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如今他手底下,当真是鸟枪换炮,一改先前颓靡之势啊!
原本他帐下人才,荀谌等被派遣在韩馥身边的四人不算。
文不过许攸、逄纪!
武不过颜良、文丑、韩猛、高干、淳于琼!
而如今,满堂之上,人头攒动,大才云集!
文臣这边,新投之人有沮授、审配、崔琰!
武将这边,荀谌替他物色出来,此次韩馥献冀州之后,第一时间掌控邺县城防的高览,还有麴义、吕旷、吕翔、牵招、朱灵、周昂、蒋奇等等!
可谓是一眼过去,袁绍都望不到头!
一部分,是荀谌等人潜伏在冀州时为他招揽的,比如审配,比如高览!
另外一部分,大多则是仰慕他袁绍四世三公的威名,认为他才是一方明主,选择投靠于他,比如沮授、崔琰等!
而如今,袁绍手底下,也大抵分为两大派系!
以原本的亲信为主,许攸、逄纪、荀谌、郭图、颜良、文丑、韩猛等人为首的豫州派!
以新投的沮授、审配、高览、麴义等人为首的冀州派!
为了让自己在冀州站稳脚跟,袁绍收下韩馥无奈交出的印信之后,就对手下的人大肆分赏。
拜沮授为冀州别驾,地位仅在他之下,总领冀州诸事!
审配、逄纪,则分管军事,审配主冀州防务,逄纪主对外战事!
荀谌、许攸、郭图等人则为谋主。
颜良、文丑、韩猛、高览、麴义等为将帅,各领数营人马。
每个人都有了属于他们的一席地位,对于袁绍的安排,所有人都比较满意。奇书屋
审配靠着沮授,叹了口气道:“若元皓在此,定为袁公重用!”
沮授皱了皱眉,淡淡道:“元皓之才,胜我百倍,若他在此,别驾一职,当由他来担任,但……元皓的性格,太过刚硬,太容易得罪人了,如若不然,早就出仕辅佐韩文节了,有元皓在,哪容得豫州那派的人马如此猖獗!”
审配听完沮授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
几人同为当地士族,但田丰相较而言,家族势力没有像沮家、审家那般大,因此之前,也不用太给韩馥面子!
现在去留随意,哪怕袁绍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位大才,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沮授、审配不一样,其实先前潘凤让沮授跟着他去投刘备的时候,沮授是有所意动的!
但他就这么一走,置沮家于何地,他可不敢赌袁绍不会迁怒沮家。
审配自然也是一样,不过相较于沮授的心理斗争,他倒是更能接受投靠袁绍,毕竟韩馥庸弱,难堪辅佐已经是成了不争的事实,反倒是四世三公的袁绍,一向名声在外!
汉末天下,士族之间大多如此,除极个别大的家族,比如荀家、陈家、杨家,或者是一些已经落寞的家族,比如诸葛家这种,可以随意落注,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明主之外,大多是投靠当地的掌权者!
就比如原史上曹操占据徐州之后投靠他的陈珪、陈登父子的陈家。
又比如刘备得了荆州之后,征辟的马家马良、马谡等人!
这些家族,根在当地,凡事要先为家族考虑,而不能随意投靠他们认为英明的主公!
这又不是游戏,招揽一个人就行了,这些士族的代表人物的每一个决定,可能就代表着身后成百上千家族之人的意志!
这,就是世家!
沮授没有告诉审配,是他提议潘凤把刚直的田丰带走的,作为田丰少有的好友,沮授希望田丰今后能一展所长,好不辜负他一生所学!
一番封赏之后,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让袁绍不禁有些飘飘然。
甚至提议大摆宴席,庆祝自己拿下了冀州!
荀谌面色一变,立刻是站出来否定道:“主公,此时此刻,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哪是摆宴席的时候?”
袁绍一愣。
只见荀谌继续道:“莫非主公认为,拿下邺城,就足以经略整个冀州了?”
袁绍这才幡然醒悟,连忙坐直了身体:“友若勿怪,某先前一时忘乎所以!”
荀谌松了一口气,环视四周道:“诸位今后都为主公臣属,我等同僚,自当为主公大计而献谋划策,为何皆是一言不发啊!”
许攸、逄纪等人立即将目光看向了沮授、审配等人。
尤其是他二人,对于袁绍将冀州别驾之位给了沮授,还是有些不满的!
他们可没有忘记,之前荀谌等人传回来的情报中,劝说韩馥实行断粮之计,搞的袁绍一个头两个大的,就是他沮授!
如今改投明主,地位却一下子凌驾在了他们这帮人之上,怎会没有微词呢?
荀谌的话,似在说众人,实则是将矛头指向了这冀州派!
沮授和审配对视了一眼,无奈,作为冀州派的一号人物,他此刻当仁不让,站了出来,要替袁绍献上这第一策。
袁绍也将目光看向了沮授,早就听闻沮授大才,奈何他辅佐庸主,如今还不是成为了自己的手下?
现在荀谌提出让这些人献谋划策,正好考究一下沮授是不是真材实料!
“公与,如今奸臣作乱,陛下四处漂泊,我袁家历代蒙受汉室恩宠,立志竭尽全力匡扶汉室,然而就跟小白无管仲而不能成就霸业,勾践失范蠡谈何倾吞吴国一样,如今你我既为主臣,当以天下为计,袁绍不才,求教先生,以何良策助我成事?”
(ps:沮授的表字有三种说法,源于魏志武帝纪,沮授字则注“音菹”,让很多人误以为沮授的表字为则注或者是音菹,其实就是说明“沮”音通“菹”,被后人传着传着就成了则注或者是音菹了,《三国志·袁绍传》中,沮授的表字就是公与,而且表字表字,表的就是姓名里面的“授”,公与就是授的意思,所以不要被一些人给误导了!)
沮授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主公未及弱冠,便为朝廷重用,名声遍传四海八荒,时董贼行废立之举,主公怒而拔剑,摄董贼于堂前,只身一骑出奔,让董贼食不能安,夜不能寐,主公此举,定当为后世赞扬,加以忠义之名而纷纷效仿!”
沮授说着,袁绍的脸上不由笑成了一朵花,看沮授的眼神也充满了满意。
但沮授依旧是一本正经地拍着袁绍的马屁。
“此后,主公北渡黄河,渤海百姓纷纷稽首归顺,此主公之仁也,得一郡之兵,兴义旗而揽诸侯,聚酸枣而讨国贼,为天下推崇,任盟军盟主,盖因主公德行闻达于诸侯之间!”
“后袁公薨,主公披麻戴孝,统领全军,杀得董贼丢盔弃甲,不得不迁都长安,此乃主公之武德充沛也,孝悌之行传播四野也!”
许攸、逄纪、郭图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一事不妙。
坏菜,这家伙怎么比我们还会舔?
眼看袁绍越听越满意,就差站起来给沮授鼓掌了,几人一推搡,最终还是郭图被推了出来。
郭图一脸尴尬,立刻正了正脸色道:“沮公与,我等汇聚一堂,自然都是为主公之德行而选择明主栖身,主公圣明,天下皆知,就不用你在这里复述了!”
“主公问你的,是安邦定国的大计,而非听你在这里一个劲的吹捧!”
沮授神色不变,袁绍稍稍露出不满之色。
老子正听得起劲呢,你来打什么岔!
不过,该做足的姿态,袁绍还是要做的。
“咳咳,公则说话直接了一点,还请公与不要在意才好,不过公则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公与既知我往事,想来对今后的安排,也有了一定的规划吧?”
沮授闻言,点了点头,瞥了郭图一眼,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主公明鉴,以在下愚见,如今对于主公而言,可称为重中之重的,有三件事!”
袁绍正色:“敢问是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沮授竖起一根手指:“魏郡西望,则为并州壶关,倘若不先兴重兵拿下壶关诸县,则主公麾下,不得安宁,主公需知,如今刘备兴义兵而讨匈奴,正是内部空虚之时,倘若主公趁其不备,拿下壶关,则后背无忧!”
“这……”袁绍神色一变,没想到沮授提出的第一点,就是让他跟刘备为敌!
颜良、文丑、淳于琼也是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低下了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哼,沮公与,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良策呢,刘备虽兴兵北上,但如今坐镇壶关的,可是并州牧张杨,张稚叔!壶关险地,岂是那般好攻打的?”
又是郭图,似乎是不忿刚刚沮授鄙夷的一眼。
沮授看着郭图道:“倘若连一个区区壶关都拿不下来,那要主公这帐下文武,又有何用?”
“你!”郭图瞪大了眼睛。
“好了!”袁绍满脸不愿地制止了二人的争论。
“公与之言,确为首当其冲的要务,若壶关不取,则今后赵国邯郸、魏郡邺城,都将处在刘备兵锋之下,需遣一员上将,夺下壶关,敢问诸位将军,何人愿往,替我取下壶关险地?”
袁绍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心腹爱将,颜良、文丑能够站出来的,但此刻,两人就像是受惊的鹌鹑一样,一点都没有领悟他家老大的意思。
袁绍看得一阵气急,正欲点将之时,韩猛冷哼一声,站了出来。
“主公,末将愿往,不取壶关,羞于回来见主公!”
袁绍一喜,正欲褒奖,又站出一员将领道:“主公,末将愿随韩将军一同前往,夺下壶关,充作末将新投第一功!”
见袁绍面露思索,显然对这人不熟时,荀谌立刻开口介绍道:“主公,这位乃是高览,高敬志将军,武艺高强,浑身是胆,重义且有傲骨,乃是大将之选。”
“此次韩文节献冀州于主公,正是敬志带人,平息邺城之中的反对之声,闵纯、耿武、李历等人,本欲兴兵攻入邺城,夺回韩文节,都是靠的敬志将军以一人独战三人,最终逼得三人跳城一死,才有主公轻松入主邺城的结果!”
袁绍听得眼睛一亮,高览也适时地抱拳道:“韩文节庸弱,我等有心报国,却无处一展所长,只有主公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明主,愿以七尺之躯,今后为主公驱策!”
“好,好啊,敬志果然为世之虎将!”
“那既然如此,此次用兵壶关,以韩猛为主将,高览为副将,辛家兄弟为左右军师,领军一万,直取壶关!”
韩猛、高览二人应诺,辛毗、辛评也是站了出来,接下了这个重任。
“公与,有莒子和敬志领军出征,拿下壶关指日可待,且说你下一步计划!”
沮授点了点头:“这第二步,自然是拒敌以外,如今公孙伯珪率大军西进,一路郡县闻风倒戈,不日,或将兵临魏郡,此为主公当务之急,若想全据冀州大地,必先让公孙瓒退兵,否则,我等依旧受困于邺城一地,何谈扩张?”
袁绍眉头紧皱。
这次,自己虽然是名义上得了冀州,但对于公孙瓒而言,的确是失信了。
当然,袁绍也不在意自己利用了公孙瓒,反正冀州我是占了,你公孙瓒想要,嘿,不给,你有本事来打我啊!
但公孙瓒……的确是有打他袁绍的本事的!
这一点,在场的文武也都清楚,不退公孙瓒,冀州永无宁日!
这次,沮授也不等郭图阴阳怪气地开口了,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让公孙瓒退兵,在下不才,有三个计划,若是三个计划同时用出,定叫他公孙瓒无奈退兵!”
袁绍眼睛一亮,立刻问计道:“先生教我,是哪三个计划?”
许攸等人也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沮授真这么厉害?
公孙瓒,可是被他们视作大敌啊,一直在苦思退敌之法而求而不得呢!
“其一,公孙瓒再骁勇,说到底,他还是刘虞的手下,只需主公书信一封,告于刘虞,言称如今韩馥已将冀州让与主公,公孙瓒出师无名,责令他立刻返回幽州,不得有误!”
“切,我道什么良计,原来就是这种计划啊,他公孙瓒,要是真那么听刘虞的话就好了,我看呐,这公孙瓒这次一路打到了巨鹿郡,那是不得手不罢休了,俨然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凭刘虞的手段,能拉的住他?”
郭图适时的嘲讽道,身后许攸立刻是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才注意到,袁绍的脸已经是黑成一块炭了。
“郭图,退下!”
“主公,我!”
“某让你退下!”袁绍一拍案几。
郭图无奈,只得瞪了沮授一眼,讪讪后退。
沮授嘴角向上勾勒了一下:“光是一个刘伯安,自然是不足以拉住公孙瓒这匹脱缰的野马,因此,还有下面的两步,郭公则,你身为主公臣属,为何一直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莫非你觉得公孙瓒以手下强军,全据冀州富饶之地,才是理所应当的?”
“没!我没有,主公,属下万万没有此意啊!”郭图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袁绍脸色更是难看道:“蠢货,闭嘴!”
郭图咬了咬牙,只得闭嘴,恨恨地看了一眼沮授,显然是把他记在了小本本上!
沮公与,别给我找到机会,不然定让你不得善终!
“其二,自然当遣一将,阻公孙瓒于魏郡之外,再由主公遣人,向公孙瓒诉苦,以表自己也是无奈之举,愿与他公孙瓒再修盟好!”
“此举,既是用武力以防不测,也是给了他公孙瓒台阶!”
袁绍点了点头,又看向武将那边问到:“何人愿率军阻敌于外?”
颜良、文丑有些意动,但他们再蠢,也明白之前畏战的表现已经惹得自家主公不喜了,这时候,就不要做出头鸟了!
麴义左右环视了一圈,见没人答话,自顾自地上前道:“主公,公孙瓒以白马义从闻名天下,他人惧之,我却不惧,愿以手下先登死士,定叫他公孙瓒难以寸进!”
“好,有麴义将军出马,量他公孙伯珪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ps:实在是找不到麴义的表字了,有没有吊大的知道,还请不吝赐教!)
袁绍不惜自堕脸面招揽麴义,图的是什么?
图的就是他能以弱胜强,接连战胜了闵纯、耿武、潘凤等人!
尤其是潘凤,率领的可是韩馥手下最精锐的骑兵,也能被麴义以少胜多打赢了,连潘凤自己都身中流矢,负伤而逃,这就证明他麴义本事大大的!
想到这,袁绍心里一咯噔,不对啊,潘凤呢?
为何自打自己进入邺城以来,就没听到过潘凤的消息?
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袁绍看向自己的心腹爱将颜良、文丑处,看着两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哼,麴义将军新投,都知道为我分忧,你二人躲躲藏藏的,莫非是惧了他公孙瓒不成?”
文丑正要答话,颜良一把按住了他的丑脑袋,赔笑道:“哪有的事,这不想给麴义将军他们表现的机会嘛!”
见袁绍面色不变,颜良立刻站直身体道:“主公,我和恶牛愿各领一军,拦住他公孙瓒,不让他进到魏郡范围内!”
袁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派出麴义一人,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现在颜良文丑愿意领军出征,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那好,这次,便由你们三人出征,各领一军,以颜良为左军,麴义为中军,文丑为右军,子远,你为随军军师,凡事多与军师还有麴义将军商量,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颜文二将说的,颜良立刻是按住文丑的脑袋,齐齐喊诺。
袁绍此时看沮授的样子,满是赞扬,微笑着示意沮授继续说下去。
沮授也不拖沓,继续道:“当然,先前两个计划,也只是铺垫!”
“正如公则所言,刘虞拉不住脱缰公孙瓒,而主公新据冀州,正该休养生息之时,大动刀兵,尤为不智,遣颜文麴三将出征,也只是防患于未然,但最好的是在现阶段,不要跟兵锋正盛的公孙瓒之间展开大战,而要以平息干戈为主!”
“子远,听明白了吗?”袁绍看着许攸道。
许攸满脸笑容道:“本初……啊不,主公,属下明白,此次竟然以避战为主,少与那公孙瓒起争执!”
袁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待许攸,他还是最放心的!
沮授继续道:“所以,在下的前两步,也只是暂缓公孙瓒的脚步,能让公孙瓒退兵的,还当数这第三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沮授身上。
沮授神色如常道:“公孙瓒此次从渤海郡出兵,一应供给,也从渤海郡一路朝西而来,渤海郡南部比邻青州平原郡,如今,青州黄巾日益猖獗,主公只需施以小计,让这数十万黄巾入到渤海郡之中,公孙瓒担忧后路被断,届时腹背受敌,定当率军回援,先与黄巾交战,此举,可逼公孙瓒不得不退兵,方可保冀州无虞!”
“待到公孙瓒平定青州黄巾之乱之后,主公便已经是有充足的时间坐稳冀州,自然是不惧他公孙瓒了!”
袁绍喜形于色。
沮授继续道:“此为在下对于公孙瓒的三步计划,当然,这最后一步,也与在下想向主公说的第三件事有关!”
“愿闻其详!”袁绍激动道。
“这第三件事,便是需要主公整合冀州上下,率大军向东推进,屯兵于清河,扫除青州黄巾!”
“此举,非但能够博得护国安民的名声,也能让主公练军,更重要的,青州黄巾号称有数十万,如果主公能将之化为己用,则青州可定,此外,公孙瓒已将手伸到了青州之地,主公若能平黄巾,夺青州,非但增强了自身,也是削弱了他公孙瓒,此为两全其美之计!”
“妙啊!”袁绍不禁赞叹道。
“此后,公孙瓒丧失青州之地,便再无法于东南部举兵西进,主公便可整合兵马,率众北望,灭公孙瓒于幽州,则主公治下,已得冀、青、幽三州之地,然西边仍有刘备做大,横行并州,主公可在拿下壶关险地之后,与刘备交好,暂且不急着与他争锋!”
“刘虞虽有德名,但其不善兵事,主公大可在覆灭公孙瓒之后,以势逼迫刘虞让出涿郡等幽州之地,再以三州兵力,威震戎狄,结合刘虞、刘备双方手段,对乌丸诸部恩威并施,则乌丸必从!”
“这便让主公有了远胜他刘备之势,兵锋所指,出壶关西进,一路席卷刘备并州各郡,将并州纳入主公麾下,如此,河北可定,主公可独占四州之地!”
沮授一番话,让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如饮甘泉美酒,回味无穷。
“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进可迎圣驾于西京,复宗庙于雒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则主公之志可达,天下可定,功成名就,万民景从!”
“好,好!沮公与,当得天下一等一的谋主之才!”
“我得沮公与,如那高祖得子房也,有公与此等大才为我筹划,何愁大业不兴!”
“传我将令,表沮授为监军,任奋威将军一职,今后见沮授如见我亲至!”
“谢主公!”
郭图脸色灰败,逄纪看着沮授一番高谈阔论,就引得袁绍大肆褒奖,内心也满是不痛快。
但表面上,大家都要做出一副恭贺的虚伪姿态,好迎奉袁绍此刻非常美丽的心情。
恭贺过后,大家不管内心怎么想的,表面都是一片和气融融。
荀谌左右巡视了一遍,忽的一愣。
“主公,祸矣!”
正在兴头上的袁绍眉头一皱:“友若,祸从何处而来?休要胡言乱语!”
荀谌面色煞白道:“主公入城之后,可见过他韩文节心腹大将潘凤吗?”
袁绍也回想起了刚刚自己念及的疑惑,立刻道:“不曾见过!”
还是正在跟韩猛套近乎的高览回答道:“主公,潘凤先前轻骑快马,带着韩馥手下军司马张郃,以及韩馥嫡子、巨鹿田丰等人,拖家带口一路冲出城门往西而去了!”
“末将自知难挡他潘凤,又不明其意,便未敢阻拦,不知潘凤何往,还请主公明鉴!”
沮授缩在衣袖中的手立刻握拳,但下一刻,又缓缓松开。
这么久了,潘凤应该逃得足够远了吧?
无双,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元皓,还有文节公的公子啊!
这时,荀谌也招来了韩府家奴,了解了自己几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于韩府外发生的事情。
“不好,潘凤杀了与韩馥有旧怨的朱汉,救下韩馥嫡子后,一路往西而去,西面西面……”
荀谌满头大汗,一旁的逄纪立刻是冷声道:“恐是投那刘备而去!”
“什么!”众人惊呼。
许攸顾不得跟麴义商讨战事了,立刻是站出来道:“主公,万万不可放跑了潘凤,他救走了韩馥嫡子,一旦入了刘备军营,刘备便可借助韩馥之子的名义,挥师东进,名正言顺地讨要冀州!”
郭图也顾不得跟沮授使绊子了,当即道:“主公勿忧,潘凤于先前为麴义将军所败,身上伤势还未痊愈,在下料定,他携众而逃,定是逃不了多远,烦请主公派出一将,追击潘凤,不可让他过了壶关!”
高览想了想,立刻站了出来:“主公,末将本就奉命西进,不如请主公再遣数将襄助于我,先率轻骑追赶潘凤,再由韩将军率大军进攻壶关可好?”
“好,敬志愿担此重任,我心甚慰,谁愿随敬志一同追击潘凤?”
“主公,末将愿往,朱汉乃末将之弟,先前不知他竟丧命于潘凤之手,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率先站出来的,是新投的将领朱灵。
然后,吕旷、吕翔、蒋奇、赵睿、马延等十几员将领纷纷请战!
攻坚克敌我唯唯诺诺,捉拿伤重我重拳出击!
潘凤为韩馥手下第一将,换作往日,谁愿与之为敌,然如今潘凤负伤,又是拖家带口的,这么好一个战功,谁不想独享?
这十几员将领站出来,也让袁绍有了一种人才济济,天下英才尽入掌握的错觉。
当机立断,以高览为先锋,其余十余将跟随出征,务必要赶在潘凤进入壶关之前,将他抓回来!
处理完所有事,袁绍神色稍显阴晴不定。
“刘备,你何德何能,先有麴义,后有潘凤,你哪点比得上我?竟叫这些人不远相投,我岂能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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