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眼皮未抬,翻身上马,“不见。”

  那军卒吞吞吐吐,犹豫道,“章远阵前叫喊,说是……说是……”

  陆寅勒着缰绳,马匹只能小步的在原地踏步,于原地转了一圈后,陆寅不耐的问道,“说什么?”ýáńbkj.ćőm

  军士垂下头,声音不高,“说是您的心上人……”

  陆寅只当笑话一般,“哦?他这么说的?还说什么了?”

  军卒如实回禀,“是这样喊的,还说若督公不肯束手就擒,他便要杀了那女子,一尸两命!”

  夜起凉风,可陆寅的脸色比冰棱还要冷硬,马匹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也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真的这么说的?”

  “是!那女子腰身显怀,瞧着像四五个月的妇人……”

  陆寅忽然从马上一跃而下,脚步飞快,掠至阵前,远远对视间,就见一道被捆绑的身影挣扎着。

  女子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布袋,看不清脸,身穿一身云翠色宽松宫装,衣袍宽大显得身量纤细,腰肢处稍有显怀,至于其他,隔着太远,看不真切。

  罩着头?

  陆寅将信将疑,他并未露出情绪,只淡淡道嗤道,“军中较量,章将军绑来一女子这是何意?”

  章远扯着那女子头发,往下一拉,“陆寅,你少他娘的在这装人,装不认识是吧?来,小娘皮,跟你这姘头打个招呼!”

  女子倒是没打什么招呼,而是被扯头皮发出一声痛苦声音。

  陆寅直接变了脸色,因为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他心绪再不能平静,便背过手,以指腹按压玉戒的尖棱处的疼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他收拾好情绪,阴鸷中故意泄出满不在意的笑,“都说章将军骁勇善战,为人肝胆赤诚,不想今日见了也不过尔尔,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的无耻小人罢了,貌美女子多得是,想杀你大可随意便是,退兵?想得美!”

  章远被陆寅满不在意的态度激了个卡格,心下难免犹疑起来,陆寅连他女儿那般的绝色美人都舍得弄死,他真能像那太监说的,格外在乎手中的这个女子?

  章远扭头看向那内侍,眼含威胁,这阉狗要是敢骗自己,自己死之前也要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内侍被瞪得头皮一麻,急切的证明自己,色厉内荏的喊道,“既然无用,那就杀了!”

  说完,他暗中捅了捅被束缚的‘女子’。

  那人了然,按早已定好的说辞发出哀凄的求救声,“陆寅……救我……我不想死……孩子……救救孩子!”

  咔嚓。

  陆寅手中玉戒崩碎成渣,绷着的嗓音如坠雹浓云,夹杂着欲来的风雨,“章远,你放了她,今日之事,本座一概不咎。”

  “放你娘的屁!你今日若不想这娘们死,就给老子自废双手!”

  陆寅突然笑了,“章远,自废双手这辈子都不可能,劝你不要挑战本座底线,她若少了半根毫毛,你全家老小都会死,包括你藏在乌雨巷那对母子……”

  章远勃然变色,紧抵牙关,“陆寅!”

  陆寅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背在身后的单手早已攥握成拳,额头汗珠细细密密,这一场博弈,他半点输不起,“这是你唯一活着的机会,本座最后问你一次,放,还是不放?”

  章远脸色青青白白,沉吟良久,“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放了这小娘皮老子也不会有活路,只要你活着,就能让皇上治老子的罪,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呵,本座只要河西一地,没了兵权谁知道你章远是谁?凡事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死了活了,本座一点都不关心,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成全你也不是不可,还是那句话,把人放了。”

  章远已经动摇,“你可敢发誓?”

  陆寅冷哼。

  “你他娘的不敢发誓分明就是在骗老子!横竖都是死,想老子放了这小娘皮?做梦!”

  陆寅挑起半边眉,光影流转,散溢着似真似幻的寒,“我陆寅在此发誓,若章远遵守月约定放过手中女子,我不会动他分毫,有违此逝,人神共弃之!”

  “呸!你他娘的爹不亲娘不爱,你重新说,你说违背誓言,就让你下辈子当个王八羔子,生生世世都做太监!”

  陆寅越发平淡,照着章远所说的大致意思重复一遍。

  唯独那内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频频给章远使眼色。

  “这小娘皮之前逃跑崴了脚,走不了,你过来接吧!”

  诡光自陆寅眸中一闪而过,区区一个章远,他并不放在心上,即便千军万马,亦阻不了他去救人。

  他踏步上前,越走越近。

  越近便能听到女子低啜的呜咽声。

  如此,陆寅才放下心来,脚步越快。

  是她的声音。

  熏香也是她一惯用的味道。

  走近了,才发现她的手被章远剪在背后,想起她平日里嫩如春笋的瓷肌,心不由抽疼。

  “把人放了。”

  章远讥嘲笑道,“九千岁还真是多情呢,就不怕本将军……”

  他话未说完,只把人往前狠狠一推,‘锦泱’撞在陆寅身上微微向后弹,陆寅怕锦泱摔倒,便伸手去接。

  异变突生,陆寅才把人接到怀里,却觉得胸口一疼。

  他低头去看,只见对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见他不动,又往里狠狠推了推,用他最熟悉的声音说出最绝情的话,“陆寅!去死吧!”

  错愕间,章远横刀一扫,又是一道深长的伤口划在胸前,“真他娘的是个笑话,一个阉狗,竟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可惜连人都分不清楚,九千岁?也不过如此!”

  陆寅强撑着往后退开,呕出一大口血,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一双冷溶溶的眼盯着那才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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