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是在这个月的九号去世的。”
“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请节哀。”
“谢谢。”停顿了一下,凌若兰接着讲述:“我之前说了,徐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返回老房子住几天多清闲。因为公司经营遇上了一些问题,徐先生最近背负的压力很大,所以才会在八号晚上去老房子住。”
“经营困难?”
“对,公司上个季度亏损严重。如果不是实在捉襟见肘的话,徐先生也不会对自己弟弟捅出来的大篓子袖手旁观,他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你继续。”
“八号晚上是我开车送徐先生回老房子的,做梦我都不会想到,这次分别竟然就是天人永隔了。”凌若兰叹了口气,“徐先生真的对我很好,我们约定在他和沈洁女士办理完离婚手续后,就立刻结婚,去度蜜月。”
“天不随人愿啊。”
“是啊...”凌若兰落寞的一笑,“无论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很崇拜徐先生,他是我理想中的伴侣,自信强大,又温文尔雅。”
“好了,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黄粱抬手制止,“不会带给你任何收益。”
冷漠的瞪着黄粱,凌若兰语气生硬的把话题转回到徐文的事情上,她接着说道:“八号那天晚上我和他分别的时候,徐先生的情绪有些失落,这我必须承认,他因为各方面的事情感到心力憔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他绝对没有要自杀的意思,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他在你面前流露过想要轻生的念头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凌若兰坚决的回答,“事情发生之后,只有一个人坚称徐先生有自杀的倾向。”
“他弟弟徐武?”
“对,就是徐武。”凌若兰说出这个名字时脸上的厌恶表情就像是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只有他声称徐先生曾经和他谈及过‘活着太累太无趣’这一类的话题。我管他要证据,他却理直气壮的说亲兄弟之间的谈心,能有什么证据?这人不是明显在无中生有嘛!”
“既得利益者啊。”
凌若兰用不容辩驳的强硬语气说道:“对,徐武能从徐先生的死中获得巨大的利益。我敢保证,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他在徐先生的突然离世中一定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下达判决了?”黄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提醒你一下,主观臆测一文不值。”
凌若兰不甘示弱的回答:“我知道,所以我才来向你这位专业人士寻求专业帮助。”
“我尽量。”
“总之我最后见到徐先生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表露出想要轻生的想法。但是第二天他却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在这几十个小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必须弄清楚!”
“然后呢?”
“什么?”凌若兰惊讶的问道。
“就算最终查清楚了,你能从真相中获得什么呢?心理安慰?”黄粱微笑着摇摇头,“别逗了,无利不起早,你要的肯定不是什么真相,而是伴随真相而来的利益。”
“......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偏见。”
“抱歉,我对你肯定没有任何偏见,我完全不了解你。只是我见过太多嘴上说着情谊、心里全是生意的人,审美疲劳了。合作的基础是信任,如果我得不到委托人的信任,又怎么可能解决困难的委托呢?我必须弄清楚你在事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你和事件相关者的利害冲突。如果你给予了我错误的信息,我看待问题的角度一旦出现偏差,想要查明真相也就无从谈起了。”
黄粱这片长篇大论其实只说了一件事: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滚蛋,我TM没时间被你当成傻子耍。
凌若兰很明显也听懂了黄粱的言外之意,她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像是打定决心似得点了点头,直视着黄粱说道:“我无法接受徐先生的死亡,他的死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可以理解,老板突然死了,想当老板娘是彻底没戏了。”
“还有就是...”凌若兰表情狼狈的低下了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微弱声音嘟囔道:“我无法接受徐先生是自杀身亡这一结果。”
“人反正都是死了,自杀和他杀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有区别。还是关系到一千两百万的区别。”
黄粱挑眉看向凌若兰:“一千两百万?何出此言呢?”
“如果是自杀的话,我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不是自杀的话,这一千两百万的人身意外险我就能找保险公司索赔。”
黄粱并不意外的说:“啊,所以是徐文投保了一份人身意外险,而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
“对。”凌若兰干脆的承认,“这份保险作为我们俩感情的见证,是徐先生主动提出——”
黄粱摆摆手:“是不是他主动投保我毫不在意。”
“告诉你这件事,足够体现我的诚意了吧?”
“当然。”黄粱慢条斯理的点了下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损失最大的那个人,到手的大老板鸡飞蛋打了,而且保险理赔也拿不到。”
“没错,所以我一定要查清楚徐先生突然离世的真相。”
“如果真相就是他一时想不开自杀了呢?”
“不可能。”凌若兰毫不犹豫的予以否定,“徐先生他绝对不会自杀,我了解他,他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行吧。反正你的话肯定比我有说服力,我一个字都没和徐文说过。”黄粱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不过即然徐文自杀这一结果已经上新闻了,也就是意味着‘自杀说’盖棺定论了吧。”
“除了我之外,没人怀疑徐先生的死另有隐情。”凌若兰愤怒的抿紧嘴唇,“那些无耻下作的人都盼着风波早点停歇。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徐文的突然离世被认定为自杀的理由你清楚吗?”
“清楚。”
“详细说说。”黄粱看着手机屏幕说道,“网络上流传的信息都过于简陋了,除了他是在家中死亡外,几乎什么都没说。徐文的死因是什么?”
“心脏中刀。”
“要害啊。”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有一处刀伤?”
“对,身体上没有其他的伤痕。”
“被认定是在家中自杀的话...也就是说可以排除外来者闯入房间杀人的可能?”
“对,反正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凌若兰小声嘀咕道,“我知道根本不可能,但说不定真的就有办法在密室里杀人啊——”
“等等。”黄粱微皱眉头,“你刚刚提到了一个词,我没听错吧?密室?”ýáńbkj.ćőm
“对,是密室,封闭空间。”
“徐文尸体所在的那处房间是密室?”
“他们是这么说的。”
“谁们?”
“负责调查的警官。”
“密室啊...你最好详细说说。”
“我还是从头说吧。”凌若兰喝了口凉掉的咖啡润润嗓子,或许是这番话已经说的熟能生巧了吧,她流畅的向黄粱讲述本月九号发现徐文尸体的经历。
八号晚上把徐文送到那间老房子后,凌若兰返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安稳的睡了一觉。由于第二天上午有重要的公司会议要举办,九号早上凌若兰醒的很早,去老房子那里打算接徐文一起去公司。
还没等她赶到地方,徐文主动打来了电话,告知凌若兰说他身体不好,今天的会议推迟到明天再说。
凌若兰虽然感到很是无奈,但也只能遵照命令,给与会者挨个发去了通知信息,然后就和平时一样去公司上班了。
白天就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一整天没有再接到徐文的消息,凌若兰也并没有感到多么反常。每当感到自己被压力压得透不过来气时,徐文就会找个清闲的地方躲上几天,给自己充充电,然后再全力以赴的投身到工作中。深知徐文脾气秉性的凌若兰丝毫没有想到巨变已经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拉开了这场悲剧的帷幕。沈洁旁若无人的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打断了正在整理资料的凌若兰的工作。
在凌若兰看来,徐文的妻子沈洁是一位外表优雅美艳、内心空洞卑劣的女人。初见她时,通常都会对她生出好感,但只要稍稍的和她接触过几次,就难免会由衷的感慨‘表里不一’这四个字的精辟。
沈洁身上有无数的缺点,只有一个能算得上是优点:会花钱。她真的很会花钱,而且也愿意在花钱这件事情上下功夫琢磨,她绝对称得上是造诣颇深。很多人背地里都议论她的骄奢淫逸,说幸好沈洁有个能赚钱的老公,不然她十有八九会被自己旺盛的购买欲坑死。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致命推理更新,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利益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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