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清的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恭敬地递上名片，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封先生派来的私家侦探。封先生说，您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委托我来查。费用他来负担。”
柳方清有点懵。
“封先生是……”
“封易行。”
*
在封易行的督促下，班织总算是在元旦之前，又完成了一篇论文的初稿。这种普通论文都快要把她搞死了，她不敢想象毕业论文该怎么办。
到时候那种引经据典的注释，摘抄，都得附在后面，表明来源，期刊还得表明是哪一年哪一期。
班织想到就头疼，问封易行，如果把那些期刊都搞下来，粘在后面标清楚页码，前面写上见多少页，可行性有多大？ýáńbkj.ćőm
封易行被她问得一愣，问她是不是最近皮痒，想被王燃打？
班织往床上一瘫。
“太难了，这不是我小猫咪干的活！”
封易行上前，把她抱起来，“带小猫咪出去跨年？”
班织搂着封易行的脖子，满脸震惊。
“出去跨年？你今天没事？”
“嗯，把事情都提前做完了。”
能推后的，基本上都推后了。
班织皱眉，“你怎么不早说啊？”
“……”
想给个惊喜。
“我以为你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的，我白天约了安芸练舞，为期末的演出做准备。”
元旦三天假，她也就今天能和安芸练习练习。明后天安芸说她有事情要离开榕城。
封易行静了两秒，说：“没事。”
班织凑上去亲亲他，“谢谢老公。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
封易行点头。
既然她没有时间，那就在家里看点文件，把后面能做的工作做一做。
班织为了能早点回，也不在家里拖延了，早早出发。
封易行在家里看了一天的文件，到天快黑的时候，接到了班织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有点喘，伴着急促的脚步声，有点回响。
封易行放下笔，皱眉，“别跑，慢慢下楼。”
急促的脚步声就立马慢下来，只是气息依旧不稳。
“我好啦！我刚刚听师哥说，今天晚上湖心岛有烟火大会！封易行，你原来的安排是什么？有没有时间，我们去看好不好？”
封易行原来的安排是带她出去看念叨了好久的电影，去嘀咕了好几次的游乐场。
“好。”
“那我们在去湖心岛的桥头碰面！”
“嗯。”
“你多穿点哦！外面有点冷！还有！还有！烟火大会比较晚，要零点的时候才有，我定了个酒店房间，落地窗，刚好对着湖心岛，能看个清楚。你带点换洗用品过来，酒店东西我用不惯。”
封易行起身，准备去收拾。
“好。晚上吃什么想好了吗？”
“没呢！一想到你今天要带我出去玩的，我就光想你了。我们到了再商量嘛~”
封易行眉睫一动，顷刻间，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细碎的笑意。
“好，你慢点走，别跑，注意安全。”
“嗯！”
班织一口应下，挂断了电话。
封易行为她收拾东西，都收拾习惯了。一个包装的基本上都是她的东西。他站在门口换鞋，半蹲的时候裤管往上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粉色的小熊袜子。出门前，封易行拿了班织随手挂在衣帽架上的围巾。出发和她会面。
新年前夕，外面特别热闹。灯火通明。大街上熙熙攘攘。
封易行坐在出租车里，看着人行道上的行人，大多数都是情侣，小家庭。在街灯的笼罩下，三三两两，并肩前行。每个人看上去都幸福，美好。
这让封易行觉得，他现在是不完整的，只有一半。只有见到了班织，他才能完整。
分开不到十二个小时。心中的思念和期待瞬间涨到满值，并且有外溢的势头。真是思念如白马，自扬蹄，便能行千里，不停息。
出租车停在公园前的一条路，就再难往前。前面的人实在太多，车子也多。封易行索性给了钱，等不及找零，打开车门就朝着桥头走去。
他走了两步觉得慢，就加快速度。还是觉得慢，就跑起来。
冷风灌进鼻腔，吸进肺里，吹不冷心上燃起的火。
他此刻最大的期待，就是见面相拥的那一刻。
人海如潮。在川流的人群中，瞥见她半个身影的一刻，班织的身影变得熠熠生辉。
封易行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慢到最后，就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她。
似有所感。
班织回头。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涌动的人潮，四目相对。
对上的那个瞬间，封易行的心脏倏然漏掉了一拍，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他望见了班织的笑容，她的眼睛都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封易行！”
她朝他跑过来。
封易行迎了两步就莫名停下了脚步。
私心，他太为这一刻她朝自己的奔赴而心动，他想要她像个小炮弹一样弹进怀里时，能拥她个满怀。
下一瞬，班织果真扑进怀里。
满满当当。
“哇，好多人！我刚刚还在担心，你要是看不见我可怎么办？那我们两个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秦王绕柱走？”
封易行忍笑，“哪有柱子？”
班织指着桥头的路灯。
封易行忍不住了，“那么细，我又不瞎。”
班织点头，“也是。吃饭！吃饭！吃饭！宝宝饿了！中午都没能好好吃！”
封易行拧眉，“为什么不好好吃？”
“学校四个食堂，关了两个最好吃的！我和安芸去晚了，米饭都没有了，只有冷馒头。我要吃大餐！”她眼睛一转，“封易行，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吧？你别乱跑，我想喝点酒。”
封易行：“不回去可以，喝酒不行。”
“啊？为什么？”
“你现在太兴奋了。”
兴奋的眼睛都格外的亮，小脸也是红红的。
封易行把拿来的围巾给她围上。
班织瘪嘴，“那好吧，我们赶紧去吃饭！然后去酒店看夜景！我跟你说，我可是斥巨资，定了一个特别棒的房间！”
因为太棒，价格很高，没人订。
不然他们两个想看焰火就只能站在外面吹冷风。
班织确实没有吹牛。
酒店的房间正对着湖心岛，站在落地窗前面还能看到岛边上码着等待燃放的焰火。一个一个的，像麻将。
班织超级兴奋，指着让封易行看。结果一低头看到了封易行的粉袜子，小脸皱起来了。
“封易行，今天是周三，周三要穿蓝色的！”
她说着，把自己的裤子往上一提。
脚上一双蓝色的小熊袜子。
封易行：“……对不起，宝贝。我记错了。”
班织轻轻哼了一声，“算了，自古红蓝出cp。下次不要记错了！不！下次还是我给你提前拿好，塞你要穿的鞋子里。”
“好。”
班织甩了脚上的棉拖。
蓝色的小熊袜子，踩上了粉色的小熊袜子。
她笑盈盈的，问。
“重不重？”
封易行摇头，搂着她往怀里压，“别靠玻璃，冰着你。”
班织抿唇，说：“封易行，到零点还有好久呢~”
封易行听懂了，落在她面上的视线缓缓凝聚到那双水红色的唇瓣上，再慢慢看回来。他在想是定个零点的闹钟，还是听到动静，带她出来的时候，班织缓缓凑到耳边。
声音很轻，大概是不好意思。
“我问过酒店了，这个玻璃有防窥视功能，外面看不到里面。封易行，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做着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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