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深深吸气，松开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指着她说：“行，我再抽空单独请你。”
于暖轻笑，朝他伸出了小手指，“我们说好了，我先和我老板汇报一下，过几天我会和详谈合作的事。事成之后，你以后就是k市的王，我们是你的仆人。”
李建军被她哄得有些飘飘然，汗津津的手掌往她的肩上用力捏了一把，小声说：“我认识你晚了，你很有魅力。”
“是吗。”于暖笑笑，起身过去打开了门。
海哥他们就守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眼，笑着向李建军挥手。
“这画，是拿回去，还是锁起来？”海哥问道。
“我拿回去，还要好好欣赏一下。”李建军因为儿子的事而低落的情绪，此时一扫而空，捧起了画，意气风发地说道：“过几天再联络……让于暖来就行了。”
海哥会意地一笑，推了推眼镜，假惺惺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还有事要忙，只能让于暖过去。”
“那到时候见喽。”于暖坐在原地，冲李建军挥了挥手指。
李建军心里像猫儿抓了一把，痒得不行。他镇定了一下，握着画大步走了出去。海哥给他准备了车，他可以开着海哥的车出去，停在约定的地方，把钥匙交给他的人就行。
天快天亮了，天边慢慢滚上了一层金色。然而，近乎荒废的别墅区丝毫没有染上暖意，完全浸泡在一片颓废的气息之中。
于暖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李建军的车开远，脸色茫然。
“于暖。”海哥敲了敲门，大声叫她，“我们也走了。”
“我呆会儿吧，你们先回去。”于暖摇了摇头。
“呆这里干什么，死气沉沉的。”海哥不耐烦地催促她。
于暖又站了会儿，慢吞吞地走向他。
“于暖，你老板什么时候才会来？”海哥看了看她，低声问。
“不知道。”于暖看了他一眼，挽住了他的胳膊，小声笑，“你盼他来干什么，想甩脱我啊。”
“我怎么舍得甩脱你，不过，我给你提的那事……你要不要嫁给我？”海哥扭头看着她，期待地问道。
“想我儿子和我拼命啊。”于暖摇头，小声叹息，“我们就这样过吧。”
“那你也给我生个儿子，于暖，我真是认真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得到谁，只有你。你对我来说，就和月亮一样……”海哥抓着她的手，更期待了。
“月亮有什么好呢，冷冰冰的。”于暖苦笑，轻声说道：“而且，月亮都看不到太阳，永远只能在晚上出来。”
“我是说你和月亮一样漂亮……你和我嚼什么文字？你别是真想和李建军怎么样吧？”海哥恼火地说道。
“他老得能做我爸了！快走吧，这里太冷。”于暖拧眉。
“刚刚还不想走，我和你说事，你就和我应付。”
海哥有些不高兴，但见她一脸忧郁，把后面的话统统都吞了下去。下了楼，拉开了车门，才一脸认真地说：“于暖，我知道你喜欢封景琛那小子。那小子傲气得很，让你不痛快了。没事，我给你把气找回来。你就算想狠狠睡他几回，我也没意见，让你过过瘾。”
“去。”于暖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啐道：“你就想着睡……”
“我可不是高尚的人。”海哥冷笑，坐上了车。
于暖怔了会儿，小声说：“我们有谁是高尚的人啊，高尚早就喂给鬼吃了。”
海哥扭头看她，眉头皱了皱，“你也真怪，又看不起我，又要和我混。”
“我是看不起自己。”于暖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就这样过吧……无所谓了。”
海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俯过来，捧着她的脸就亲。
于暖眉头紧皱，一动不动地靠在椅子上，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偶。
她的灵魂早就碎成渣了，消失在封磊的庄园里，被封磊和封磊的那些手下烧得一点都不剩下……
……
陆拾染的后脑勺第二天还在疼，于是奉旨去医院照个片子，确定一下伤势。
金小落烧得厉害，哈欠连天，眼皮子都睁不开，糊着满眼的眼屎。陆拾染索性把她也拖去医院检查检查。
二人分别做了检查，坐在侯诊区的长椅上等检查结果。
“哎，我还是四年前比武伤到脚进过医院，今年这是怎么了，总来医院。”金小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鼻涕一起往下流。
“你是不是打拳出了汗，没有及时换衣服？”陆拾染不解地问道。
“鬼知道呢，我看是你这里的日子太好了，让我放松了警惕，让病读有了可乘之机。饱暖就要病……”她含糊不清地念叨了几句，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陆拾染摇了摇头，见时间到了，起身过去拿检查结果。
身后扑通一声响，扭头看，金小落已经从椅子上滚到地上了。
“小落！”陆拾染吓了一跳，赶紧奔了回来。
闻声赶来的护士们和陆拾染一起，把金小落抬进了急救室里。
“到底怎么回事……”陆拾染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往里面看。
“检查结果出来了。”护士拿着检查单回来，递给了主治医生。
“我来看看……”一只干净的大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检查单。
陆拾染抬眸一瞧，是清纯的林医生。
他匆匆扫过了检查结果，脸色一沉，惊呼道：“是中读啊。”
“中读？”陆拾染一震，脑子里匆匆闪过了林卡思那张堆满笑意的面孔。
“中读？”封景琛正好从电梯处过来，听到这话，立刻脸色大变，夺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
“吃什么了，怎么会中读？”他黑着脸，低声问陆拾染。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我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只有她另外多叫了几份山茶花餐厅的甜品……对了，她今天早上还吃了两份！这贪吃的家伙，怎么都说不听呢！”
陆拾染心里发慌，大步走进抢救室。金小落脸色白得吓人，冷汗覆了她满面，嘴唇都开始泛青了。
“好在发现得早，先洗胃吧。”医生把众人请出去，开始抢救。
林医生不是这科室的人，也被请了出来，脑袋紧贴在门缝往里面看。
“林医生你干吗呢？是你女朋友吗，怎么这么紧张？”护士端着要用的药过来，好奇地问他。
林医生脸一红，吭哧道：“只是以前的病人……”
“唷，对每个以前的病人都这样紧张啊，真有爱心。”护士偷笑，匆匆进了抢救室。
封景琛打完电话，安排人把小落吃的东西拿回去化验。
“如果是食物中读，那山茶花顶多赔钱，停业整顿。小林医生，这是什么读，能看出来吗？”他低声问道。
“要等化验结果，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细菌性，应该是误食了有读的食物。”林医生拧拧眉，严肃地问：“她吃了些什么东西？”
“我们平常吃饭是一样的，就是甜品。”陆拾染咬了咬手指尖，恼火地说：“我就说山茶花一定有问题，林卡思就是不个好东西。那些灰衣服在他那里出没，神秘兮兮，一身煞气，全都不是好人。”
“你拍武侠片呢，还一身煞气！”封景琛把她拖到身边，警告道：“你给我老实呆着，一步都不许离开我身边。”
陆拾染翘翘尾巴，封景琛就知道她想干啥，不就是想去山茶花大搜查一番？
“那个……你们要是工作，就去忙吧……”林医生转过头来，干咳一声，声如蚊蝇，“我可以照顾金小姐。”
“啥？”陆拾染怔了一下。
林医生又干咳，脸红透了，吭哧道：“我可以照顾金小姐。”
“你凭啥照我师妹啊？”一个粗嗓门传过来了。
金小落的师兄弟们闻讯赶到，一听这话就炸了，把林医生围在中间，上下打量。
“这跟个豆芽似的……”
“不是，你小子怎么瞅着我家师妹不放了？”
林医生取下眼镜，拿着手帕擦汗。
“戴着眼镜的男人，多不是好东西，你说，你想干啥？”大师兄抱着双臂，瞪着他问。
陆拾染推了大师兄一下，不满地说：“小落嫁不出去，全怨你们！”
“怎么啦？”一群大汉面面相觑，不知陆拾染是何意。
“小落交朋友，关你们什么事啊？一边呆着去。”陆拾染挥着手赶他们走，扭头一瞧，林医生还坚持站在门口，虽然脸色有点难看，双腿有点发软，但神情还挺倔强坚持。
“别怕，他们就是长得凶了点。”陆拾染拍拍他的肩，冲他挥拳头，“加油！”
林医生苦笑，小声说：“这里面，不会有她男朋友吧？你别告诉我，这些人全打不过金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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