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华夏历朝历代，就属汴京的排污系统最为发达，甚至发达的过了头，以至于让遍布汴京地下的排污管道，成了藏污纳垢之处，变成了“鬼樊楼”那般黑暗势力的藏身之地。
但不管怎么说，拥有完善排污能力的汴京城，他要改建卫浴设施的难度直线下降。
比如卫生间里的污水，便可直接通过陶管连接，排入下水管道之中，再方便不过。
林小寒准备找一个烧制瓷器的窑口，定制一批陶瓷马桶，洗手盆、瓷砖之类的玩意，到时候可以直接安装在卫生间中使用。
上水系统，貌似也并不难。
虽然他家宅院都不临河，无法用到水车或者水锤之类的工具提水，但只需在院子里建一个小型水塔，再加一个滑轮组，将院子里的井水，直接提举到高处，灌入水塔之中即可。
虽然还是需要人力操作，但有滑轮组辅助，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至少婢女就能轻松完成。
届时再用管道从水塔连接到厨房以及卫生间中，这简易版的自来水系统不就有了？
至于水龙头，那么简单的玩意，难道还能难住燕肃这位大神？
林小寒现在是万事不决找燕肃，以及快成习惯了。
当然，老头对此也是乐此不疲，林小寒越是“麻烦”他，他越是高兴。
毕竟每次林小寒都能给他带来各种惊喜，这对于酷爱机械的燕肃而言，也是一种享受。
对于燕肃这等大儒而言，能造物惠民，便是功德。
而林小寒尽费心思捣鼓沙发、席梦思、卫浴洁具这些，貌似不务正业，与国无用，纯属贪图享乐。
当然，这一点林小寒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人类科举技术的进步，不就是因为有他这样聪明的“懒人”吗？
为了更好地生存而进步，是人类一步步发展科技的动力，否则人类还住在洞里和树上呢。
对于这套“歪理邪说”，林小寒可是深信不疑。
林小寒越琢磨，越觉得改造卫浴设施迫在眉睫，此事不能耽搁。他拿定主意，明日一早便先去找窑口定制洁具。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灰尘，林小寒心满意足的回厢房去了……
之后数日，林小寒倒是相当的忙碌，每日往返奔波于燕肃家、郊外的瓷器窑口、东水门外的庄院等地。
不知不觉中，他倒是给自己揽了一摊子的事。
燕肃那边，水力锻锤毫无困难地研制成功了。
在林小寒的提示下，燕肃造出的水力锻锤通过齿轮组的不同，可以达到驱动不同重量的锤头，以不同的频率进行捶打锻造，更便于钢铁锻造。
甚至水力鼓风器，也在林小寒的提示下，被燕肃顺便一起弄了出来。
经过燕家铁匠的试用，水力锻锤和水力鼓风器都达到了预期效果，锻造弹簧钢以及精钢的效率成倍增长。
燕肃对此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当即便想上奏朝堂，将这两样发明创造进献朝堂。
林小寒自然不肯这般白白将技术拱手相让。
他虽然是白嫖党，但却并不愿意自己被人白嫖。
“燕公，不是我敝帚自珍，舍不得将水力锻锤和水力鼓风器进献朝堂。但我觉得此时不宜将其进献朝堂。”
燕肃不解：“贤侄，这是为何？无论是水力锻锤还是鼓风器，可皆是利国利民之物。若是朝堂有了这两样器物，每年我大宋精钢产量不知会增加凡几。军中将士可有坚甲利刃杀敌，黎民百姓可有精钢农具耕种，这可是关乎社稷的大事，岂能私藏？”
林小寒摇摇头：“话是这般说没错，但燕公你想想，若是就这般交上去了，朝堂诸公可会重视？对于诸公而言，这水力锻锤也好，鼓风器也罢，都不过是奇巧淫技罢了。”奇书屋
“这……”燕肃迟疑了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老夫自会奏请官家、娘娘以及诸位相公，让他们知晓其中利害关系。”
林小寒摇摇头，继续劝道：“燕公，与其热脸贴冷屁股，还不如我等先建工坊，待工坊有了产出，朝堂诸公见到利益所在，自然会主动向我们索要。”
“而且我觉得，若想我大宋有读书人愿意来学习物理学，这些技术还不能白白交予朝堂。”
“这又是为何？”燕肃更困惑了。
林小寒解释道：“燕公，这便是子贡赎人与子路受牛的区别。子贡赎人不求回报，子曰‘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便是这个道理。”
“若是燕公免费将水力锻锤与鼓风器献给朝堂而不求回报，日后那些读书人与工匠又如何自处？自己辛苦发明的技术，白白贡献出去，长此以往，谁还愿意继续研发这些新技术？”
“以我之见，朝堂应当制定相应政令，根据贡献不同，予以奖励，方为正途。”
燕肃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赞许：“贤侄此言在理！就像你进献了制硝之法，官家与朝堂赐予你开国子的爵位一般，理应如此！”
林小寒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燕公家中那名工匠，得了两千缗铜钱的赏钱吗？如今燕公那几位工匠，可是干劲十足啊。”
“若是没有那笔赏钱，燕公觉得那些工匠可还有动力？”
他口中的工匠，便是琢磨出了弹簧钢锻造方法之人。
燕肃与他各拿出了一千缗铜钱，赏赐给了那位工匠，也相当于买断技术的费用。
这笔钱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相当于那名工匠一百多年的俸禄。
那名工匠对此感恩戴德，而其他燕家工匠也大受刺激，个个都铆着劲，想要弄出点“技术创新”来。
对此，燕肃与林小寒自然是乐见其成。
老头也并非迂腐之人，琢磨了下，微微颔首：“行，那便依贤侄的意思。”
成功说服燕肃，林小寒也松了口气。
燕肃可是他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有燕肃这位大神，就算他知道理论，要将其实现，也是千难万难。
所以林小寒自然不愿与燕肃发生分歧。
他已经与燕肃谈好了合作方式。
几个筹备建设中的工坊，燕肃算是技术入股，各占两成股份，他与赵祯每人出资十万缗铜钱，各占四成股份。
老头虽然并不太在意钱，但总归要为自己的子孙考虑，这也是人之常情。
有了燕肃支持，工坊的筹备也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忙碌了几日，林小寒终于给自己放了个假。
今日是他哥林大暑去祥符县正式走马上任的日子，林小寒与小萝莉商议了下，准备跟着林大暑一起去祥符县走一趟。
即为给大哥壮声势，同时也借机去看看林大暑未来的治下，顺便游玩一番……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宋小相公更新，第184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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