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师兄弟三人的打算是趁着巫宗主向剑尊献上功法的时候,再寻隙于小师弟见上一面。
只是他们三人都没有料到,他们与小师弟的见面会在如此尴尬的时刻。
传闻要献上功法的巫宗主被他们的师尊打得鬼哭狼嚎,而他们这三位别有用心的客人,只能在合欢宗众多长老沉默的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自己一行人的用意。
“师尊容禀,我们三人的宗门任务都已完成了。”
诸承渊冷淡问道。
“那你们为何不回观渊峰闭关修炼?”
在观渊剑尊沉重冰寒的威压之下,即使是面对再生死一线的危险都没有片刻惊慌的容明玦三人,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点点冷汗。
所幸这时,他们的小师弟已经拉住师尊的胳膊,小声说道。
“师尊,师兄们多结交巫宗主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我想回观渊峰看看云月秘境修建得怎么样了,师尊,我们和师兄一起回去,好不好?”
在师尊近乎冷寒的威压下,还能面不改色撒娇的小师弟……不愧是他们的小师弟。
在感觉到剑尊的注意力从他们身上移开后,即使是性格最沉稳的容明玦,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放松之感。
然而放松下来后,看着少年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朝着师尊仰起头,宛如不知人间疾苦,被骄养宠溺的富家小公子般天真明丽的笑容,师兄弟三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许迟疑。
小师弟,看着,似乎不像是被师尊逼迫的样子……
难道,对于与师尊的这桩婚事,小师弟是乐见其成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容明玦在生出淡淡释然的同时,却也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庆幸。
在见到小师弟之前,他们有设想过最糟糕的那种可能。
那就是小师弟如果是被师尊逼迫的,他们应该如何帮助小师弟逃出生天。
可即使是三人中最乐观的盛登星,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盘看不到生机的死局。
如果师尊对小师弟只有恶欲,而无一丝疼爱之情,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会进一步触怒师尊,进而连累小师弟与他们一起受罪。
可是现在看来,师尊对小师弟的疼爱人间皆知的同时,小师弟对师尊的情谊同样也不浅。
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师兄弟三人原本与剑尊之间隐隐紧绷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
然而眼看着诸承渊就要带着祈怀月,容明玦一行人离开,哭嚎含痛的巫宗主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道。
“尊上真的不想要改进过的合修功法了吗?我将功法改进到了合修双人都可元神修炼的通神境,除了我手头的这处功法以外,其他合修功法再也不可能到此种境地了。”
巫宗主说的信誓旦旦,诸承渊的脚步一顿。
剑尊伸出手,深黑眼眸淡淡一瞥,就给殿中人如头顶垂剑的危险感。
“谁改进的功法?”
诸承渊不信,一个如巫青渠这般爱好美色,胸无大志的新晋宗主,能将功法改进到这种程度。
果然,听到诸承渊问,巫青渠垂下头,他脸上的激动被一种强撑着的沮丧情绪取代。
“是,是我娘。她从前改进的功法,说让我在适宜的时候再献出去,或许能换得大修为者对我的庇护。”
这种说辞,比往日纨绔的宗主亲自改进功法,听起来更合情理一些。
诸承渊终于对巫青渠所说的功法有了一些兴趣。
众所周知,合欢宗之所以能在众多正派宗门的排挤中存活至今,全都仰赖巫前宗主的长袖善舞,传闻巫前宗主在功法一道上也有所造诣,为不少大能修士与道侣切身改进过合修功法。
诸承渊也是看在巫前宗主的份上,才亲自来到合欢宗的。
只是他未曾料到往日声名鼎沸的巫前宗主,竟然变成了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巫小宗主。
不过百年前的时光一眨而逝,诸承渊也确实未曾过多关心修真界其他宗门的杂事。
“功法呢?”
剑尊平淡问。
合欢宗众多长老期待的目光凝聚在巫青渠身上。
如果观渊剑尊能够采纳他们宗门改进出的合修功法,那么巫宗主必定能得到无比丰厚的谢礼,他们合欢宗或许也能跟着沾小光啊。
而巫青渠也打起精神,拿出了两片玉简。
“功法都在玉简里,我给尊上了……但尊上若是拿了玉简,可要记得……”
诸承渊元神一扫,确定这功法运行起来没有过多问题后,不过多言语,留下两份即使对坐拥数道灵晶矿的合欢宗而言,都极为丰盛的谢礼后,便带着祈怀月一同离开。
同师尊一起回到灵舟上,再走回房间时,祈怀月对接下来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师尊怎么关上门了?
师尊怎么坐到床上了?
师尊怎么打开玉简,一本正经地冷面唤他?
”怀月,过来。“
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时,祈怀月已经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些害怕。
然而诸承渊沉黑的眼眸淡淡看着他,师尊无声伸出的玉质竹节般的修长手指,在时间流逝中更是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重感。
祈怀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点点踱到窗边,再被师尊拉到怀中的了。
诸承渊望着怀中雪白肌肤,一点点染上绯红的少年,手规矩地落到少年腰间,不动声色的冷迫模样如同云端上不动情欲的神佛。
“怀月,我们修炼。”
祈怀月歉疚地以为自己是自己想歪了,然而当体内灵力的流动,让他几乎与师尊融为一体时,男人亲吻上他的唇,炙热的温度仿佛要烫入他心间。
“怀月,交合之姿,更有利于修炼。”
这一晚,祈怀月明白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冰火两重天。
师尊的元神像是清凉微冷的汪洋深海,让他得以清醒的间隙还能继续运行功法。
第二天祈怀月再度醒来的时候,他简直想把那该死的功法都丢回合欢宗里。
然而即使他偷偷摸摸地藏起了玉简,夜间,一字不忘的剑尊还是会在他耳边低声念着功法流转的语句。
师尊,别念了!
祈怀月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地捂上师尊的嘴。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一点点阻拦,根本不可能阻拦师尊的灵力强行带动他一起修炼的举动。
祈怀月放弃挣扎后,倒也慢慢在这种合修中得到了乐趣。
只要足够不要脸,这种躺平式修炼还是让人很上瘾的。
而合修的时间多了,诸承渊少去外界斩妖,剑尊身上萦绕不散的血腥冷寒气息也逐渐淡了开来。
他们一行游山玩水,主要是祈怀月打着增进师徒情谊的名义,强行拉着师尊与容明玦三人去城镇或是山林游玩。
诸承渊知道小弟子的念头,也不过多抗拒,只要容明玦三人不打着为祈怀月好的幌子,擅自主张做出别的事情,他们至少能保持面上的和平。
而五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至少不再像之前一般格格不入,有种强行拼凑在一起的虚假师徒的感觉。
等回到观渊峰的时候,喜期将近,看着宗门外人来人往的修士与与有荣焉的天骄中弟子们脸上喜气洋洋的神情,祈怀月才有种不太真实的恍惚感觉。
哦,他快与师尊成亲了。
他明明做好了这一心理准备,然而等事到临门的时候,祈怀月还是有种他莫不是在做梦的茫然。
“怀月。”
感觉到祈怀月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来往修士身上,诸承渊低声问道。
“你在看什么?”
祈怀月转身,紧紧把脸埋在师尊怀中,这才从师尊温暖沉稳的怀抱中得到了些许实感。
“师,师尊,我,我们要成亲了。”
诸承渊看似平静地问道。
“怀月,我们还有三日便会成亲。”
然而剑尊垂下的眼睫遮住如深海噬人般的恐怖暗涌。
诸承渊原本想轻描淡写道,若是祈怀月不愿了,推迟几日也无妨。
然而所有的语句堵塞在剑尊喉中,如同无法忍耐吞下的沙石。
一片沉默中,祈怀月后知后觉到师尊抱着他腰身的力道,有点重。
祈怀月连忙补救道。
“师尊,我,我是开心啊,我两辈子加起来快过半百了,还没成过亲呢……”
然而话一出口,祈怀月后知后觉到,他的师尊好像是比他的单身年龄长过好几十倍的千年单身修者了。
“哈哈……师尊,也是第一次成亲的话,那就没办法教我了……”
祈怀月胡说八道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然而剑尊冰冷的面容,此刻一点点靠近他的小道侣。
诸承渊轻轻吻了吻少年柔软的耳垂,再一点点扣紧祈怀月的十指。
“怀月,别怕。成亲不过是凡间俗礼,纵然没有这重仪式,我们也是道侣。”
然而师尊身上微低的威压,让祈怀月莫名有种如果他敢提取消喜宴,他会被师尊收拾得很凄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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