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木架前似有一堵墙,她的一剑被弹开,将她震出了黑水潭,她撞在石碑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她迅速爬起来,正要试第二次的时候,整个人呆滞了,她不可思议的环视着四周,这里一眨眼的功夫,都变了。
黑水潭不见了,木架不见了,白黎也不见了!
“白黎!”她紧张起来大喊几声,灰雾再次泛起,把她困在了这个血窟。
她走向刚才黑水潭的地方,黑水潭凭空消失了,变成了人骨堆砌的山。
这一定是障眼法!白黎肯定就在她附近,她一定要找到白黎!
她把人骨山找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翻起来再找一边,再有这条路,她走了十几遍,一无所有,到处只有腐烂血腥的气味。
一条蛆虫在一个人头骨里爬出来,顺着她的剑锋爬上来,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在渴求着血肉,蛆虫不满足于死人的腐肉,它也要尝一尝新鲜的人血。
蛆虫爬到她的剑柄出,吐出嘴上两颗弯钩似的牙齿,盯着她血液流动的手指,望眼欲穿。
她并未察觉一只蛆虫对她的危险,顿时一颗黑色石子敲在她的剑上,清脆一声下,蛆虫被击中打了出去。ýáńbkj.ćőm
弓葵警惕的迅速回过头,长剑相向,“什么人?!”
灰雾之后,一串轻缓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近她,越来越近,灰雾后身影愈加清晰起来,玄色长衫,宽袖黑靴,他发丝半束,一条黑色发带飘逸发尾。
弓葵能感觉的到这个人没有杀气,但出现在这里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直到他露出清晰的面庞,剑眉墨眼,整个人的气场冷若冰霜,可也同样是这张面庞,弓葵一刹那的愕然,她猜的没错,明明已经猜到了,当面对的时候,她已经抱有敌意。
“瑛川!”她纠正了一下,“还是叫你南堂主应战。”
他没有回答,只说:“你不该闯进来的,北堂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分辨是敌是友,我只想救白黎出去,”她看着面貌截然不同的瑛川,“你重回南堂,和白黎有关系吗?”
如果说有关系,她准备放下长剑,她有那么一丝希望,瑛川会救白黎的,瑛川沉默半响,
“她和你,没有关系了。”
“你什么意思?”弓葵真的听不懂瑛川到底是想说什么,但是在确定瑛川的立场之前,她不会放下长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瑛川此时的冷漠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也终于明白,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判若两人。
她初见时金壶楼的小伙计,和眼前目空一切漠然的应战,没人会想到,这是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模样。
“给你一次机会离开北堂,”瑛川面无表情,“白黎的事,你可以忘记了。”
“我相信这才是南堂主应战说出来的话,但是!我不是门徒,我不必对你言听计从,”弓葵杀气腾腾,起了杀意,“白黎的事,我一定管到底!不论是谁,哪怕是你,要是伤害她一丝一毫,我也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瑛川淡然,没有直接的回应,正目道:“我期待那一天。”
他说完,抬起一支手,灰雾更浓,弓葵看不到瑛川了,不待她追上去,脚下一潭沼泽出现,将她卷了进去,和来时是一样的,她快要窒息……
弓葵消失了,他手上一挥,那层幻象破碎,黑水潭再现,他轻如鸿毛腾空而起,飞上木架之上。
他微用力,四根铁链被震碎,白黎虚弱如纸的身体落入他的怀中,他满目怜惜的看着昏迷的白黎,她是那么骄傲的人,现在她得多不甘心啊。
他轻轻落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随我去南堂吧,只要我在,天地之间没人敢伤害你,我保证!”
他步伐轻缓,今日以后,他即使又背负骂名,也不会让百嫦上仙再因门徒而受苦,她本该就是世人都该祈拜的上仙,如今却被人遗忘,这不应该!
“南堂主请留步,”一个北堂手下追赶过来,“北堂主要和您会面,问您是否方便?”
“那个恶心的东西回来了?”他打听过北堂主出外有段时间不在了,但他的命令依然随时传达,白黎此处就是如此,要在北堂受刑,和水安息脱不了干系。
北堂手下怯懦道:“堂主回来不久…您…”
“转告水安息,白黎身上的伤,我会在他身上百倍奉还,”他冷眼扫过去,“再敢越界,必定杀了他!”
北堂手下浑身颤栗,南堂主以善战,以一敌百,杀人头点地杀出的名气,这也是门徒们都不敢得罪的人,只有南堂主在四堂中是最特别的。
若是有人敢逾越南堂,南堂主应战不论是对哪个堂的人,照杀不误,这件事是门徒中的忌讳。
现在南堂主应战重回南堂,又多了一个决不可冒犯的忌讳,就是白黎。
瑛川抱着白黎走出北堂,他能感受到白黎身上仅有的温度,真如主事所说,只能保证她还活着…这般遍体鳞伤的活着。
他微微抱紧了她,“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北堂手下向血窟里跑去,这是一个被掏空的山,里头都是北堂主常歇息的地方,里面的场面比血窟更要骇人。
外有人皮林,内有人血池,以人骨铸了一个一丈血池,血池内要保证血液鲜活,每半月就要更换一次血池内的人血。
只因北堂主水安息经常喜欢泡在人血中修养,死人的心肝肺只管扔进去,更换血池的时候就不见了。
所以人人都猜测,北堂主水安息还会吃人的心肝肺,他就像是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把没吃够的人肉都吃个够。
北堂手下在血池前跪下,不敢抬头正视水安息,“启禀堂主,南堂主将那个女子带走了,他不愿意会面…”
平静的血池里鼓起几个气泡,一个如水雾似的墨黑长发的人头在里边缓缓露出来,满头鲜血,而他低垂着眼脸极为享受着,言语总是带几分疏狂,他的声音浑腔无调,有浪子之感,张扬又无谓,他常压低声音讲话,时而又透露出几分温润的清爽笑声:
“哈哈哈…好厉害的南堂主啊,主事的二把手回来了,不见就不见,真是搞了好大一出排场回来,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手下颤颤巍巍的俯首,“堂主,南堂主还说让属下转告您…以后不要再越界,不然…就…”
“杀了我?哈哈哈…”水安息笑问道,“所谓的越界,就是那个百嫦上仙吗?南堂主在人间几年,竟然学起了他们情深意切的一套,真是…无趣的很。”
“还有一件事,堂主,那个闯进了血窟的女子,被南堂主送出去了。”手下继续回禀道。
“弓葵啊,走就走吧,放她进来试试胆,提前熟悉一下,免得下次来还会迷路…呵呵呵。”他闷笑了几声,“下次我得请她常住呢~”
“堂主,您出去了有些时日,这次回来可需要我们做什么?”属下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下一次做一次大的。”他在血池中起身,转过身来脸上的鲜血散去,露出一只红眼珠的左眼,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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