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晚浔这种情况不是路宴乐见的,这恰恰说明哪怕经历过那么不好的事凌晚浔潜意识里也没有恨白彻,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如果他对白彻的情绪是愤怒的话,那只是一种宣泄,想将他压抑在心底的不忿都宣泄出来。
路宴几乎可以肯定凌晚浔还爱着白彻。
他对凌晚浔的感情早就随着时间而逝去,现在他是真心实意将凌晚浔当做弟弟看待,他一直都不认为白彻会是凌晚浔的良配,也担心所有的悲剧会再次重演,不论从理智或是感情上来讲他都不希望凌晚浔再和白彻有所纠缠,只是这世界很多事都不是人可以左右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微暗,凌晚浔诧异地看着路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路宴脸上看到落寞的神情,这一点都不符合路宴的性格,在他看来路宴应该是成熟,优雅,不急不躁的,仿佛天大的事情都不能难倒他,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不该纠缠着他。
“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知道别人的事不该随便打听,但他是真的关心路宴,犹豫过后还是问出口。
路宴愣怔片刻,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工作上有些烦心事,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凌晚浔早也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了,直觉告诉他是感情的问题,不过这方面他并没有什么好意见可以给路宴,毕竟他自己是个反面教材,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需要求助路宴又有什么资格去帮助他?ýáńbkj.ćőm
是以他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还是忍不住说:“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哪怕只是做个听众也行。”
路宴轻声一笑:“别说我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说说你吧。”
“我?”凌晚浔垂下眼眸喝了口酒:“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迟早的事,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我应该去面对。”
闻言路宴点点头说:“确实我是这么说的,我始终觉得逃避是错误的做法,如果你能坦然处之那你才能真正放下过往重新开始,否则他就是扎在你心里的一根刺,哪怕磨平了尖角可深陷肉里的那部分永远无法剔除。”
这些道理凌晚浔都懂,只是有些事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可总是力不从心,几乎在看到白彻的同时他心里就自然而然地萌生出逃跑的想法。
“希望如此。”
“晚浔。”路宴轻叹:“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你不是说过要补偿我的吗?那就让我再次看到当初那个会哭爱笑阳光可爱的凌晚浔好吗?答应我,一定不要再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爱情应该让你变得美好而不是盲目。”
说完他闭了闭眼,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劝慰凌晚浔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不论是凌晚浔还是自己,都应该勇敢面对。
凌晚浔是感动的,说起来路宴和他非亲非故,却一再帮助他,从来没有要过回报,喜欢他的时候更没有挟恩以报,路宴是他见过最有风度最温柔体贴最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幸福,他值得最好的,而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晏哥,我答应你会努力去尝试,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他扯出一个浅笑,轻轻握着路宴的手:“你也答应我无论如何要让自己幸福,这是我最想看到的事情。”
路宴回握了他的手,双唇轻启:“我......”
“真巧啊。”
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插入,两人都抬头看去,白彻黑着一张脸站在他们旁边,双眸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眼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凌晚浔身子一僵,猛地松开路宴的手。
一松开就后悔了,这几乎是他本能的反应,下一秒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试图掩盖自己的举措,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的酒杯,营造出一副对里面装着的酒感兴趣的模样儿,故意忽视站在一旁的白彻。
他无视白彻,可是路宴却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他收回手撑在桌上,歪着头看着白彻嘲讽道:“白总这么闲居然跑来这种小酒吧消磨时光,是不是最近的业务不太好?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白总已经回去读书了,这般好学真是精神可嘉。”
白彻对他历来没有好脸色,路宴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凌晚浔的喜爱,这人太完美了,对他来说威胁性太大,三年前凌晚浔就多次表达对路宴的好感,虽然对凌晚浔来说只是做为朋友的喜欢,但他就是不爽,就是吃醋,更不要说生病时对路宴表现出来的特殊和依赖,一直都让白彻耿耿于怀。
重点是路宴还帮助凌晚浔逃离他的身边,如此种种加起来他和路宴几乎势成水火,这些年两人明里暗里斗得不亦乐乎,你来我往几次交锋,只是谁也没有占到对方便宜罢了。
将气得颤抖的手插进裤子口袋,白彻皮笑肉不笑地说:“路总说笑了,你这个大忙人都闲得能跑来约会,不知道还以为路氏快要倒闭了。”
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完,特意加重了“约会”两个字,目光炯炯地盯着低垂着脑袋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凌晚浔。
这话说得太没有风度,凌晚浔听了心里不舒服,微微蹙起眉抬眸看了看路宴,怕他不高兴,然而路宴完全不在乎,他云淡风轻地回击道:“路氏倒不倒闭就不用白总操心了。”
说着端起酒杯和凌晚浔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勾起嘴角一笑:“就算再忙我也得抽出时间和你约会,是吧晚浔?”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白彻气得脸色发青,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低吼一声:“路宴!”
路宴可没被他吓到,反而心情极好地冲他笑了笑,眉眼都笑弯了,和白彻的满脸怒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啧,白总最近是吃不好也睡不香吗?上火了吧?脾气这么暴躁可不行啊,可别吓到我这位小朋友了。”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凌晚浔。
白彻拍在桌子上的手指一缩,微微蜷曲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凌晚浔,仿佛真怕把人吓到一样,他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不敢随便发泄心里的不满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白彻从小到大可没这么憋屈过,自然把这笔账算到路宴头上,不由的狠瞪了他一眼。
对于他的怒火路宴毫无压力的接收了,他完全不用去和白彻较劲,单看凌晚浔的态度就知道谁赢了,他只需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去对待白彻就足够诛心,是以他收回目光,两条大长腿轻轻交叠在一起,端着酒杯看向凌晚浔:“晚浔,来晏哥敬你一杯谢谢你今天请我喝酒。”
凌晚浔知道路宴是故意的,他不可能倒戈去帮白彻,只能无奈地看了路宴一眼,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碰。
白彻被两人晾在一边气不打一处来,他恨不得现在就拽着凌晚浔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惜他没立场这么做,一直这么呆站着真的太尴尬了,他都能感觉到角落那桌人时不时投过来探究的目光,偏偏眼前这两人都不可能会叫他一起坐,只能憋屈地坐到他们旁边那桌,为了能听清两人的对话他明目张胆地拖动椅子靠过去,甚至连桌子都被他给了拉过去。
他越靠越近,凌晚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他并不愿意和白彻说话,只有咬牙忍着,求助的目光看向路宴。
路宴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觉得挺有意思的,至少白彻的出现让凌晚浔的情绪也跟着出现了,不再是那般冷冰冰硬邦邦的模样儿,会着急会生气挺好的。
一点儿不着急离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凌晚浔聊着天,时不时暧昧一两句,余光瞄见白彻煞白的脸他就越加来劲儿,不过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不能把人给逼急了,谁知道这混蛋会不会又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一瓶酒被两人喝过半瓶后,路宴决定今天到此为止,只是在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要恶心白彻一把,他手支在桌上深情款款地看着凌晚浔说:“晚浔,这儿闲杂人等太多了,不如去我家喝吧,我刚进了一批酒,味道不错你肯定会喜欢的,况且在我家你要是喝多了能直接在我那儿休息,你说呢?”
他话一出口另外两人都愣了愣,特别是白彻,整个身子都紧绷了,他唰的一下站起来拦在他们的桌前:“路宴,你想干什么?”
路宴抬眸瞟了他一眼,礼貌问道:“请问这和白总有什么关系?”
“我......”
白彻张了张嘴却无力解释,凌晚浔现在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资格去问,可是要他眼睁睁看着路宴把凌晚浔带走不是要他的命吗?天知道路宴这个衣冠禽兽会对凌晚浔做什么?他只要想想就快疯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凌晚浔点头道:“好,去你家吧。”
他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下子把白彻劈在原地,等他回过神两人已经相携走到门口,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追上去,却被服务员拦住,告知他还没有买单。
焦急地付了款,追到门口时已经没有两人的踪影了。
“妈的!”
气急败坏地骂了句,他迅速地绕到停车场,好在他一晚上都在关注凌晚浔并没有喝酒,发动车子油门一踩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一转眼他的车已经呼啸而去。
不能确定路宴会把凌晚浔带去哪里,他只能先去天御堵人,大晚上的车流量一点儿没减少,有些地段甚至还在堵车,气得他都恨不得一脚油门冲到底,全给这些车撞过去。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凌晚浔白彻更新,第68章 Chapter68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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