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官网没有再崩了,林疏星很快就看到了挂在首页的录取名单。
于归。
赵一城。
陈骁漾。
没有她的名字。
像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一般,林疏星平静的关闭了网页,在微信上给辅导员发了消息,说了这件事。
辅导员没说什么,只是安慰道:“没有关系,往后还有更多别的机会,心里别有压力。”
“知道了,谢谢老师。”
今天是周末,宿舍里的两个女生一早就出约会了,温时尔寒假的时候被父母叫了回去,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消息,连开学报道都没有来。
此时此刻,宿舍里静悄悄的。
很长时间之后,林疏星抬手抹了把眼泪。
考试那天,她发了烧。
最后两道实验分析题,她没有写。
也许这就是命吧,偏偏在那个时间生了病。
可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此,众多缺憾与至多惊喜并行,没有谁会一帆风顺到永远。
林疏星在宿舍坐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窗外传来吵闹的音乐,她才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过神,视线落到桌上的日历,反应过来。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啊。
林疏星扭头看了看窗外五彩斑斓的灯光,耳边萦绕着甜蜜的旋律,忽地有些寂寥的轻叹了声气。
过了许久,她起身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林疏星也没有乱跑,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去超市买了两罐啤酒,回了之前她和徐迟的住处。
今年开学之后,林疏星不习惯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索性直接搬回了宿舍,平时也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来住两天。
这会儿,家里依旧静悄悄的,客厅的窗帘严丝合缝的拉在一起,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林疏星摁开了灯和暖气,换了鞋走进来,把啤酒放到茶几上。
她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和徐迟的聊天框,慢慢敲下一句话,“今天我有点难过,喝一点酒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我就只喝这么多。”
林疏星打开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发完消息,林疏星把手机放到一旁,开了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从喉咙里穿过,直直抵达胃里。
啤酒,度数也不高。
只不过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稍稍有了些凉。
林疏星也没什么感觉,一口一口喝着,不到一会,一罐啤酒就喝完了。
易拉罐碰到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
正准备开第二罐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林疏星一开始以为是幻听,自顾自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直到门铃声变成拍门声。
她才回过神,认真听了几秒后,起身去开了门。
温时尔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外,头发剪短了,还染了颜色,是最近流行的奶奶灰。
宽大男生的卫衣套在身上,松松垮垮。
林疏星被她这个模样惊讶道,上下打量了半天才咂舌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温时尔无所谓的耸耸肩,“还能怎么样,就是没被录取心情有点不好,加上刚被父母逐出家门了,心态崩了。”
“……”
林疏星一头雾水,侧身让她进来,“被逐出家门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温时尔走进来,把行李箱随便往墙边一靠,坐到她之前坐着的位置,端起面前的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
“没跟你开玩笑,就是被赶出来了。”她有些烦躁的搓了搓鼻梁,回头看着林疏星,“万鑫集团知道吗?”
林疏星略一沉思,点点头,“知道。”
万鑫集团是南城有名的企业,其公司名下的地产、酒店、度假村都是南城经济发展的顶梁柱。
温时尔收回视线,平静的说道:“万鑫是我爸,我随我妈姓。”
“……”
“我当初报医大是瞒着家里人的,他们都想让我学经商,将来好接手我爸的公司。”温时尔有些自嘲的笑了声,“他们从来都不会去考虑,我想要的是什么。”
林疏星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豪门烦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坐到温时尔身旁,拿起剩下的一半啤酒喝完了。
酒喝完了。
林疏星想着要不要再下去买点,温时尔起身拉开行李箱,从里面摸出两瓶红酒出来。
“……”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被逐出家门,不在包里塞点钱,而是塞酒的,而且还自带开瓶器。
温时尔把两瓶酒都开了,递给林疏星一瓶,瓶口碰了碰她的瓶口,“这我爸的藏酒,我出来的时候去他书房偷出来的。”
林疏星忍不住笑出声,刚拿起酒,就听见温时尔有些感慨的念叨:“我爸要是知道,我把他这价值几十万的藏酒当成水豪饮,怕是要气昏过去了。”
“……”林疏星差点手一抖,把酒瓶给掀了。
有钱人的世界,果真是难以琢磨。
-
两个人一直喝到后半夜。
不知道是不是受情绪影响,林疏星今晚喝了那么多酒,头脑却依旧还是清醒的。
夜更深了。
林疏星长长的叹了声气,起身把温时尔扶到沙发上躺下,又回房间给她抱了床被子。
然后,把地上的空酒瓶和易拉罐全都打包收了起来。
收拾好之后,林疏星躺在另一条沙发上,听着温时尔沉稳的呼吸声,没有丝毫的睡意。
就这么睁眼到了凌晨四点多。
窗外渐渐有了动静。
林疏星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困意席卷,卷了卷被子,换个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
早上六点。
林疏星搁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一阵接着一阵,睡在一旁的温时尔先被吵醒,伸手摸到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再打一个试试?”
随即,又挂了电话。
一旁的林疏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与此同时。
停在楼下的一辆越野车里,徐培风放下被挂断的电话,对着坐在一旁的徐迟挑了挑眉:“这……?”
徐迟开了一晚上的车,也就刚眯了半个多小时,这会抬手搓了搓有些发红的眼睛,“应该是她室友。”
“有点儿意思。”
徐迟没什么心思说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徐培风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录取名单,等去部队带他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走得着急,也没去班长那里拿手机。
等车开上了高架,他拿徐培风的手机准备给林疏星打电话,徐培风让他看看时间。
那会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徐迟也就忍着没打电话过去,这一忍就到了早上,迫不及待打电话过去,却是被挂了。
他有些不耐的踢了下路边的垃圾桶,早起晨练路过的老大爷看了他一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
徐迟在楼下又等了半小时,在打了几遍电话都没打通之后,直接在小区楼下找了开锁的,一起上了楼。
开锁的老师傅还没怎么睡醒就被人给叫起来了,上楼的时候哈欠连天,回头看着这一表人才的两小伙,忍不住叨叨了句:“你们是这里的住户吗?我可不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徐迟把徐培风推了出去,“这穿着军装呢。”
“这年头骗子的手法可多了去呢,我怎么知道你这衣服是不是从哪里买来的。”
“……”
徐迟懒得跟他啰嗦,到了楼上,直接指着那道门,狠着脸色道,“你开,出事了找我。”
老师傅呵呵笑了声,“开开开,马上开,我这不是没睡醒,开个玩笑醒醒神吗。”
徐培风跟在后面嗤笑了声,站到走廊的窗户旁,手臂虚搭着窗沿,修长的指间夹着根刚点燃的烟。
背脊的线条挺直,身形颀长。
开锁的动静不小,吵得睡在客厅的两人都醒了。
温时尔一手掀开盖在脸上的被子,有些迷糊的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睡在对面的林疏星同样是有些发懵。
“搞什么呢,这么大清早就装修。”温时尔踢开被子,赤脚走到门口,伸手去开门。
未曾想,手刚到挨上门把。
外面的老师傅刚刚卸了最后一个螺丝。
她一碰,门把直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了。
“……”
接着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徐迟和站在后面的徐培风都看了过来,温时尔抓了抓乱遭遭的头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林疏星趿拉上拖鞋走过来,“尔尔,怎么——”她话还未说完,视线却先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徐迟,脑袋一下就懵了。
徐迟原本火急火燎的想要见到她,这会见到,反倒平静了,沉默着走进屋,从装零钱的抽屉里拿了钱给开锁师傅,“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师傅原本是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开了门,两小姑娘在这里面,看这架势,还以为又是什么狗血情节,想着再看会八卦,直接被站在一旁的徐培风推到了电梯里。
等师傅走了,四个人以着一条直线站在屋里和走廊处。
温时尔先回过神,去屋里穿上鞋拿着手机,准备出去溜达一圈,电梯刚刚下去,她直接钻进一旁的安全通道。
徐培风在走廊站了半分钟,等电梯上来,直接坐电梯下去了。
这一会,就只剩屋里的两人了。
徐迟关上门,转身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林疏星,默默叹了声气,走过去将人搂进怀里,“傻了?”
温暖而久违的拥抱,林疏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睛猛地一酸,跟着就哭了出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徐迟没说话,只俯下身紧紧抱着她。
林疏星像是打开了委屈的开关,忍不住哭诉,“我被刷下来了……我不想的……考试的时候发烧了……题目都没有做完……”
她说的断断续续,徐迟却听的清楚,心里紧揪成一团,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关系,做不到也没有关系。”徐迟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谁规定了,参加了就一定要成功。”
林疏星咬了咬嘴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题目都没有做完……”
“没关系,这不能怪你。”
“我那天还在发烧。”
“是我的错。”
“我很想你。”
“……呵。”徐迟忍不住笑了,低头看着她时,眼神深邃而温情,“我知道。”
林疏星抹了把眼泪,“你不知道。”
徐迟低低笑着,重新将人搂进怀里,“我都知道的,你给我的发的消息,给二哥打的电话,我都知道。”
她的思恋,徐迟都清楚。
只是这一段路太难熬,他不敢松懈,生怕知道她过的有一点不好,就能轻而易举的选择当个逃|兵。
“林疏星。”
“嗯?”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你这是在求婚吗?”林疏星的声音已经有了点哭腔。
徐迟低头亲了亲她额头,“你说算就算吧。”
“我不愿意。”林疏星推开他,哭得泪眼朦胧:“你什么都没准备,我才不要嫁给你。”
徐迟哑然失笑,双手捧着她的脑袋,指腹贴着她的眼睛,抹去一滴眼泪,“行,那就等下次。”
“……”林疏星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戳到了什么点,哭得毫无形象,“哪有人求婚还要等下次的啊……”
徐迟无奈,只好将人重新搂在怀里,像哄孩子般低声哄着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
他们两在楼上恩恩爱爱,而另一边的温时尔迷迷糊糊从楼道里走出去,抬头看着屋外的阳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手往卫衣的口袋里一插,朝小区外面走。
刚下完台阶,抬眼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辆越野车旁。
男人穿着淡青色的常服,很高,目测估计得有一米八五以上。
温时尔飞快的扫了眼他的腿,腿型又长又直,简直完美,裤脚整齐的扎进军靴里,看不出一丝褶皱。
温时尔在心里替他这双腿吹了声口哨。
极品。
走了几步,温时尔倏地想起来什么,扭回头盯着依旧站在身后的男人看了几眼。
阳光迎面落下来,有些刺目,她不得已微眯了眯眼。
一直注意她所有动作的徐培风在她停下脚步时,低头,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
见她盯着自己打量,他捋了捋衣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人面前,声音像是深山的里难以得见的清泉,悦耳之余带着点清冷,“早上是你挂的我电话?”
啊……
温时尔这才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刚刚站在楼道里的男人么,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
至于他说的电话。
温时尔挑眉,略一回忆,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她又细想了会,确认自己只是挂了电话没有骂人后,迟疑的应道,“应该是我……吧。”
“是你。”徐培风手贴着裤缝敲了几下,浅浅笑着,“不是你爸。”
“……”
温时尔早上没怎么睡好,这会也没什么心思跟他插科打诨,随意的摆摆手,丢下一句“随你怎么说”后,便转身快步往外走。
徐培风停在原地看着她走远的身影,目光落在她短翘的发尾。
几秒之后,他静静收回视线,回身从车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咬在唇边,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温时尔在楼下超市买了瓶漱口水,出来的时候蹲在旁边的花坛边,漱了漱口。
清醒了不少之后,顺手把余下的漱口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起身去外面吃了顿早餐。
吃完又在超市里逛了一圈,大包小包的零食拿了一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结账往回走。
路过门口的早餐铺,还顺便给楼上的两人一人拿了两饼,转念想了下,又给楼下的人拿了一个。
温时尔提着东西慢悠悠往回走,到楼下时徐培风已经不站在那里了,她没什么所谓,继续往前走。
刚迈上台阶,身后传来一道关车门的声音。
她回头,徐培风正好从车里下来,军绿色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白得有些晃眼。
温时尔无声的咽了下口水。
人已经站到她跟前了。
徐培风垂眸看着她细长的眼眸,黑眸慢慢晕染笑意,俯下身朝她靠近时,温时尔心里一紧,还没有所反应,手里的重量倏地一轻。
眼前人直起身,手里提着她之前拿在手里的购物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吧,一起上去。”
他从她身边走过,衣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衣袖。
交错之间,温时尔闻见一道淡淡的清香,像儿时喝过的加了汽水的柠檬,又酸又甜。
……
他们两上去的时候,徐迟刚安慰好林疏星。她进浴室洗漱,他正对着早上被拆下来的门锁沉思。
电梯抵达的声音响起,徐迟抬头看了眼,率先入目是两人的长腿。
徐培风走到他面前,踢了踢这一堆破烂铁,假意好心的建议道:“把早上的师傅叫回来吧。”
徐迟拍腿站起身,“你去叫。”
“……”
温时尔从他两中间走过,去浴室和林疏星打了声招呼,“我先回趟学校,得去报个道。”
林疏星拿热毛巾敷着眼睛,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嘶哑,“那中午你过来,我们一起吃饭吧。”
温时尔本想着不打扰她和徐迟,拒绝的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又点了点头,“行,到时候电话联系。”
“好。”
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出来。
温时尔走到客厅,从包里找出学生证,随手把翻出来的几本专业书丢在一旁的小柜上,随后自顾自出了门,坐在沙发上的徐培风回头看了眼虚掩上的门,眼睫微垂,没什么动作。
林疏星走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随后回房间换衣服,徐迟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徐培风一个人坐在外面,视线落在温时尔刚刚放在柜子上的书籍,略微侧身,伸手将书拿了过来。
解剖学。
徐培风翻开封页,干净的扉页签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笔锋潇洒,不拘一格。
他看了许久,才辨认出字形。
温时尔。
徐培风低声念了下这三个字,平平仄仄没什么起伏,连着读起来却是讨了个顺口。
他低笑了声,随手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起身走了出去。
-
到了中午,等师傅过来装好门锁后,四个人就近就在小区楼下的餐馆吃了顿简餐。
林疏星的情绪明显缓了过来,和徐迟说话的时候眼里也有了些笑意。
温时尔还是一如既往的酷酷模样,坐在一旁自己吃自己的,偶尔抬头接几句徐培风的话。
吃的差不多了。
四个人坐在位上聊天,中途徐培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和徐迟交换了下目光,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腕表。
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
徐迟抿唇点头,侧身拉住林疏星的手,指腹捏着她的手指的骨节,低声道,“我去买点东西。”
林疏星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那我和你一起。”
徐迟摇摇头,“把二哥一个人留在这不太好,你陪他说会话,我很快就回来了。”
林疏星抿了抿唇角,松开他的手,“那好吧。”
“乖。”徐迟摸摸她脑袋,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徐培风起身去买了单,回来的时候给她两一人拿了瓶酸奶,随后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聊八卦。
……
徐迟没耽误多长时间,半个多小时后就回来了,只不过手里空荡荡的,也不见买了什么东西。
见他回来,徐培风收起手机,拍腿站起来,“走吧,该回去了。”
这话说的有些含糊,林疏星一时没听出来他说的到底是该回家了,还是该回部队了。
她也没细想。
等出了餐馆,温时尔直接一挥手,打车去找了朋友。
他们三个人则步行返回小区里。
到楼下的时候,徐培风就没跟着一起上楼了,徐迟让林疏星先去等电梯,他和徐培风站在车前说几句话。
“部队那边给我打电话了,你注意点时间。”徐培风侧身坐进车里,“快上去吧。”
徐迟嗯了声,手摩挲着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抬眸看着徐培风,:“二哥,我能申请提前结婚吗?”
“……?”徐培风哼笑了声,胳膊压着窗沿,狭长的眼尾微眯着,不紧不慢的吐了两字出来,“不能。”
“行吧。”徐迟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楼里走,林疏星已经先回去了,他静静的等着电梯下来。
等到了家门口。
徐迟拿钥匙开门进去,林疏星坐在客厅,电视里放着一部老电影,音量不是很高。
他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
林疏星心里有了准备,抱着膝盖看着他,黑眸里倒映着他的脸,“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
沉默了会,徐迟低头从口袋里摸出刚买的戒指,单膝跪在地上,把戒指举到她眼前,“林疏星。”
去买戒指的路上,他想好了许多要说的话,可真到了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徐迟有些语顿,手心里因为紧张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低头无奈的笑着,而林疏星则在他拿出戒指的刹那,就一直在流泪。
徐迟不知道是先哄她,还是先把婚求了,到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是他临走前用手大概比较出来的,戴上去还有点空隙,但瑕不掩瑜。
徐迟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简单的戒环,心里这会倒是平静下来,“林疏星,我想娶你,你考虑下要不要嫁给我。”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就像许多年前一样,不顾一切的闯进的她的世界,教她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愿意。”
这一时刻,徐迟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三个字还要动听的了。
林疏星学着他的措辞,“你愿意娶我吗?”
徐迟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再次认真而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承诺,“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林疏星几乎哭成泪人,徐迟抬手紧紧地抱住她。
……
窗外的榕树又冒了新芽,徐迟在这春寒乍暖冰雪消融之际,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许下最珍贵的诺言。
也许今后还会有许多的不圆满,但只要想到这一天,所有的不圆满都可以被弥补。
-
在那天之后,徐迟又回了部队。
林疏星也逐渐从失败的阴影中调整过来,重新投入到学业之中,并在辅导员的安排下,加入了中国驻非的红十字青年志愿者协会。
一同加入的,还有温时尔。
大四暑假。
林疏星和温时尔跟着协会成员一同前往非洲,在那里当了两个月的志愿者。
从非洲回来之后,温时尔提前修完了大五的课程,并且在考取了医生执业证书之后,向学校申请了提前毕业。
在等到学校准许毕业的通知后,她加入了非洲的无国界医生组织,成为了一名无国界医生。
而林疏星则仍然致力于在战事瘟疫方面的研究,本科最后一学期,她的关于瘟疫疫苗的论文研究成功发表在南城医刊。
论文成功发表后不久,她收到了首都医大的保研通知书。
而这一年暑假,徐迟以优异的成绩成功被中国人民解|放|军理工大学录取。
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往前跑,向着为之奋斗的目标前进,他们就像清晨的昭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他们的未来,来日可期。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你亲我一下更新,第 85 章 85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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