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子泽和秦子武两人早在夜里跪了一会儿就走了。特别是秦子武离开的时候,秦子业都能从他的背影中看出欢快来。
“陛下,世子夫人在盘龙殿偏殿等候。”白声低声道。
在容柒还没有封号时,一般都还是按照以前的称称号来尘称呼。
盘龙殿的主殿先帝才驾崩,宫侍们已经在换里面的装饰了,秦子业不在意这些,就先住在偏殿。
秦子业想到容柒,他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狭长的眼眸柔软。
在偏殿的容柒打量着盘龙殿,他走进主殿,看着这熟悉的盘龙殿,他的手指拂过床柱上的真龙雕刻。
“参见陛下!”宫侍们恭敬道。
“起来吧。”秦子业沉声道,他走进偏殿,并没有看见容柒的人影。
容柒抬眸回神时,就看见在门口的男人笑吟吟地望着他,身姿修长,白色的孝服在他身上也不能掩饰他周身的气势。
“怎么样,还习惯吗?”秦子业低声道,向着容柒走过去。
容柒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幽深,他放下摸着真龙雕刻的手,对着秦子业行礼:“参见陛下。”
秦子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上前拢了拢容柒身上的黑色披风:“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客气的。”
容柒一时之间愣了愣,在秦子业靠近的时候他的身子下意识僵硬。
秦子业从后面一把抱住容柒纤细的腰身,把自己的黑乎乎地脑袋靠在容柒的肩膀上,十分亲昵地用脑袋去蹭容柒的脖子。
细碎的头发遮住容柒的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还在这里,真好。”秦子业出声道,声音沙哑低沉。秦子业今天也经历了不少事,在盘龙殿看见容柒的那一刻,心便安了下来。
一个灼热的吻印在容柒的脖颈处,容柒的心尖一烫,他的手指攥紧。
秦子业沐浴完后目光圆溜溜地看着浴室,练武之人的耳朵很灵敏,灵敏到秦子业能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容柒下水的声音。
盘龙殿有一个巨大的浴池,秦子业一眼就爱上了那个大浴池。
秦子业今天觉得容柒似乎……对着他平淡了不少。
难道是身子憋坏了?
可是在先帝还没有下葬前,他是不能和别人同房的。秦子业心中暗想。
容柒拿起在屏风上的里衣细细地穿上,他微微弯腰,白色裤子遮住了他白皙修长的腿。
他现在脑海里还是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子业。
脑子里又传来痛楚,容柒靠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落在后面,眼眸轻轻闭上。
秦子业把桌子上的奏折看了一些,拿着朱笔在上面圈勾写字。
他抿了一口参茶,觉察到容柒从浴室里出来的动静,他放下朱笔,走进了偏殿。
看见容柒湿漉漉的头发,秦子业把他牵到了床边,手上的内力凝聚,一会儿就烘干了容柒的头发。
“夫人,熄灯了。”秦子业把容柒推进里面,自己睡在外面,扯好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舒舒服服窝在床上。
容柒墨黑的眼眸带着些迟疑,他看着睡在外面的秦子业,他的一只手渐渐摸向了秦子业的喉咙。
秦子业在黑夜下夜视不错,他觉察到容柒的动作。
他轻轻准确地抓住容柒的手,容柒的手一僵,接着被放在了秦子业的喉结处。
“摸吧,摸完就好好睡觉。”秦子业的语气带着轻哄低沉。
容柒隔着黑暗目光落在秦子业的脸上,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小心翼翼地去摸秦子业的喉结,还轻轻戳了戳。
手下的是温热的触感,容柒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手下的是秦子业的薄弱处,却好像他的薄弱处也在这里一样。
秦子业觉得容柒的手指在他的喉结这边打转,他轻轻地滚动喉结,样子十分性感。
容柒的手指一顿,接着手指肆无忌惮地往下面游走。
划过结实的胸膛,抓住了朱果。
感受到身躯下的漂亮的肌肉曲线,容柒的眼眸瞬间暗了暗。www.ýáńbkj.ćőm
他的脑海里还有着男人勇猛的样子,眼神充满着野性,窄腰宽肩。
秦子业抓住了容柒作乱的手,他急促地喘了口气。
声音低哑隐忍:“柒柒,明早我还要去金銮殿。”
容柒想到什么画面,他的脑袋移到了秦子业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秦子业松口气,用大手去拍容柒的后背,温情又妥帖。
*
次日秦子业去了金銮殿继续跪在帝棺后面,因为身份的原因,秦子业在后来几天不必再像第一天一样跪一整天。
他的脑海里闪过在雍州的战家军,他已经让朱家的伙计去送了药材,也下了命令让战家军立刻返京。
“陛下,相国大人在御书房求见。”白声在秦子业旁边耳语。
秦子业点头从金銮殿站了起来。
“参见陛下,这些是最近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请陛下过目。”容豪拿着奏折递给秦子业。
边境加急,徐州加急,青州加急。
秦子业首先拿过的是边境加急,在边境的李将军和越国僵持下来,但是瘟疫的流动,让两国的士兵都得了瘟疫,越国双方暂时休战。李将军请求粮草和大夫。
徐州的云家军的大本营,而青州是一个富庶之地,现在也是瘟疫肆虐,不得不向朝廷求救。
“陛下,各州都在被瘟疫肆扰,另外由于洪灾在六月份发生,百姓的粮食根本就不够生存。”
秦子业揉揉眉间,“户部登记的粮食还有多少?”
“在账目上还有三十万担。”容豪恭敬道。
“先拿户部的粮食去各州应急。”至于向来有庆国粮仓的苏州,秦子业知道那里连一粒米都没有。
“让崔岚的士兵去送。”
东郊大营的士兵向来靠谱,身份也特殊。
“把户部尚书叫过来。”秦子业坐在主位上,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三份奏折,“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白声领命退下,容豪听见秦子业的询问,沉声道:“国库的银子亏损,在先帝上位后经常会发生天灾再加上每一次天灾都会拨出出乎预算的银子,还有先帝三下江南,修筑宫殿也花了不少银子。”
容豪还有一点没说就是户部本身的贪污。
秦子业拿着朱笔的手顿了顿,他压下心中的火气,眉眼冰冷。
待周风战战兢兢地来到御书房时,都能感受到秦子业周身的压迫力。
“臣参见陛下。”周风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秦子业并没有说话,只听见朱笔批改奏折的沙沙的声音。
容豪被秦子业看座,在一旁辅佐秦子业处理奏折。
周风跪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汗水浸透了后背。
*
崔岚在之前接到了先帝的密旨,把安阳侯囚禁在皇宫不让任何人知道。
崔岚拿着明黄色的圣旨,低声对着侍卫吩咐。
安阳侯披头散发,脚上戴着脚铐,耳朵动了动。
“崔将军,我昨日听见了丧钟,新任的皇帝是不是秦子泽?”安阳侯抬眼急切地问道,下巴的胡渣很重,穿着白色的囚服,样子沧桑疲倦,完全失去了京城浪子的风范。
崔岚的目光落在安阳侯的身上,她抿抿唇:“不是。”
“那是谁?”安阳侯脚上的脚铐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他想要向崔岚接近,希望得到一点消息。
崔岚的收回眼神,语气带着点讽刺又似乎有些怜悯。
“您的儿子,您自己都不了解吗?”
安阳侯的身形一滞,他低着头,脸上抽搐,脚铐轻轻在响,他安静的回到角落旁。
半晌他将头埋在双手间。
“先帝说过您是陛下的污点,当时先帝的首选继承人是定王世子,而当时您谋反被押送到京城,先帝心中犹豫将您囚禁于宫内,也是因为您的污点会给陛下带来更大的伤害。”
崔岚的语气平淡,她看见角落里的安阳侯缩了缩脚,脚铐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继续道:
“在陛下上位后,您现在不能死,只能在陛下彻底巩固地位后,您才有资格去死。”
“请侯爷好好的活下去,毕竟现在您死后会给陛下带来不好的影响。”崔岚拱拱手,也不管安阳侯有没有看见,她缓步离开。
在角落里的安阳侯抬起脸来,脸色苍白无力,他的脚动了动,刺耳的脚铐声伴随着他,并且将会永远伴随着他的后半生。
以前他还不怎么后悔,可是在得知自己本来会是太上皇那样尊贵的身份,而现在他就像是不能见光的地下鼠,在夹缝中生存,苟延残喘。
落差过于强烈,安阳侯的眼睛都恨红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铐,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
在皇宫的车内,皇城的侍卫拦住马车,从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一块带着业的玉佩在他的手上。
侍卫们恭敬地低下头,目送着马车离开。
马车上的容柒把玉佩重新挂在脖颈处,马车到达安阳侯府后,容柒头上带着毡帽,缓步走进府内。
过了半晌,青衣落地,戴着毡帽的人看着天上楼,他的眼眸幽深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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