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好好的聊聊天吗。尤其是今天上午,这车间里还真有不少可聊的事儿呢。厂领导先后在车间里,职级最大的几人,那里停留。
尤其是在李守良那里说的话,转眼间就被离着李守良不算远的工人们,宣扬了出去。毕竟当时这么静,声音传的又远,车间里还有点回音传音的意思,那听得是一清二楚。
李守良不用回头也知道,大家此时在对他指指点点。
毕竟杨厂长跟他说的话,如果不知道双方之间的关系。活脱脱的就是杨厂长在威胁他,比他做好选择。而他在装傻充愣。林副厂长在旁边帮他的场子。李副厂长则在旁边扇风点火、看笑话。
这事儿多热闹啊!值得大家大书特书。
李守良的三个学生此时也是停下了手中的东西,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守良。
李守良笑道:“怎么都停手了?累了,想要歇一歇?”
其中一个小伙子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咬咬牙道:“老师,刚才厂长他。”
李守良一笑:“杨厂长刚才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
另一个哎呀一声道:“老师,刚才厂长都对你说那样的话了。以后会不会给你穿小鞋啊?”
“到底是哪样啊?厂长对我哪样?”李守良看着三人逗笑道。
“就是威胁您啊。刚才厂长说的话,不就是威胁您选择他吗。哎,还是大厂长呢。就这么一点肚量。要我说,师傅。您之前还是他手底下的人呢。
没想到他这么不相信您。要我说,还不如跟了林副厂长呢。好歹林副厂长还帮您说好话呢。”
李守良哈哈一笑道:“行,知道向着我说话,就知道我这段时间没白教你们东西。挺好。只要不是白眼狼就行。”
“师傅,都到了这份上了,您怎么还一点也不着急啊。这不都火烧眉毛了吗。还在这稳如泰山的。”
李守良笑道:“那不然干什么嗯?追上去哭着喊着,告诉杨厂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然后赶紧站队过去?”
“那也不能。不能就只是这样啊。”
“这样咋了?觉得坐以待毙了?你们三个都认为杨厂长是坏人,林副厂长是好人?”李守良问道。
三人对视一眼,觉得李守良这话说得,肯定是有自己的意义。
小伙子们试探道:“老师,您觉得没那么简单?”李守良并未作答,而是笑着问道:“是不是这样觉得?”
三人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看的。
李守良笑道:“你们啊,还是见识的少。以后再有这种事,可以多观察观察。这次无论外面说什么。你们就一个原则:什么也不能说,多看、多观察。
当时那种情况,厂长的情况暂时不说,这林副厂长在那种情况下说那些话,可见也未必是存了真心想要把我收归麾下。
还真说不准是帮我,还是害我呢。李副厂长就不说了,就是来闹着玩的。这样的情况都得看透彻啊。不然你们说不定,就什么时候被人家给坑了。”
三人听了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带着点诧异,以及回想确实如此之后的惊季。
李守良笑道:“好了,别想这些了。离着你们太远,赶紧干活是正理。我教的学生,最迟一年半,基本就得升1级工。你们得争气啊。
我也过来了好几个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1车间。到时候可就管不了你们了。”
三人听到这话,立即把精神头拽回来了,没说别的,重新投入到了他们的学习中去。
一上午,很快的过去了。
但是车间里的热闹,却随着广播站的下班声,更加热烈了。
李守良和高大他们去食堂的路上,李守良当即就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整个车间应该算是传遍了。毕竟靠得近的都听得见。不过好歹没有不识趣的往跟前凑。
一行人打完了饭,来到一边坐下。
忍了老长时间的高大赶紧说道:“守良,这杨厂长这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旁边人看了眼周围,没有往附近凑的,立即道:“厂长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就差明着问守良,到底选哪边了。
还好那个刘工和靳工,今天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跑来抢守良的风头。要不然守良当时还真不好回答。”众人都点点头。
李守良一笑道:“行了,想这么多干嘛?芝麻大点的事儿,也值得你们这样跟着我,担惊受怕的。
厂长未必就存了让我难看的意思。也许只是提醒我,要做好自己的选择。不要走错了路。”
“就这还不够啊?当着全部的厂领导干部的面前。”
李守良笑道:“这不是说明,厂长器重我吗。而且人家厂长也没有直接,像‘撕破脸皮’那样的,跟我说‘你必须选一个出来,选择跟谁混’。
人家就是讲了个选择的道理出来。让我自己好好把握。林副厂长当时帮我说那些话,倒是真挺有意思的。
不过我目前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再看看吧。”
看着李守良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众人都没再说别的,虽然厂长是大家的领导,但是都是哥们儿。私下里吐槽几句,谁也不会告密。有告密的也不会和他们玩到一块来。
高大笑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两个厂长对你的看法,和态度目前正好相反,想要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
李守良点点头,没再多说。众人吃完饭,说说笑笑的回了车间。
下午,因为刚刚检查过去,再加上车间里本就没有计划量。大家显然是没有干活的心思,都在那聊天。内容大同小异:厂长不看好李守良、林副厂长倒是挺看好李守良。
正当时,刘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守良,忙着呢?”
李守良看了大家伙极力往这边瞥的目光,笑道:“倒是不忙,不过刘师傅这会儿过来,不怕成为众失之的啊。”
刘工笑道:“这些人也就会嚼个舌头,不会有什么更逾矩的事儿出来,他们也不敢。走吧,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聊一聊?”
李守良有些猜测,不过也是跟着去了。不出李守良的所料,刘工确实是杨厂长的人,这个时候来跟他说话,应该是有人给他示意了。
目的就是为了来安抚李守良,让李守良别因为杨厂长的一番场面话,而自乱阵脚。李守良也装着一番惊讶的样子,慌乱了一下。没表示什么,也不需要。
两人随即前后脚回来。没多大一会儿,靳工也走了过来。
“守良,忙着呢?”靳工笑着道。
李守良瞥了一眼,笑道:“靳师傅,这可不忙着呢吗。这教学生,就是要坚持不懈的才行。不然三天打鱼两晒网的,什么时候能让这些学生学到真本事呢。”ýáńbkj.ćőm
靳师傅哈哈一笑,李守良的话里有些其他的意思,不过他来不是为了听这个的,他是来传达上面的意思的。本来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出来。
但是现在不立即过来也不行啊,这刘工先找了李守良了。他就必须立即过来了。刘工不是他这一伙的人,是谁的人俨然不言而喻了。
念及至此,靳工笑道:“李师傅,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对此李守良只能笑着答应,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李守良能猜出什么事来,但是人家还没说呢,他就必须要装傻。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靳工笑道:“李师傅,在咱们车间呆的怎么样?咱们车间主任待你怎么样啊?咱们林副厂长待你怎么样啊?”
三个问句,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这是要摊牌?
李守良笑道:“靳师傅,我在咱们车间待得是挺好的。主任待我也挺好的,林副厂长对我的厚爱我也知道。
但是我是实话说吧。我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想要老老实实的,等到差不多了就得回1车间了,因为我师父还在那呢。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李守良的话仅表达了,自己要回1车间。别的站队之类的问题,什么都没有说。
靳师傅看他这样子,就想着说点什么。
于是立即道:“李师傅,这咱们林副厂长对你什么意思,你应该是了解的。上午,厂长那么对你,咱们林副厂长当时不是还站在你一边,帮你说好话了吗。”
李守良摆摆手道:“靳师傅,你说的我也明白。但是我是要回1车间的。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林副厂长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说完转身走了。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接茬。不同意。
靳师傅也有些气急,不过李守良不是他能逼迫的,只能作罢。把难题交还给主任和林副厂长去。
就这样,两人回到车间。
这可让大家看了个热闹,这刘工和靳工分别把李守良叫了出去,这代表什么?说的又是什么?有的是人精猜得出来。
直到下班,主任也没来车间里看一看。大家都默契的提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听着广播站的下班声,赶紧出了车间,好像不去‘散播’第一手的消息,自己就不‘紧跟形式’了一样。
用高大的说话,就是:这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猴急过!
下了班,李守良优哉游哉的回了家。放下自己的包,随后来到一大爷家,和一大妈一块等着一大爷回来吃饭。
却没想到,这大院里的一伙人,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了不少的热闹。
“哎,你知道吗。知道吗。就在我们车间的那个李守良。中午我不是跟你说,厂长和林副厂长因为他都吵吵起来了吗。
你还不知道,这下午啊。我们车间的两个高级工师傅,都找他说话去了。”
。。。
“哎吆,你傻啊。这上午两个厂长,一个让他做好选择,一个帮他说好话。这下午就有两个高级工都叫着他出去说话。要说后面没有人,谁信啊。
要不是这谈话的内容不能暴露,这以前他们找李守良的时候,怎么不出去说。”
李守良他们车间上午发生的事儿,大家中午就有所耳闻了。但是这下午发生的事儿,大家还没来得及知道。此时听了个大概。
二大爷当即就憋不住自己的‘高谈阔论’了。
二大爷扭过头去对一大爷道:“老易,这守良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一大爷心知二大爷什么德行,含湖道:“也是刚听说。”
二大爷也不管真的假的,笑道:“这守良是有两把刷子啊。能让两位厂长都心里有他这个人。这就不得了啊。”
周围人都附和道:“是啊,是啊。一大爷,你有守良,以后可享福了。”
一大爷笑笑没说话,刚才听了一圈,就没有一个真心恭维的。都看不得别人的好。
二大爷看着一大爷不接茬,故意说些刺激人的:“老易。要说这两个厂长心里都有守良,这是好事儿。不过我从今天听着这事儿。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呐。
这厂长对守良的意见不小啊。”言外之意大家都懂。大家都听说了。有的对视一眼,脸上都漏出了会心的微笑。让你跳!
一大爷故意问道:“喔?老刘,这话怎么说的?”
二大爷不大满意一大爷这个态度,继续加大力度道:“老易,跟我还装什么傻啊。这上午的事儿,你不是没听说。这厂长公然对守良说,这人那要学会选择。
这不是逼着守良站个队吗。还有当时林副厂长在旁边帮守良说话。这谁不知道啊。幸亏当时守良没接话茬,不然可就不好说咯。”
一大爷当即反驳道:“这话怎么说的。人家厂长当时只是告诉守良,要做好选择。我怎么没听出来有逼守良站队的意思?”
二大爷瞥了瞥嘴道:“老易,都是老伙计了,谁不认识谁啊。你跟我还不说实话。还在这撑着有什么用呢?
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守良是怎么想的?我也好帮帮守良啊。好歹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再影响了前程。”
旁边的人立即跟着附和道:“是啊,一大爷。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们也好帮帮守良,尽自己的一份力。”
一大爷环顾四周,看着一群人抻着脖子,脸上带着急切想要知道,他们爷俩是怎么想的。至于帮忙?一群1、2级工。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赶上守良几个月的水平。
在这大放厥词,还帮守良。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一大爷笑道:“老刘,看你说的。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不告诉你?守良暂时还没有告诉我,他是什么想法。这样,等我了解了解再说吧。
真要有什么困难,我肯定找你帮忙,怎么样?”
二大爷哈哈一笑,很是大气的一挥手道:“老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开口,我在咱们厂也认识几个领导。”
这话让一大爷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你老刘在自己那种‘送礼车间’,连个小组长都混不上,还想着认识领导,给领导招灾?领导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
不过一大爷也没生气。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院里,刨除这些爷们儿,还是有好人的。
一大爷笑道:“行了,就这样吧。到时候我肯定找你帮忙。”
说着笑着,一行人已经回到了院里。
正巧遇上三大爷在门口站着收拾自己的花草呢。
二大爷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上去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给三大爷说了。
三大妈可能是听到门口有人,赶忙出来看看,是什么事儿,没想到正好听到二大爷讲的‘李守良的事儿’。
三大妈听完之后,还没等三大爷说话呢,自己先津津有味的和二大爷聊上了。至于一大爷,听都听不下去了,已经回家了。
三大妈噼里啪啦的,和二大爷等人聊了一通,还有些意犹未尽。却没看到三大爷在旁边一脸沉思的样子。
还没等她再说两句的时候,三大爷伸手拽住了三大妈。
笑道:“老刘,你说的这些,倒是真不少。不过这厂长到底是没有,当场逼守良做出选择啊,只是提醒他。
这说明什么,说明守良在你们厂长的心里,很有分量啊。行了,不多聊了。我先回屋去了。该吃饭了。”说完拽着不大情愿的三大妈进了屋里。
二大爷听着三大爷这极有道理的想法,下午下班后的好心情,全没有了。
看了看周围与他有同样尴尬的一些人,二大爷咳嗽了两声道:“那什么,回家吃饭。”率先迈开了步子。
回到家的二大爷越想越气,心里憋着一股火。
一进屋看着饭菜还没有摆上桌,又看着坐在跟前等着开饭的两个孩子,没好气的喊道:“你们俩瞎啊,没看到我回来了。赶紧端菜,吃饭。都饿了一下午了。”
刘光天、刘光福不知道什么事儿,惹火了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们知道,今天晚上,一个不好,就容易挨揍。赶紧熘熘的起来端菜去了。
没多久,二大妈和两个孩子端着饭菜过来了。刘光福还机智的给二大爷拿过来了酒。刘光天拿过来了酒杯。二人帮二大爷倒上,摆好。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二大爷看着今天这么‘顺民’的俩孩子,愣是没找到什么揍一顿的理由。只能是没好气的瞪了二人一眼。吃饭。。
这酒一喝多了,有些话,就容易不自觉的说出来。今天二大爷就有些不自觉的喝多了。
带着点微醺,二大爷呵道:“以后,你们俩少跟李守良走的近。这李守良要倒大霉了。”
二大妈赶紧问道:“老刘,这话怎么说?”今天二大妈也没出去,自然就不知道。
二大爷随即有些磕磕巴巴的把今天的事儿,给讲了讲。
然后有些羡慕的说道:“这李守良,你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现在竟然闹到让两个厂长都对他上着心。想让他站到自己的一边。
真是,老子我在厂里、车间里混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个小组长都没有混上。没道理啊。”
俩孩子对视一眼,明白了:这父亲是嫉妒了。
刘光天看着二大爷一直都囔自己没李守良这么好的运气。
忍不住刺了一句:“爸,我怎么听着,人家一点事儿也没有啊?”
二大爷恨恨的道:“你懂什么,这想要骑墙的,有哪个有好下场啊。等着吧,他啊,快了。也就这两天蹦跶了。”
刘光天两人心想:人家还有多久蹦跶不知道,但是你是又羡慕、又嫉妒的。在这喝闷酒呢。也没看到,你能在人家两个厂长心里有地位。还相当小组长呢!
不过这话可不敢说,不然这顿打一定得挨上了,两人默默地啃着窝头,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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