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制服的黑色和女生制服的翠绿色以及领带上的樱粉色……
宫本优茶估计设计者和校长的本意可能是想把「樱花树」装饰在学生身上。
只是呈现出来的效果……
静等比赛开始的宫本优茶将目光默默地从路过的青学女生的身上移开,礼貌地不做任何评价。
耳尖地听到身侧的仁王雅治似是叹了口气,还有一句小声的嘟囔:“我七岁就放弃拯救这个绿色了……”
“……”
宫本优茶忍不住转头看向队友。
说要陪他看比赛的丸井文太在路上碰见了朋友,自去寒暄去了。
有无人陪,优茶都不在意,他也不是真想看青学的比赛,只是因为他任务对象「不二周助」在这里,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本来他打算自己速战速决,谁知道仁王雅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m.ýáńbkj.ćőm
优茶叹气。
银蓝发的少年每每走在太阳底下都是一副蔫且慵懒的模样,偏偏日本人没有打阳伞的习惯,就算他把准备好的遮阳伞塞进这货的手里,换来的也只是对方犹豫又嫌弃的眼神。
呵。
好心没好报的茶茶扭头就走。
晒着吧,没救了。
似是察觉到宫本优茶此刻一言难尽的表情,少年懒懒地掀开眼皮子,狭长的眸侧睨着他,像只没睡醒就被吵醒,偏又忍着不耐烦的狐狸一样,抬手打了个哈欠,含糊地拖着长音问:“唔,宫本……你在看什么?”
“看你。”宫本优茶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这炎炎夏天里宛如一股凉风拂面,闻之便让人不自觉眉头松弛,燥热顿消,心情舒畅。
——以上是某次优茶好奇问起来“在外面的时候,你怎么老喜欢跟着我”时,仁王雅治用一种咏叹调作出的,夸张而做作的感叹。
当时优茶就被噎住了,打那之后再也没问过仁王类似的问题。
然而他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他或许可以噎一噎仁王雅治。
宫本优茶单手抄着口袋,环绕四周,寻觅位置更好的看台,边走边悠悠地感叹着:“我只是没想到,自小成名的欺诈师,连缝纫、布艺的爱好也是从小培养而成的。”
“噗,咳咳咳咳!”被自己口水呛到的仁王,好一阵咳嗽,“你……”
他半掩着嘴,扭过头一脸惊奇地上下打量着宫本优茶,狭长的眸微微瞪圆。
“干嘛?”优茶避开他的注视。
“宫本你变坏了!”仁王语气幽幽地道。
“哪有?”优茶目不斜视,看向前方越来越热闹的球场。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促狭的!puri!”音量一提高,仁王的口癖不小心跑了出来。
脚步一顿,宫本优茶停在原地,左眉轻挑,俊秀的侧脸缓慢地转过去,半只琥珀色眼睛便迎上了同伴控诉的眼神。
狡黠灵动的笑意像一汩汩清泉,自他眼底清清浅浅地冒出,语气却又平淡无奇,形成鲜明强烈的反差。
他一字一顿地说:“那大概,都是跟你学的吧。”
仁王雅治瞬间被他气笑了。
宫本优茶才不管呢,他说完就“跑”。
清冷少年昂首挺胸,步伐稳健地沿着球场外围的铁丝网,向另一侧观看台走去,只是肉眼可见的,他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被甩在身后的仁王眯了眯眼,贴在裤腿旁的手指细微地抽动了一下,不知怎的,感觉有些发痒。
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个痞气的弧度,他顺从心意,快步奔走,长腿仅靠两三步便缩减了两人之间拉开的距离。
仗着比宫本优茶高,仁王在快接近他的时候,一边笑一边伸出胳膊,从后方一把揽住少年的脖子,用臂肘“狠狠”地锁喉他。
“招惹完就跑,嗯?”
“啊!”优茶惊呼一声,被来自身后的力量拉扯地退了半步,差点儿一脚踩到仁王鞋上,下一刻又忍不住笑起来。
在他以往的生活中,像这样跟朋友们嬉笑打闹的次数,似乎真的寥寥可数。
甚至在那段儿时记忆里,那些小伙伴们的面容都已模糊记不清了。
余下的,只有母亲日复一日的病容。
之前他还觉不出什么有遗憾或快乐的落差。
可如今优茶却在想,这种「朋友就在咫尺处」的感觉,真好呢……
心灵的安静使得喧闹的人群仿佛都离远了,只留下这一处静谧。
道旁的樱花树已褪去重重繁花,换来一树茂密的碧绿,阳光透过树叶落下一道道剪影,映得宫本优茶的眼眸愈发透亮清澈。
“宫本,认不认错?”
忽而,仁王慵懒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打破了这种安静。
又给优茶带来另一种的放松。
狐狸眼少年平日里总习惯微微躬着背,真正活动开的时候就显出身量的高来了,长手长脚轻轻松松就能制住他的同龄人,但施加在同伴脖子上的力量被控制得很好,俨然是一时兴起的玩闹。
优茶没有感觉到疼痛或窒息,就是下颌被顶着,只能被迫仰着头靠在仁王肩膀上。
他也不挣扎,直接举双手投降,眼角眉梢的愉悦怎么也压不下去。
“行行行,我错了好吧?”
“哼,晚了!”行凶者握着他的肩头,毫不领情地哼道。
“那我走?”宫本优茶挑挑眉,“再说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潮热的呼吸从他耳边拂过,耳廓像被烫了一下,优茶下意识地歪了歪头,身体倒还是安然地待在仁王的臂弯里。
嗨,反正在他被“三巨头”魔鬼训练的日子里,每天都会累得跟条死狗似的,哪次不是被真田抗或背下场的。
这点儿近距离接触他早就习惯了,只是身体偶尔还会有自己的“想法”。
倒是仁王雅治自己主动放开了胳膊。
欺诈师敏锐精准的感知和灵敏细腻的心思,使得他在观察和揣摩他人的行为上如虎添翼。他当然不会错过宫本优茶的微动作。
“是实话。”仁王动作自然地松开少年,看他好似松了口气,然后去揉发酸的后颈,脸上的笑容越发雅痞,“所以我决定今年给宫本的生日礼物,就缝一只猪仔好了。”
宫本优茶:“……”
先说好,他不觉得男孩子喜欢手工有什么好置喙的,仁王雅治的手工和缝纫技术当然也是没话说。
但是,但是——
宫本优茶纠结了一瞬,脖子都不揉了,看着仁王,真诚地提议道:“非常感谢仁王你对我的心意,但马上就要进入全国大赛了,你缝只猪送给你的队友……这寓意不太好吧,我看不如换成……”
“我觉得挺好的。”
仁王打断优茶的话,眯着狐狸眼,对纠结的少年再次伸出罪恶的手。
他真正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呢。
总是不见光照导致色泽苍白的修长手指,如泰山压顶一般搭落在少年的发顶上。
毫无防备的宫本优茶猛地脖子一弯:?
趁他还在懵然之际,仁王恶劣一笑,五指分开,使劲蹂躏起那头手感顺滑、冰凉舒服的头毛!
啊,爽!
“——仁王雅治!!!”
等宫本优茶反应过来后,素日的冷静一下子破了功,赶紧扒拉下仁王的手,忙不迭地后退。
整个人气恼得瞪圆了双眼,配上被揉搓乱的头发,像极了一只正在炸毛跳脚的猫。
“怎么能随便碰男人的头!”
还使劲揉?!
工藤新一都没有你过分!
“抱歉抱歉。”
仁王雅治暗爽过后,自知理亏,眉眼顿时柔和地耷拉下来,姜黄色的狐狸眼无辜地眨啊眨,摸着被优茶拍红的手背,低声下去地解释。
“因为宫本的头发看起来很好摸嘛,一下子手痒没忍住,对不起对不起。”
“……那也不行。”宫本优茶边整理着头发,瞪了他一眼,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生硬地说道,“没有下次了!”
“没有了没有了!”
“那不能缝猪。”宫本优茶立马抓住机会提要求。
“猪仔多可爱。”仁王摸摸鼻子。
“可爱”跟“接受”不是一回事!
宫本优茶闭眼咬牙道:“……寓意不好。”
仁王潇洒地耸耸肩,不以为意。
“没关系啊,宫本真要是在正式比赛上输了,按网球部的规定……”他开始脚步灵活地战略性后退,“顶多就是被幸村罚四倍基础训练而已啦。”
宫本优茶:?
基础训练,四倍,而已???
嘶——优茶吸了口凉气,汗毛冷竖。
等等,那他下午和迹部的比赛算正式比赛吗?
“……”
危!宫本优茶,危!!!
优茶心中警铃大震。
这时狐狸眼少年又远远抛来一句:“哦,如果是宫本的话,幸村那么‘疼爱’你,大概会是,唔,五倍吧?”
“……”
宫本优茶冷静地扶住路旁的樱花树。
呵,不就是网球吗?
想必“神之子”幸村精市在网球部制定出这种破烂,啊呸,严格规定,一定是志存高远,想要带领王者立海大把网球这项竞技运动发展成为一门武林绝学,乃至修真秘籍,最后带着大家应天得道,进而升仙。
他还要感谢仁王雅治提早告诉了他这件事。
所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他就要鲨友证道!!
谁也别拦他!!!
*
当丸井文太不放心地将睡眼惺忪、脚步虚浮,看着马上就能倒地睡过去的好友,芥川慈郎,送回冰帝队伍里,再反过头来找到宫本优茶和仁王雅治的时候,整个人都迷惑了。
“呐,宫本。”
丸井迟疑地拍了拍死死盯着球场,浑身煞气冲天的冷脸少年,顺着他杀气腾腾的眼神方向看过去时,皱起了眉。
“你跟青学的不二周助……有仇吗?”
问出话的那一瞬间,在“兄弟”和“纪律”之间游移不定的丸井文太已然在思考起来,若是宫本跟青学不二杠上的话,他要不要叫幸村他们来呢?
被打断思路,正在思考是红烧狐狸还是铁锅炖狐狸的宫本优茶:?
“关不二周助什么事?”
看到宫本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丸井文太欲言又止,郑重地握着他肩膀:“听着,宫本,咱们网球部的纪律你没忘吧?你现在是正选,不能在外面随意比赛的。”
宫本优茶天然呆地点头:“我记得啊。”
“所以,”丸井文太严肃正直地说,“不管你内心多么生气,你要忍着,不管多么想跟不二周助决一死战,都要忍着!……不行你就先跟幸村申请,绝不能私下对决!”
宫本优茶忍不住道:“我跟不二没仇。”
“好好好,你没有。”
宫本优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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