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心思。”陈师傅满意地看着他:“想让你这个设计更出彩确实需要皎素纱来辅助。”
“嗯。”凌晚浔丝毫没有谦虚:“用其他材质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我的设计掩其锋芒,二是这个设计被喧宾夺主......”
“只有皎素纱可以让他们互相辉映。”陈师傅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不错。”他将手机收进口袋一脸诚恳的对着陈师傅说:“希望陈师傅能帮我这个忙,以陈师傅的秉性我知道谈钱并没什么用,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开价。”
陈师傅挑眉笑了:“小娃子少给我戴高帽,我偏要开个高价。”
凌晚浔轻笑一声说:“悉听尊便,陈师傅开多少我都不会讨价还价。”
陈师傅摸了摸刮得干净的下巴笑道:“我开得价格嘛......”
他故意想吊吊对方的胃口,结果发现凌晚浔清澈的眼眸里完全没有波澜,只耐心地等他开价,他嘁了一声撇了撇嘴角说:“我要你做一套衣服给我。”
凌晚浔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陈师傅会开出这个价码,他皱眉道:“可我的时间恐怕来不及了,而且您这里可能也没有我需要的材料。”
“我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做一套给我。”陈师傅摆摆手:“你参加比赛的这套意义特殊我也不会强要你给我,你比赛完了再给我做一套,当然要和你现在这套不同的,如果做得好就算你过关了。”
凌晚浔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立刻拍案:“一言为定。”
陈师傅笑道:“行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去挑皎素纱。”
凌晚浔站起来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真诚道谢:“谢谢陈师傅。”
跟陈师傅道了晚安他从背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一瘸一拐地钻进卫生间洗漱,洗过澡出来才想起来刚才替白彻铺床时将陈师傅给他的被褥也顺手搁在白彻睡得那间房里,虽然不太愿意还是得去一趟。
站在房门前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他轻轻将门推开房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白彻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墙边摸索着将灯的开关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并没能将白彻吵醒这让凌晚浔有些诧异,白彻一直是很敏感的人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一点点亮光都不能有,以前他们住一起的时候半夜上厕所他都不敢开灯,只能摸黑前进,白彻脾气不好起床气更甚。
可是今天居然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该有多累才能睡得这么死?
虽然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让凌晚浔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气,但他可没有无聊到故意要把人给吵醒,到底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一边将椅子上搁着的棉被抱起。
软乎乎的棉被抱在怀里后他就准备离开,可是余光不受控制地往床上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可没把他给吓坏,躺在床上的白彻满头大汗面露潮红,微微张开的嘴唇也是红艳艳的,那种红一看就不正常。
忙将怀里抱着的棉被丢回椅子上朝白彻走去,走近了才发现他用微张着的嘴在呼吸,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手指传来的温度高的有些骇人,他轻轻摇了摇昏昏沉沉的人小声轻唤:“白彻,白彻?”
白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凌晚浔不知道他是睡死了还是睡昏了,替他将被角掖了掖就转身出门。
“陈师傅,陈师傅......”他一边敲着门一边呼叫。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陈师傅的声音:“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
“那个......”凌晚浔轻喘着气,磕磕巴巴地问:“家里,您家里有没有药?”
“药?什么药?”陈师傅不了解情况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凌晚浔急忙解释道:“我,我朋友他好像发烧了。”
“发烧了?”陈师傅轻轻将门带上说:“走,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疾步走回白彻的房间,陈师傅看了看他的脸色连忙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箱进来,他将温度计从箱子里找出来递给凌晚浔:“先给他量量体温。”
温度计是老式的,凌晚浔接过手后甩了甩才将体温计塞进白彻的腋下,怕他乱动还用一只手按着他的胳膊。
过了几分钟后凌晚浔听到陈师傅说可以了,连忙将温度计抽出来一看,这都快烧到40度了,他心里一惊脱口道:“怎么这么高?”
陈师傅探过脑袋看了看温度也跟着着急起来:“这再烧下去可别烧成傻子了。”
“不会吧?”凌晚浔被他的话给吓到,万一白彻有什么好歹他怎么跟白家交代?虽说是白彻死乞白赖非要跟来的,但说到底都是为了他,且不说白彻还帮了他大忙。
“陈师傅,你们这儿有没有医院?”
陈师傅摇摇头:“这小村子哪来的医院,只有一个小诊所。”
一听有诊所他才稍稍安了点心:“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打个电话请医生过来一趟?”
“现在电话打不了。”陈师傅叹息一声道:“你看着他,给他多喂点儿水,我去找医生。”
凌晚浔不好意思一直麻烦陈师傅,咬了咬唇说:“还是我去找吧,麻烦您替我看着他就行了。”
“别了吧。”陈师傅拒绝道:“这地儿虽然不大可是弯弯绕绕的你不认识路,而且你的脚还受伤了,还是我去吧,别一会儿医生没找来反而把你也给弄丢了。”
凌晚浔愧疚地看着他:“抱歉陈师傅,给您添麻烦了。”
“诶,没事儿。”陈师傅摆摆手就往外跑。
凌晚浔拐着腿走到前厅倒了杯水,又去厕所打了盆热水拿了块毛巾匆匆回房间,杯子里的水有些烫不好入口,他就先拧了毛巾替白彻擦额头,见他脖颈处也冒了汗,犹犹豫豫一番还是咬牙揭开他的衣服替他将上半身擦拭干净。
太久没有坦诚相对,凌晚浔看着他露在外的肌肤不自然地红了脸,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竟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直到他的手腕被一只火热的手给握住才回过神。ýáńbkj.ćőm
对上白彻的视线他惊喜道:“你醒了?”
白彻虚弱地动了动唇,只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声音,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火烧一般。
凌晚浔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拿过一旁的水杯递到他唇边:“先喝点水吧。”
白彻有些急切地喝着水,喝的急了被呛了一下不住地咳起来,凌晚浔连忙替他顺顺背:“慢点喝别着急。”
他压根儿慢不了,喉咙又干又涩太难受了,咕噜咕噜几口就将一杯水给喝干净,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见他这样凌晚浔松开他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再到一杯。”
可他人还没站起来就被白彻死死撰住,虚弱的声音带着祈求:“别走......”
凌晚浔愣了愣,他试图将白彻的手拿开,可是对方仿佛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死也不肯松手,他无奈道:“你松开,我去给你倒水。”
“别走,我不渴......”
他的声音都干巴巴的,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凌晚浔只能耐着性子安慰:“你发烧了,得多喝点水才行,我去去很快就回来。”
不管他怎么说白彻也不听,倔强地拽着凌晚浔不撒手。
说实话这么孩子气的白彻他还是第一次见,从来都不知道白彻还有这么任性的一面。
凌晚浔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我不走,你躺好。”
说着他移了移身体揽着白彻的肩膀让他躺下,而白彻的手全程都紧紧拽着他的手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那专注的程度好似眨下眼他就会消失一般。
凌晚浔被他赤裸的眼神盯得特别别扭,鉴于他是病人也不好跟他计较,拿起毛巾在脸盆里洗干净后抓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擦了一遍。
其实照顾白彻对凌晚浔来说是驾轻就熟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白彻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身上一股子酒味熏得他都快醉了,他只能这么一点点替他清理,过去的回忆让凌晚浔不太高兴地抿起嘴。
说来可笑,现在的这个情况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他白彻会因为帮他而病倒,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神经病,这种无稽之谈也说得出口。
可这情况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发生在他无法信任白彻之后。
如果一切可以发生在三年前多好?如果那时候白彻对他.....
甩了甩头将自己脑海内的胡思乱想全部止住,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世界上也没有如果,他和白彻的事早就盖棺定论,再没有回旋的余地想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害人害己罢了。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凌晚浔白彻更新,第82章 Chapter82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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