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在心里念了无数遍，于葵这句话说的无比的畅快，她再也不欠于晗了，不用想着要如何还她的命，再也不用面对她的那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不用永远的活在于晗的掌控之下。
她哪怕如今成了鬼也好过那段被于晗支配着过着非人非畜的生活，被于晗强迫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不是的，小苒不是那样的，你没有欠我，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学习才这么说的，我生下你是想让你过的开开心心……”于晗大声反驳，可到最后却闭上了嘴，她没有资格再往下说了。
整整两次，若非是那个人，或许于苒还会遭受她第三次的折磨，于晗泣不成声，她的自私害她失去了该有的，她本可以有个可爱乖巧的女儿，她会有一个和谐欢乐的家。
于家家大业大，就算女儿什么都不会又有什么关系，她也能让她好好的过完一辈子，是她太蠢了，是她为了一己之私害的女儿永远的走了。
于晗满脸是泪，她几乎崩溃，声音中都是恳求：“小苒，妈妈换你回来好不好？妈妈用命换你回来，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妈妈用命换你留下，是我欠你的，你怎么会欠我呢？该死的人是我……”
“我嫌脏。”于葵冷冷的说着：“你不配成为母亲不只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事，你难道没发现丁茹是第二个我吗？她就是我的复制品，她抢走了我的能力我的所有，那么久了你不觉得眼熟吗？”
丁茹所会的钢琴是她为了讨于晗高兴熬了好几个星期的夜学的，那首曲子也是她为于晗创的，管理公司是外公手把手教的，还有那些礼仪，只要于晗拿出她小时候的视频对比就能发现端倪，可于晗没有。
于晗不可思议的盯着她，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又一遍，是了，那些丁茹会的都是复刻了于苒的，都是按照她的模样一比一的复刻，她为什么会没有发现，她怎么能发现不了？
那句道歉太轻了，她的歉意来的太晚了，晚到什么都救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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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痛不已，再抬头时，于葵已经走了，于晗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于晗再不能控制住，在地上崩溃的大哭。
大抵是明白了一切，于晗再也没回过于家，她办理离职后在道观待着，每隔一段时间便走访四方趁还有活着的时候，她想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投到谁家里，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她接连几次让女儿受伤，这一次不能再错了。
……
于葵飘着往相反的方向飘去，她手里紧握着一样东西，看向了某处的苏苒，有些不确定的问：“真的可以吗？”
苏苒沉默了一秒：“原则上是不行的，但你可爱，所以，可以没有原则。”
于葵立刻笑了：“谢谢姐姐，我这就过去，不会很久的。”
……
刚在家改完试卷的李欣正要出书房时停住了脚步，又开始往回走，她开了窗户，左右的看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后又走了几步。
于葵紧张的看着她，眼睛睁的很大，似乎要把她一直记住，是老师，她在系统那边看见了，老师是唯一一个发现她的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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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走一步，于葵就跟一步，停一步，她也跟着停。
这时的李欣忽的说话：“虽说不知道你是谁，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
自改卷子时李欣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好像一直被人盯着看了很久，要不是今天她家缠人的老公不在家，她都要以为是被他监视了。
于葵有些无措，她飘远了些，像是犯错的孩子，她只是想来看看老师的，不是要吓她。
李欣扫了一圈后道：“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话，可以直说，又或者是要我帮你找和尚超度？”
于葵不敢说话，她定定的立在那不动。
李欣刻意道：“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哦！”
“老师好。”于葵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乖巧的直起身体然后鞠躬。
那道身影渐渐清晰，熟悉的脸出现了在了李欣的面前。
“你！”李欣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有了确切的猜测：“你，你是于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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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葵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揪着衣服：“老师，我现在叫于葵，向日葵的葵。”
“向日葵？很好的名字。”李欣看着飘着的女孩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这么看着她。
“老师，我是来谢谢你的。”于葵脸上都是感激。
这个世界上除了谈芸几个，原来还有人喜欢她，她不是招人嫌的，还有人会愿意帮助她，她也不是没人要的。
李欣有些懵：“谢我？”
“谢谢老师说的喜欢我。”哪怕是对那个姐姐说的，于葵也很高兴，她特意来这里道谢。
不是所有老师都会讨厌她，不是所有人都嫌弃她，她不是耻辱，原来真的会有老师会护着她，那是她奢求过却从未得到的。
李欣心疼了一下，又笑道：“小朋友，你这么可爱，是谁都会喜欢的。”
于葵开心的问：“真的吗？就算我成绩差，总是让老师和大家丢脸，也能被喜欢吗？”
李欣声音放柔，语气坚定：“当然，我之前没见过你，但我知道，我们校花一定是个好孩子，好孩子的标准可不是成绩，你很棒，人们从来不会关注公主的王冠上有几颗钻石，但却会一直盯着那颗空缺的，就算没有这颗钻，我们校花也是闪闪发光的，漂亮的发光，也好到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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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葵咬了咬唇，眼底泪光闪烁，这是第一个，第一个发现丁茹怪异的人，也是第一位这么夸她的老师，从来没有谁这么夸过她，就算是骨肉相连的亲人也没有过。
“谢，谢谢老师。”
“什么时候说实话还能收到谢谢了？不哭，是老师来的有些晚了，若是再早些，或许我们校花还在，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但能见到真正的校花我很高兴。”
李欣看着她，心里难得的对于晗几个生出了怨气，若是再早些，哪怕是一点点，或许，她会有一个得意门生，她能救下一个好孩子。
于葵赶紧擦了擦眼泪，有些怯懦又小心的开口：“老师能不能也摸摸我的脑袋？”
她在系统那里看见老师夸别人的时候都是要摸头的，她还没体验过，她也想。
李欣有些讶异：“我能碰到你？”
“能的，我戴了项链，您可以碰到我。”
李欣了然，她走近了几步，摸了摸于葵的脑袋，又伸手抱了抱她：“小朋友，我们做个约定吧，下次你看见老师的时候就抓住我的手，喊欣子姐姐，老师承诺，只要听见这句话，在我死之前，我永远护着你。”
于葵忍着眼泪点头，她会记住的，真好，在轮回之前有人这么期待她，她也和向日葵一样有人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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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谢谢你在离别前给了我最大的善意。
于葵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原地。
那条项链掉在了李欣手上，她抚了抚，心中有些感慨，能见到两个可爱的校花是她的荣幸，她不免笑了声：
“若是是我女儿就好了，肯定会好好的。”
“什么是你女儿？”男人进书房之际正巧听见这么句话，
李欣回头，笑道：“我说我以后的女儿一定和校花一样漂亮，在哪都会被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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