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女人一指凤羲的方向：“放他离开。”
夜璟寒的眼底带着一丝惊讶。
“他不是背叛过你？”
女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云淡风轻。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让他活着比死更煎熬。”
夜璟寒淡淡点头：“如你所愿。”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她能救下倾儿，放那个男人走又如何？
他又没说永远放过。
总有一日，他还会再撞到他手上的。
女人朝着面前强大的男人微微颔首，下一刻，她伸开手，神魂体整个消散，一缕一缕，往凤倾羽的方向汇聚而去。
凤羲目眦欲裂。
“不！不要！紫萸（yú）！”
但无论他如何挽留，女人仍旧义无反顾。
她曾是整个天下最伟大的帝母，数十万年如一日的奔走在各个位面，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本源会拥有如此强大念力的原因。
因为在十万年前，她所有的子民，都是她的信徒。
如果不是遇上凤羲，她不会被缚住脚步。
她为自己的错误，已经付出了性命的代价，执念到如今，是时候放下了。
望着已然消散的女人，凤羲他跌坐在地，泪如雨下。
“我从未背叛过你……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可知，你被当时的魔族设计走火入魔，我有多恨？”
“你又可知，你曾因为走火入魔而滥杀无辜，诸天万界生灵涂炭时，我的心有多痛？”
他嘴里呢喃着。
似是在跟已经消散的女人解释，也似是想将积压在心底一直想说的话倾泻出来。
“造化之神荒古帝娲，生来就是立于云端的存在，以你当时的能力和本事，哪怕走火入魔，又有几人是你的对手？”
“众位面强者合力将你镇压，实非我所愿。”
“他们当时在问及我，关于你的去处时，我也确实没透露过半分，为何你就是不肯信我呢？”
“难道没有我，他们便寻不到你的去处吗？”ýáńbkj.ćőm
“难道就因为我当时也出现在战场，便一定是我背叛了你吗？”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一句解释？”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信我？”
凤羲时而哭，时而笑。
“数万年前害你入魔的魔尊，已经被我杀了，虽然因此，我也去了半条命，修为废了一大半，但我从不后悔。”
“我本想着，以幽冥之棺镇压你的神魂能洗涤魔气，助你重生的……”
“为此，我还特意跑了趟幽冥，从冥尊手中抢来了不少东西。”
“神族中血脉最强的人才能克制你身上的魔气，我便暗中为你筹谋一切。”
凤羲掩面而泣，满脸痛苦。
“可我没想到，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最终还是失去你了……”
在女人的神魂之力消散汇聚到凤倾羽身体的时候，凤倾羽就已经恢复了意识。
听得凤羲说了这么多，她也算是弄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坎坎坷坷。
夜璟寒没有理会神神叨叨的凤羲，全部的心神都在凤倾羽的身上。
见她睁开眼，他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荒古帝娲？”靠坐在夜璟寒怀中的凤倾羽望向凤羲，声音沙哑的厉害，“你是十万年前的上古神皇？”
凤羲没有承认，只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上古神皇……早便不复存在了。”
他说完，起身，踉跄着远去。
只是原本挺拔的身躯，瞬间变的佝偻。
凤倾羽目送凤羲离开，转而望向夜璟寒，她紧紧的揽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阿璟，我想回去了。”
夜璟寒嗯了一声，将她横抱起来。
“这就带你回去。”
说完，他撕裂黑洞，回到了空间的阁楼中。
……
凤倾羽的神魂回归身体之后，因为神魂离开身体较久的缘故，昏睡了整整两日才醒来。
两日后，凤倾羽刚一睁开眼，便见到了夜璟寒近在咫尺的脸。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
“阿璟，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夜璟寒也有些动容，他伸手轻抚凤倾羽的纤细的背，低头吻了吻凤倾羽光洁的额头，眼眸微红。
“你这次，确实吓到我了。”
“以后再也不许了。”
凤倾羽没有答话，半晌，她才松开夜璟寒的怀抱望向他。
“这次是我大意，我没想到她会在我闭关晋级的关键时候出现……”似是想到什么，凤倾羽赶忙坐起身来，“对了，修为……”
她闭上双眼，开始内视体内的情况。
在见到已经恢复完好的筋脉以及丝毫无伤的丹海时，顿时松了口气。
“阿璟，是你为我疗的伤吗？”
夜璟寒嗯了一声。
“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来了凤族，却见你那个侍卫因为找不到你坐在门口等我。”
“我猜测你应该会在空间，于是在感应到你的空间之后，直接来这里寻你，最终在被封闭起来的灵矿中找到了你的身体。”
“我给你处理了身上的伤，也察觉到了你灵台中的空间波动。”
“便花了点时间，穿越数千个黑洞空间去找你的神识。”
他说着，一把将凤倾羽紧紧的揽入怀中，生怕她再次从自己面前消失似的。
“我终于体会到了你之前的心情，看着你从我眼前一点一点消失，我真的害怕了……”
察觉到脖颈间的凉意，凤倾羽伸手轻抚男人的背脊，安抚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阿璟，如今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欠你的，真的已经还不完了。”
夜璟寒声音些许沙哑。
“那我就再想办法让你多欠一些，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下下辈子接着还，不还完，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凤倾羽不怒反笑。
“你是想让我一直欠下去吗？”
“嗯。”
“阿璟，你这样很过分，这样我就只能永远在你这棵树上吊着了。”凤倾羽抱着他的脖子嗔道。
夜璟寒抵着她的额头，温声说道：“所以我要让你吊的舒服点，让你再也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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