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听说过。”宁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人家在丝绸行当里也占着大头,皇宫里的吃穿用度,他也是供货商之一。”
他们正说这话呢,家中一个小厮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店里。
“小少爷,夫人让你回家一趟。”
宁老爷正觉得宁霄在这儿东看西看碍手碍脚地不干正事呢,索性便赶他走:“快回去,看看你娘找你什么事。”
宁霄“噢”了一声,找准时机偷袭般亲了书锦一下,撒腿便跑,
书锦神情不动,努力在宁老爷面前摆出老成持重的样子,耳根却一点一点红起来。
宁老爷也是年轻过的人,乐呵呵说了一句:“这小子果然像我。”
转头问还没来得及走的小厮:“夫人找小少爷回家什么事啊?”
小厮如实答道:“今个儿有几户人家登门送画像,说是想同咱们小少爷结亲。”
宁老爷皱眉:“当时的成亲宴几家都来了人了,怎么如今还要上门?”
“那几家都说了,不介意上门做小的。”小斯一五一十的转述刚刚上门的客人的话,“也有几家问,能不能做平妻?毕竟书公子没办法为宁家开枝散叶。”
书锦在一旁听着,没说话,神色淡淡的,耳根的温度一点一点得降了下去。
宁老爷挥挥手,让小厮回家,说了句“真是胡闹”,伸手拍一拍书锦的肩,道:“别放在心上。”
“我和夫人都很喜欢你,断断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晚上书锦跟着宁老爷刚回家,宁霄就笑着凑上来找书锦贴贴抱抱,显然是有一点不好意思。
“画像都看过了?”书锦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的,“可有挑中的?”
宁霄试探性地去搂他,陪着笑道:“我回来之前也不知道是这个事儿啊。”
书锦微微一侧身,不让他搂:“我看你回来得倒是挺积极。”
“哎呀,冤枉冤枉。”宁霄死皮赖脸地往他身上凑,“我回来是不想在那里打扰你和我爹,我哪知道等着我的是这等苦差事啊。”
书锦“哼”了一声:“我看你是美的很。”
等两个人回了房关起门来,宁霄轻轻按着书锦的肩膀让人坐在床上,认真道:“对于那些画像,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书锦当然知道了,但他心里还是有微微的不高兴,想要让宁霄哄哄他。
他往床上一倒,同时勾住了宁霄的衣领。
于是宁霄便顺着他的力道一起往床上倒。
他知道脱离了云城的熟悉环境,在偌大的、陌生的京城里,书锦又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自小的性格已经养成了习惯,宁霄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给他好多好多的安全感。
他俯下身去亲书锦。
书锦只是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也仰起修长的脖颈,去回应他的亲吻。
宁霄一开始吻的很深,攻城掠地般向里面探寻,后来看书锦面色越来越红,逐渐要喘不上来气了,这才放过他,改成一下一下地啄吻。
书锦仰面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眸光潋滟,胸膛起伏不定,那一双眼认真地瞅着他。
宁霄被他一看就忍不住,伸手盖上了他的眼睛。
书锦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宁霄的手心,带来轻微的痒意,像是扫在宁霄的心上。
他收回手,俯下身去衔住那一截扰人心智的长睫,去吻那双涌动着波光的眼睛。
之前画像看完就堆到旁边去了,绑画像的一截红绳被他顺手收在了怀里,如今掉了出来,正掉在书锦一旁的小臂上,红绳如血,衬得一截胳膊更加白皙。
宁霄低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拈起那一截红绳,将书锦的双手举过头顶,松松得绕了一圈,打了个结。
书锦像是那张最贵也最漂亮美人图。
他想把他收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书锦睁开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双眼,将胳膊举起来盯着那一截红绳看了一会儿,也没挣扎,又低垂下了眼帘。
宁霄亲亲他:“我们书小锦,看着好可怜啊。”
书锦斜斜挑起眼皮,又拿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去看他。
宁霄捞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撮出一个红印,又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他的指尖。
这双手很漂亮,骨肉匀亭,指尖粉嫩,指腹微微带了一层薄茧,是经年累月执笔做账留下的痕迹。
怎么会有人这么厉害,做的一手好账,又这么坚强聪慧,这么乖。
这个人是他的。
宁霄只需要这么一想,心里便会升起满足的情绪。
书锦被他吻得后背微微发麻,整个人好像软成了一滩水。他微微往后退了退,食指竖起来抵着宁霄的唇:“等等。”
很轻的阻拦,可以轻而易举被攻破,宁霄却听话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勾了勾书锦手腕子上的那一截红绳,“是害怕这个吗?我闹着玩的,绑的很松,还是活扣,你一挣就能脱开。”
“不是。”书锦垂眸看他,眼角还微微发红,眼中神色却冷静,“我只是想问一下,明明应该是你比较心虚要给我解释,怎么感觉现在好像是我在陪你玩呢?”
宁霄:“…………”哦豁,被发现了。
他又亲了一口那粉白的指尖,然后乖乖做好,等着书小锦发话。
书锦也微微起身,将手腕递到他面前:“给我解开。”
宁霄低头给他解开了,书锦坐直了身子,手指在宁霄肩膀上一推,宁霄顺势躺倒在床上。
书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给你一个哄哄我的机会。”
宁霄:斯哈斯哈,女王书小锦真的好带感啊!
两个人闹了一阵,没敢贪欢,便各自洗漱,相拥而眠。
宁霄在一阵黑暗之后,又梦到了原著书里的内容。
自从替书锦挡刀而死,明确得知书锦命数已变,自己又魂归故体,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类似的内容了。
真奇怪。
他明确得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心下诧异,但咸鱼心理作祟,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便也就安下心来凝神观看。
梦里出现的人是岑朝九。
他白日里就觉得这个名字分外熟悉,但是又死活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是见过。
当时宁老爷说可能是平常听到过,他便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今那一团和气的中年掌柜却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宁霄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情不太妙。
自己现在似乎是一个什么人的视角,正跟在岑朝九的后面,听他说只要干成两件事,便可以得到两百两银子。
宁霄无法控制自己所附身的人,只能听着自己视角的人答了声“是”,转身往外面走。
门外的装潢布局看着有些眼熟,宁霄借着这人的目光四处打量,突然一惊。
这……这不就是寻欢坊吗?
怎么好巧不巧,出现在这里。
他还记得,就因为自己被绑架,书锦想来救他却被蒋山远侮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都有着不太美好的回忆。
走廊的尽头是一面镜子。
宁霄一边想着当下的处境,一边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又是一愣。
镜子里的脸很清秀,他化成灰都认识。
正是那一日将自己骗上马车的清秀小倌儿。
这小倌儿怎么会和岑朝九认识?
不对!
结合着刚刚的上下语境,分明是岑朝九让小倌儿去骗他。
所以当时那一场悬而未决的凶杀案背后,其实是岑朝九的手笔。
为什么?
自己和书锦生活在云城,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也不认识,为什么这个人偏要追到云城来,对他们两个人痛下杀手?
容不得宁霄再细想许多,这个小倌儿已经继续前行。
宁霄没有办法控制,只能跟随着他一路往前。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倌儿打晕了绑架自己的蒋山远,给自己松绑,对曾经的自己说,是江言让他来的。
当时的自己一心想要冲出去救书锦,根本没有时间细究。
之后的惨剧就此埋下伏笔。
他好想发出声音,提醒当时的那个自己,却无奈只能以小倌儿的视角,去再重温一遍当时的兵荒马乱。
他看着自己跑出去,搂住在舞场中狼狈不堪,穿着暴露的书籍,将他搂在怀里,拉着他往外跑。
他又看着小倌儿凭借着自己对楼中地形的熟悉,抢在他的前面,到了后门口等他,并且给他指了那一辆即将夺去他性命的马车。
小倌儿视线里的自己和书锦渐渐远去。他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了视线尽头,这才转身回了楼里,又七绕八绕进了天字第一号房。
宁霄记得自己当时被蒋山远绑在了天字第四号房。
原来当时罪魁祸首、幕后主使,其实就在自己的一墙之隔吗?
他跟随着小倌儿的视角进了房间,对坐在上位的岑朝九跪地磕头道:“都按照您吩咐的办妥了。”
岑朝九温和道谢,让人给他两百两纹银。
小倌儿不懂事,宁霄可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刚刚转过身,胸口便露出了一截沾着血的刀尖。
小倌儿的身体砸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宁霄视线的最后,是岑朝九居高临下的一瞥。
他猛得坐起身来,大口喘气。
旁边的书锦被他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了?做噩梦啦?”
“没事没事。”宁霄拍拍书锦,“你接着睡。”www.ýáńbkj.ćőm
书锦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往宁霄怀里拱了拱,又陷入了睡眠。
凌霄抱着怀中人温热的身躯,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美强惨炮灰被穿书咸鱼宠上天更新,第六十五章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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