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
秦守桦将厚厚的文件举起来，猛地砸向桌面，双眼猩红。
小秘书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铭泽，秦氏集团证券部主管无奈地站在秦守桦的办公桌前。
他早就强烈建议过秦守桦，不要做空万象。
秦守桦虽然是总裁，可是他对于市场行情的了解是没有他们专业人士透彻的，现在的秦氏硬刚万象可以说是毫无胜算，顶多两败俱伤。
可秦守桦偏要在不做任何对冲的情况下企图做空万象。
在张铭泽看来，基本就等同于毫无道理的耍酷行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蠢。
可谁让他秦守桦是总裁呢。
自从秦氏将大量的万象集团的股票借进来并卖出开始，万象的股价不仅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期暴跌，反而开始快速上涨。
到现在为止，万象的股价已经比他们卖出去的时候上涨了接近17倍。
而由于万象的股价一直涨，他们就得一直给中介和借股票的一方交保证金，并且对方的利息也根据万象的股价在不断上调。
这样下去，他们的亏损的无限的。
即使是万象的股价就此不再上涨了，光是不停地给借股票方交钱就能拖死他们。
而且，更糟糕的事情是，由于秦守桦的初衷是在短期内搞死万象，所以他们借来的股票签的都是短期协议。
很多借来的万象的股票，其实已经过了归还时间了。
“秦总，现在很多借出方开始催促我们归还股票了，而且其中一部分已经准备起诉我们了。”
秦守桦闻言，死死地攥着桌子的边缘，眼中已经被气出了血丝。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铭泽表情凝重，说出了唯一有效但是损失极大的处理方式。
“买进万象集团的股票，先把借来的股还上，现在万象的股价疯涨，股民全都跟风在买，短期内是不可能跌了。”
秦守桦虽然不是专业搞股市证券的，可是也知道其中会有巨大的亏损。
“该死，为什么！万象的股价到底是为什么！夏知画那边怎么说？”
他看向小秘书。
小秘书哆哆嗦嗦地表示。
“夏秘书说因为绯闻的事情惹得秦太太不高兴了，从他们被狗仔拍到以后，秦关就不允许她碰任何和公司有关的业务了。”
“...”
秦守桦做梦都没想到，原本用来给秦关抹黑的手段，居然反过来制约了自己。
嚼穿龈血，他怒目切齿了良久，终究还是开了口，“去买，先把借来的股票还上。”
*
那边气着，这边的人儿也气着。
顾瑶的呜咽中有媚态也有委屈。
混蛋！
秦关一只脚踩在茶几上，头枕在沙发的靠背里，半阖着眼向下看着。
喉结随着他的一吸一呼，缓慢滚动。
他的指尖陷在长发里，声音压抑而沙哑。
“瑶瑶，咬，着我了。”
*
日上三竿了，顾瑶才醒来，被热醒的。
背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温热。
她感觉到男人宽阔的身躯从背后抱着她，手也被他握着。
被顾瑶的动静吵醒，秦关轻轻地在顾瑶的后颈上蹭了蹭。
顾瑶动了动，便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短发扎得有些痒，“你怎么没去公司呀？”
背后传来的声音低哑带着笑意。
“昨晚兴奋得睡不着。”
“...”
“臭不要脸你！”
顾瑶的怒气攒了一个晚上，她坐起来就朝着秦关的肚子狠狠地打了几拳。
秦关悠闲地看着小拳头软绵绵地砸在身上。
待小姑娘发泄完了，他拉过顾瑶的小手放在唇边啄了一下。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等会儿吃了早餐送你去剧组。”
“你不是忙嘛？”
“该忙的事情基本都忙完了。”
顾瑶起床，还生着闷气，秦关便也一直好脾气地劝着哄着，仿佛昨晚强势霸道的人不是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倒是显得顾瑶没分寸了。
顾瑶咬碎一口银牙，悟出一个道理：老男人真是诡计多端。
顾瑶一路上也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小腿，倒是有生气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更多的是羞赧，她本来也是个容易害羞的个性。
秦关将车停在欢乐世界大门口，这段时间剧组在这里取景，已经把大半个园区都包了下来。
顾瑶赶紧拉车门想下车，却被秦关一把扯了回去，正困惑着。
秦关摩挲了一下她的胳膊，“这两天别有事没事看微博，微博上的东西也别往心里去，记住了吗？”
顾瑶乖乖地点点头，“记住了。”
说罢又准备下车，再次被秦关扯了回去，顾瑶不悦地回头，小脾气又要上来了。
男人却只是懒散地搭着方向盘，“小没良心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
顾瑶深吸一口气，在男人的脸上啄了一下。
“可以了吗？”
秦关笑，凑过来捏着小姑娘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片刻，顾瑶拉开车门红着脸跑了。
秦关目送她进了园区，把手机拿出来，解除了静音模式。
里面已经有好多通未接来电，说不忙是假的，可是他还是想优先哄好他的小姑娘。
他回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问，“消息放过去了吗？”
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
秦守桦诧异地抬起头，“你说什么？秦关手上持有的万象的股份只有18%？”
小秘书点了点头，递上文件，这是刚刚夏知画传来的消息。
秦守桦猛地转向张铭泽，“我们现在手里有多少万象的股票？”
张铭泽眉头又锁了起来。
“17.8%，可是秦总，这些大部分都是要还的股票。我们现在正在面临被多家机构起诉的风险。”
秦守桦却毫不在意地笑出了声，要是能把万象集团搞到手，这些小小的违约金还用放在眼里？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小子八成是看到万象的股票涨得这么吓人，所以套现了吧！”
旁边的小秘书适时出声。
“今天刚好有一个万象集团的股东找上了我们，说想要一次性出售掉手上所有的股份，而且要价比市场价低。”
秦守桦看着小秘书，满是皱纹的脸上有明显的兴奋，“他有多少？”
“说是有1.2%。”
“买！”
张铭泽有些谨慎地表示，“以我对万象集团的观察，这不是他们会做的事，是不是警惕一点比较好。”
会不会是陷阱啊。
可秦守桦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当下就拍了板。
张泽明耸了耸肩，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既冒险，又不妥，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打工人罢了，公司的死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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