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狼推脱起来,不要他们拿什么来作谢,元宝又觉得不好意思,臭狼只好收了鸡鹅,银钱收了转身便去拿了自己的用红布包上两份给元宝。
“家里添了孩子是喜事,元宝也还是孩子,狼叔疼你们,你要收下。”我道,忙帮元宝把红布包塞进了兜里。元宝笑得脸红红地,不一会儿又笑了,直道:
“她好了,她长好了。可我不懂得,我爹也不懂得,狼叔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同臭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才小心将崽儿抱去隔间查看,一看才知道长好了是什么意思。
“虽然还没成人,但也算熬过了。”臭狼说着,忙给崽儿包好了。
“岐叔,熬过了是什么?”元宝又问我,我同臭狼都忍不住笑了。
“是女儿,元宝有女儿了,女娃成型也快,也就是这半个月。”臭狼道。
元宝一听几於转不动眼珠子了,看着崽儿发呆,好一会儿才求问起来,紧张的不行。
“半个月…半个月是不是不能沾水,我怎么顾着较好?能吹风吗?”元宝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和臭狼也都耐心地和他解释,和狐亲交代。回去的时候臭狼抓了药给他们,不是给崽儿吃,是给元宝吃。元宝的体质臭狼才了解,他刚失血,得及时大补不可。臭狼只能半帖半帖地给他吃着,让他往后有什么都得来给他瞧瞧。
这家刚回去,屋里头那只溯儿就哭了起来。我几於是冲进去的,臭狼远远地闻到味道就去拿热水了。五天不到着了两次凉,明明也没有吹风,我一掰开唇一看才知道又有颗小尖牙长了起来。臭狼见她哭又不忍心又笑她:
“我记着玉儿长牙的时候可不怎么哭,快不哭了,你再哭岐儿就不给你吃零嘴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吃,哭得更大声了。臭狼颇有些难堪了,我忙让他抱抱女儿,别让她之后听着吃都想起来,怕了他了。
早晨天气还阴阴的,一到了中午便有些暖和了。臭狼头一会不拦着我去洗衣裳,我边边揉衣服便蹲在石板上晒太阳。一想到臭狼正怀抱女儿哄着她喝水的情景,手脚更快了。
这种情绪是很突然的,在我还没有想到臭狼的时候它就已经在我的脑子里萌生了。如果说我同臭狼的脑海里都有关于彼此的一幅画像,一定都是差不多的。这副画像是一想到就会让人心里发软,酥蘼暧昧的。说白了是最忘不了的,彼此的一副模样。
我的那副画像里,臭狼怀抱着女儿,对玉儿唠叨,又铿锵又温柔。他总是这样,可正是这样他才让我想同他一通胡乱的说话。百年前的狐岐是这样活泼话多的,百年后也是。岐儿变了许多,不知道这种变化好不好,倘若这种变化能使得我高兴一些,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回到屋里,臭狼一手将我的衣角扯了起来:
“岐儿好笨,快把衣裳换下来晾凉,都湿了。”我听了去看那块湿了巴掌大的布,只好脱下来了。
“臭狼,我夸你真贤惠,你生气吗?”我突发奇想,因为在巽风泽听到夸人贤惠都是在夸女娃娃,男的能不能这么夸…或者说这样夸合不合适。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拥住臭狼和他怀里的女儿,我心焦,脑子里有根筋忽然跑到了天涯海角去了。而臭狼也耐心地,仔细地和我说:
“岐儿还是头一回问这样的问题,贤惠是贤和惠敏的意思,这么夸我,我怎么还会不高兴?”臭狼笑着,不一会儿我们就将女儿放回了被子里,让她睡着。臭狼说笑:
“真是,一天抱好久,都不能和岐儿好好相处。岐儿看她睡得香,知不知道方才你去洗衣裳她闹得多凶,你看…“
我一看臭狼的手臂心惊起来,女儿又咬人了。淤青重得很,我也不敢给臭狼上药,只好安慰。
“以后我一步都不离开她,我一走,臭狼也受罪。”
臭狼听得直笑:
“别算得那么明白,下回我一定抓走她,岐儿就不自责了。玉儿到现在还不爱和我说话,也没见岐儿说他什么。”
一提起这事儿我就高兴不起来,不住地皱眉叹气,
“玉儿不讨厌臭狼,只是怕臭狼。臭狼那会儿让玉儿见了原身,后来又总是唠叨他,玉儿也不敢多说话。再者,崽儿在泽里不习惯人家叫他小狼崽子。”
臭狼听了后没再说什么,我也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去看手机里玉儿的图片。看着看着就眼酸,而后便抱着女儿和手机打算睡个午觉。臭狼兴许也是,阖了门回来告诉我:ýáńbkj.ćőm
“咱们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玉儿就打电话来了,等他和宝儿回来了,咱们一定要多做些吃的,如果空闲,咱们带他们回一次岐山。岐儿一只念着,玉儿不是说有空吗?这回可以住久一些。”
我听出来臭狼有些担心了,忙也安慰。稍躺了会儿便起来了,拿着手机到门外打电话给玉儿。好巧不巧,玉儿竟然已经在路上。我忙回去留了字条给臭狼,让他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我去接玉儿的时候,总觉得泽里冷了不少。奔到路口便把衣裳脱下来了一件,等了许久才等到玉儿,忙给他捂上了。看着他们仨都过来了,我高兴得忍不住泪,放开玉儿后便背起了宝儿。宝儿在车上吹了风,这会儿累得很,便睡过去了。万重山听了野猫的事,一路拉着玉儿走。我也一个多月不见他们,总觉得万重山病了,玉儿精神好了不少。便问:
“怎么看着脸色很差?开车累的吗?”
万重山不敢迟疑:
“是啊,路上堵车,宝儿又有点感冒了。”
或许是我多想了,见玉儿也关心他,心里也轻松不少。我不大愿意见到玉儿原谅,可他若是耿耿于怀,长久下去伤的是他自己。说来都是为了宝儿,我的宝儿是最无辜的了,偏偏就来了。背着她,心口的酸楚大概只有玉儿懂得,万重山只知道他,一路说个没完没了。我不明白有什么好争的,为什么要和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好计较。再说,宝儿也不一定只是谁的,何苦把她扯开扯去。
到了家中,宝儿还是睡得晕晕乎乎。玉儿难得将她抱到了楼上,我问他:
“怎么不抱去屋里?”玉儿拍拍头:
“我是大人了,带了人回来,在爹爹的房里休息不大好,我想家,也想自己的房间了。”
“宝儿有点咳嗽,爹爹去煮碗红枣银耳羹,你俩想去哪儿逛逛就去吧,不要离家里太远了,宝儿我来看着。”我道,玉儿听了才问起来:
“怎么好让爹照顾的,狼爹和小狐狸呢?”
“都还没醒,这几日雨天,臭狼有些累着了。”说是这么说,给宝儿喂了银耳羹后我还是把臭狼叫起来了。臭狼难得睡得深,一坐起便听到了声音,直往外头看,又问我:
“玉儿回来了是吗?这么快就接回来了,路上还好吗?有野猫吗?”臭狼急着起身,我看得发笑:
“真有什么还能这么快回来?”
臭狼思索片刻,抱起女儿指了指我:
“你爹爹说的对,走,咱们去看看小宝儿和玉儿。”
还没走出去,玉儿就和万重山过来了。臭狼见了又忽然只是客气起来,问了万重山要吃什么,他去准备。对玉儿,臭狼只是拍了拍肩,把他牵给了我。这样就显得万重山是外人,臭狼又拉着他泡茶去了。其实大家一块坐下说说话也没什么,我也和两个崽儿出去了。
玉儿喝了杯热水就倚在我身边不动了,也不说话,看着小的发呆,不一会儿又笑了。
“爹,溯儿算不算一岁了?”我很是震惊,忙给他解释了。
“七个月,还不到一岁。”
玉儿听了后点了下头,之后又静静地,臭狼又说:
“你看,这么不能回来,还是想家了。”
我心里担心得不行,忙又去看玉儿的伤口。听万重山说起来,他做完手术后都有按时吃药吃饭,每日休息前都得涂药,才能好得快。
“我真糊涂,还想着带你回岐山。”我道,随后又仔细看了看玉儿的脸色,还好,和原来差得不多。许是山里冷得许多,玉儿给宝儿带了厚衣服。自己穿得少了,被我说了才去屋子里拿袄子,只说就是要回来拿袄子穿的。我打趣:
“那爹去做两件给你穿去。”玉儿听了摸摸外头的黑棉布,摇头:
“还是不要破费了,穿爹爹的就很暖和了。”
是啊,自己屋子里也不是没有毛衣夹克,如果不是真的想爹爹,怎么会穿我的袄子?
我这么一想心更酸了,直从桌上拿了块点心要喂他,一看过去,见着玉儿的脑袋已经比我的手掌大了,我才意识到他已经是大人。可我怎么想…怎么想看着都还是个不爱说话的狐狸崽子。我看着他,比七个月大的溯儿闹心。溯儿好歹难受了就哭高兴了就笑。玉儿呢。闷闷地没个动静,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儿的,只有我知道他难受。可惜我不能预见他在想什么,只能猜。这样猜一个大人的心思比一把屎一把尿还要累。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狼狐传(生子)更新,第 209 章 第二百零一章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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