和尚打开门飘然离去,苏流茵从神游之中回过神来,又看向段楚翊,道:“这朱熹虽曾说:“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可是这吃饭添衣为天性使然,然而有的人要是追求什么三妻四妾,我可不答应!”
段楚翊转过身,负手站立到窗前:“那也未必人人皆是如此,若是昨日你我冷眼瞧着那姑娘而出,没有救她与路旁,又何来今日之事?这一并恼了你我,有一些事是不能遂了人人的心愿。只是若没有救下她,茵儿心里可能安稳?
苏流茵沉吟道:“段楚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既然接受了了你,而你也接受了我,这两人多需多有照应,如今这有什么事,又或是你有什么想法,何不告诉我?”
男人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道:“我向来孤身一人惯了,这只好一动不如一静。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定会向茵儿说起!”
苏流茵道:“现下这事有一些棘手了,这姑娘是死活要认定你做六郎了,这才寻死觅活,若是能有证据证明你不是他的六郎这就好办了。”
男人轻轻抚过她头挽成髻点缀些许的凤蝶珠饰道:“茵儿放心,好不容易来这灵谷寺一场,本世子自然会让茵儿尽兴地玩乐一番!这事待她醒来我自会寻机向她提起来劝她!”
苏流茵摆一摆手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劝,你看她那情形,她连命都不要了,若是她再想不开来,自然是白白害了一条命,既然已经救了她,只能等她情况稳定了再说,现下还是问明情况再慢慢筹谋。”
男人勾唇一笑道:“茵儿原来心里这番细致,如今这情形,你这还能够冷静地思考这接下的打算,而没有因为这姑娘而恼了自己,看来这女德之篇的研读还有所成就!”
苏流茵笑着看向一脸温柔的男人,又一脸含笑着说道:“你这女德之篇可教不了我,这是全凭本姑娘是天生的大方之人,这才不跟她计较!不过若是你敢对这什么锦儿姑娘,还是你那什么柔儿妹妹有什么想法,到时候本姑娘可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了!”
“施主,在吗……”门外传来小和尚的声音!
苏流茵前去开了门,看着那小和尚气喘吁吁的模样,便问道:“什么事,我们正在想办法呢?”
“昨夜的那位姑娘醒了!”
段楚翊看着小和尚的模样,淡淡地说道:“看来你没有被无量大师关过几回禁闭!”
小和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这师父喜欢关人禁闭!”又想着今日自己的行为是冲撞了一些,毕竟这早上的时候自己被那姑娘吓得不轻!
“段楚翊……”苏流茵跟着男人的脚步,又扯过他的袖角,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云虚是你吗?你为什么有一个和尚的名字?”
男人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无量大师曾是我在这寺里的师父,后事改日在与你说起!”
“哦……好吧!我只是有一点好奇而已!”
“六郎……不待段楚翊将脚踏入门内,那女子便弱弱地起身一脸深情地喊了他!尽管苏流茵心中有醋意,也不再敢说出些什么话来!若是自己再刺激到那姑娘,她又再寻了短见,那自己的罪过不是更大了吗!
“锦儿,我便是六郎!”
苏流茵一脸疑惑地看着身旁那一脸寒冰的男人,他不会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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