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是李守良,后面两个是保卫科的正副科长周元、李岳。
“周科长,李副科长,留步吧,再送两步咱们就到车间了。到时候我还得再送你们俩,那咱们今天就不用忙活别的了。哈哈。”
李守良乐呵呵的对着二人说道。
周元、李岳两人对视一眼,也乐道:“李师傅,就这么两步路,哪有这么夸张,要不是您提醒,我还想着再往前送两步呢。呵呵。
还是那句话,您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保卫科保准办不差。”
对于这种情况下的‘邀功’,李守良也得认啊。
笑笑点点头道:“别的不说,咱们厂保卫科在各个方面上的实力,我一直是了解的。交给你们我放心的很,车间这块最近确实是有些松懈了。
行了,不说了,我就先回去了。车间那边还有不少的活没干呢。不打扰两位领导工作了。哈哈。”
“那行,那改天咱们找个机会,咱们一醉方休,我请客。”周元当即笑道。
“哪能让领导请客,给我个机会,到时候我来请。哈哈,走了。”
说罢李守良转身离去,两人目送李守良走远之后,也转身进屋去了。
这天活动两下就出汗,更别提干活了。想想那车间里的工作,两人都感觉受不了。
李守良回到车间,当即就有不少人来到了他的位置这边,询问结果,谁都知道刚才李守良是被保卫科的领导给叫走了。
李守良耐心的把一些人劝走,随后干起活来。虽然他知道不少,但是最终的判决保卫科那俩科长也没告诉他。
他也不知道,这要是他现在就知道了,那才是乱了套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晚上回到家,李守良看着跟来的查安平和好奇的一大爷。还有自己跟过来的傻柱。
摇了摇头,只得又重新去厨房弄了几个现成的菜。加上一大妈的一开始做的两个。
菜上齐,这酒都没开始呢。
傻柱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了:“守良,下午怎么个事儿啊。那几个人到底给怎么弄的?可急死我了。”
李守良一挑眉,傻柱这熟悉的话,熟悉的语气。怎么说呢,每次遇到这种事儿,总感觉都是这两句。
看着一大爷和查安平那‘问询’的目光。
李守良也没卖关子,直接了当:“实话就是我也不知道。没跟我说怎么判罚。”
“啊,什么意思?怎么这样啊?不是说下午把你叫去保卫科就是商量这事儿了嘛。”傻柱有些不理解。这厂里传的不是一回事儿啊?
李守良夹了一快子菜送进嘴里:“这事儿能跟我商量的着?柱子哥你也不仔细的想一想。
我就是一个没有行政等级的副主任,人家这正副科长那可是都有行政等级的。正科副科那是闹着玩的?
人家叫我去呢,就是问问我对这些人的看法,还有就是原不原谅。最多凭借着咱在车间里的手艺,人家对我尊敬一些。仅此而已了。
还怎么判罚?那玩意儿判罚出来之前都是保密的吧?怎么会告诉咱呢?”
“师傅,那这不是白叫你去了嘛。就问问你对这几个人的态度。在哪不能问这个事儿啊。”查安平摇摇头道。
纯浪费时间了在他看来。
李守良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也不是没有透漏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判罚的,但是俩科长倒是给了一些口风。
原话怎么说的,现在我说不准了。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说的是,就现在咱们掌握的证据还有现实掌握的情况来看。
虽然也算是人证物证确凿。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先例可循。再加上咱们没有留在车间内部处理,而是让他们来处理。
这就造成了根据现在的律法情况来看,也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很实质性的,很难忘的惩罚。主要是让我做好准备。
大概同时也有提醒我的意思,可能是怕他们到时候被放出来,我因为不满判罚而闹事儿,那到时候我打的可就是他们保卫科的脸了。
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我猜测应该是这个意思。”
李守良说完,举起了杯子:“来,喝酒喝酒。这一大串话说的我口干舌燥的。”
众人举杯喝了一盅。随后倒上。
傻柱嗨了一声道:“这闹了半天,不是给你伸张正义去了。要是按照你的说法,那你还是去受气去了。真是的,那去不去的有什么意思嘛。”
李守良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谁也不是去替谁了,本来人家也没说让咱知道判决,现在难得能提前透漏怎么样也行。”
一大爷哈哈一笑道:“行,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
事儿说完了,酒就喝了起来。
晚上,李守良先是把傻柱给送回家。这里最近。
随后揪着同样有些喝多的查安平来到后院。幸亏李守良这床大,不然还真睡不开嘞。
就这么着,第二天上班。
就见到一群‘熟人’,正是前天逮捕的那几个。
本来一个个都年轻,说话做事都昂着个下巴的主儿。现在一个个低着头,不威风凛凛了,也看着不神气了。
李守良也没有落井下石,该干嘛干嘛,就是当他们不存在就是了。
不到中午,告示已经贴出来了:兹有一车间一伙人,于车间里与其他同志关系恶劣,态度恶劣。现对其做出罚款一个月、记过处分。
不过由于情节不算严重,记过处分不计入档桉,待半年时间未出现明显错误的疏漏的,撤销其记过处分。
就这么着,引起了车间的轰动。怎么说呢,李守良开会说这个事儿之前,可是说的挺严重的。现在被抓了,又突然给放了出来,屁事都没有。
结果就更让人意外了,出乎意料的简单,看着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倒也没什么人提出质疑,带着质疑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敢于提的就没有了。
……
李守良车间里的事儿告一段落,这几个人整天低着头的走路、干活。可能是心理上还没从牢房里出来。
不过是个杀鸡儆猴的情况。但是从判罚的情况上来看,并没有起到什么警示的作用。
李守良还在琢磨和安抚车间里众人的时候,在办公大楼里,一座办公室里,却还有着对他的算计呢。
办公大楼四楼,副厂长办公室。
“厂长,这可能是一道天赐的良机啊。我感觉咱们不能错过这个事儿。”林秘笑着说道。
林副厂长的座椅转过来,看向了他。
相比于去年的神情激昂高涨,尽管林副厂长快退休了,但是那股子斗志,一看就不像是。
而且记忆中,那一头黑发,看着还层光瓦亮的呢。
结果这才到了多久,就已经满头白发了。这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心气不在了。懒洋洋的,让人看了就知道这人提不起劲儿来。
“什么机会啊?”林副厂长笑眯眯的问道。这个样子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一车间的李守良。最近跟个寡妇搞在一起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大的阵仗。那李守良车间里有举报的。直接让他给捅到了保卫科跟前。
李守良直接反手就给他们举报了。直接就把他们都给送进去了。现在刚放出来这伙人。”
林副厂长摇摇头道:“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既然能把那些告状的人给搞进去,那别人照样也可以。咱们上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嘛。这算什么好消息?”
林秘笑道:“厂长,还没完呢。他和寡妇这个事儿,不是一伙人在传,是好多人都在传。他们车间里那只是一伙人。
抛开他们车间的人,现在外面车间的还有,我察觉到,好像是跟‘预备役’有关系。”
“你是说和李守良同为预备役的那伙人,有听到这个消息告状举报的?”林副厂长问道。
林秘点点头道:“要不说还得是您呐,我这边接触了一个,您看有没有兴趣?”
“不。”林副厂长摆摆手下意识的否定道。
“我就不见了,这样,你和他联系联系。要是消息属实,那个确实是这么个想法,而且不害怕这个。关键时候不会往后退。
那就让他弄一份口供。或者多找几个人弄这个事儿。我到时候在场会议上提一提。”
“厂长,这是不是有些着急啊?我倒是认为这是一场良机,但是也太快了,而且也太仓促了。现在就出手的话,我感觉也改变不了什么。”林秘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副厂长摇摇头笑道:“行了,我说什么来着,也就是提一提。你不会真的以为咱们就靠这点事儿就能扳倒他们吗?
要是能行的话,咱们不早就成功了嘛。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别说咱们已经没可能扳倒老杨了,就是那李守良,咱们也不可能在明面上让他走人。
毕竟那李守良没结婚呢吧?没结婚的人,人家就有想和谁谈对象就和谁谈对象的权利。咱们管不着啊。
我之所以让你找找那人,弄个证词出来,不过是想着恶心恶心老杨,最好呢,是把那个谁,李守良的预备役给撸掉。
毕竟这是一个很‘严肃神圣’的事儿,绝对不能和浮夸、风流扯上关系。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副厂长解释到这个地步,林秘要是还不清楚,那这个秘书也就干到头了。
“高啊,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啊就瞧好吧。我保证给李守良安排的妥妥的。还不会给别人话柄。”
“哪有别人呐,也就老杨自己。行了,去准备准备,联系联系吧。我啊,现在要是能看到老杨吃瘪,我感觉我能立马多活两年。”
林秘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虽说一个老人也到了快退休的时候了。但是自己到了时间点自己退休的、和还没到退休的点儿,就已经被强制休息,拿掉权利相比。
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也难怪林副厂长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现在俨然能够带来一丝欢乐的也就是这个事儿了。
看着林副厂长这高兴的样子,林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做的漂漂亮亮的,不辜负林副厂长的期望。
……
一大早,李守良锻炼回来,叫了还在睡着的查安平起来吃了饭,李守良带着他,伙同何雨水赶往了轧钢厂。
到了车间里,爷俩来的早,查安平去接水。李守良收拾着自己的工作台。
谁料工作台都收拾完了,查安平还没回来。这一等都到了快上班的点才进来的。
“你接水接哪去了?”看着走过来的查安平,李守良下意识的问道。
“师傅,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查安平想起刚才遇见的人,直接问了出来。
“你这又没有什么范围,我怎么猜啊?我又不是神仙。”李守良摇摇头说道。
“哎,我刚才遇到给咱们报信的那个老刘江子达,老七沉丰了。你猜怎么着,那个老六让人给揍了。连脸都给打了,脸上有些淤青。”
看着查安平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守良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那几个哥们儿给打的?你问了吗?确定嘛?”
查安平点点头道:“我就是因为问他们才耽误的时间嘛。就是他们打的,昨天下午下了班,给堵在回家的路上。说什么叛徒之类的话。
反正揍得不轻应该是。看那样子就得影响工作。”
查安平说完砸吧砸吧嘴,不知道想的什么。
“这事儿咱们得管啊。这都属于打击报复了。就凭这个事儿就能再把他们关进去。这次说不定就不是不进入档桉这么简单的事儿了。非得在他们档桉上留下一笔,让他们知道后悔才行。”
查安平摇摇头道:“师傅,我刚才问的时候,就感觉江子达这回好像没什么报保卫科的意思。他老说什么,是他的错,他不该举报什么的,好像想着息事宁人。”
李守良听到这话,顿了顿。手还无意识的搓了搓下巴。
“你看他像是真心的,觉得这是亏欠他们的。还是觉得他怕再次挨揍,又或者是不想再牵扯什么了。”
“这有什么说法?”
“要是前者,咱们就不管了。可要是后者,那咱们就必须得管,不论怎么着也得管,怎么也得给那些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明白我的意思吗?”李守良问道。
查安平砸吧出意思来了:“懂了,师傅。千金买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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