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春天,厨娘还用荠菜做了一些小春卷,油炸一下,外酥里嫩,带着野菜的清香,味道也是极好的。这两样东西,都便于携带,再装一户水,管饱且味道也不错。
李智感激的拱了拱手,最近忙的经常来不及吃饭,带的馒头等到了地头,都干了,哪怕是细面,也好吃不到哪里去,不像这个,闻着就香。
“回头我让家里的婆子,过来和你的人学学这个。不求做的多好吃,只要能吃饱就成!”李智忍不住感叹,云溪这日子,过的才叫日子。看着粗糙,却又透着让人羡慕的精致,不过也就感叹一下,很快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云溪便让人准备东西,去庄子上住个几日,城里各个铺子的生意好了很多,点心铺子,增加了她们前段时间新做的,几个品种,也让生意有了一些上升趋势。其他的铺子更是如此,按照云池这半个月盘点的情况看,虽然还没能完全恢复刚开业的盛况,却已经比前段时间强很多了。
她原本打算看完铺子就回村里去的,但因为许幻山的事,她又改变主意了,勤王既然想要她过去,想来这段时间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劫持或者活捉她,这个难度可不小,尤其在她身边高手如云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既然暂时不会对她有动作,正好可以去庄子转转去。
想明白这一点,云溪稍微放松了一点,就在她收拾好准备出发之时,齐卫再次出现了。她原以为可能等不了几天,便会见阿瑶,却没想到间隔那么久。相比上一次,如今的齐卫看起来更加大单薄,脸色惨白,那病弱的模样几乎不用再做其他掩饰。她之前听说,因为齐卫病重,国公府,尤其是齐国公本人被人诟病,认为他蔑视皇权,对皇帝新立的国公府世子,大打出手,明显是对皇上的不满,让原本觉得皇帝有些过分的人,都收回的心思,兴许就是对方太嚣张,皇上才会出手的。
对此,齐国公如何不气,可虽然心里有气,却不能让人继续这么编排,影响齐国公府的名声,再则,这世子之位不能丢了,若齐卫真的出事,那齐国公府就无法传承下去,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齐卫不能出事,因此专门进宫请了太医回去调养。这么长时间,按说这个‘病’也该好了,却不曾想,对方竟变成这幅样子,看来,阿瑶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我想让你再帮我去看看阿瑶!”齐卫直言不讳道:“她的家人都在外地,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虽然她每天都在笑,但是她并不开心!”
说完,顿了顿道:“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离开我,我可以放她走,但是她的身体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这些天我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她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哪怕现在药都喝了,也不起作用!”
见云溪似乎有些不解,哽咽道:“太医说,是郁结于胸,再加上没有求生意志,这才会这样。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样下去,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齐卫没说的是,为了让她活下去,他甚至用她的家人,还有她之前嫁的那家人来威胁,可没有半点作用。他的阿瑶,再也没有半点鲜活,好似一副躯壳一般,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知道再不做点什么,他就真的失去他了。
“你是只想要她活着,还是让她活在你的视野里!?”云溪叹了一口气,她以为上次说开之后,齐卫已经明白,阿瑶只是不想再和他一起,只要离开他,还是可以活一段时间的。别看眼前之人说可以放手,可别说阿瑶,就是她都没办法相信,甚至更觉得是权宜之计。
齐卫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苦涩的道:“难道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他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能照顾她的能力,却依旧不能在一起,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心都揪在一起,可若是和他在一起,会要了她的命呢?
云溪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阿瑶明显有心结,而这心结的根源则是来自于眼前人,只要见到齐卫,就会让她想起曾经的错,那个让她内疚的选择,让她没了求生的意志。这两人说到底,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见她这般,齐卫眼里的希冀慢慢散去,颓然的坐了下来,神色间的伤痛极为明显。他以为一切还来得及,他以为当初选择了家族,还有机会再弥补,却不知道原来,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失去了她。
“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齐卫捂着脸,低声道:“我不是不想抗争,我了解祖父,我反抗的越厉害,阿瑶受到的伤害就越大。我没想到,即便我承诺听从他的话,他还是出手对付了阿瑶。
去上香的时候,祖父安排了人,打算轮了她,我把人打晕,将她的衣物弄乱,做成受辱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若是她没事,祖父会再次出手,若是再出手,只会她会真正的万劫不复。”齐卫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悲愤,还有着满满的恨意。
“那你和你夫人?”云溪想问,阿瑶看到的琴瑟和鸣是真的吗,若是换成她,千难万险的找回来,见到的是新人笑,旧人哭,她可能会冲上去杀人!
齐卫摇了摇头,“我虽被迫娶她,却也知道,她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如我们一样,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处,又不得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不敢有半点心思。她原有个心上人,可因为祖父,不得不嫁我,因此成亲那日,她便说了,她没有半分奢求,会扮演好少奶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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