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间一脸担忧地问:“晚浔,你没事吧?”
石遇查看了一遍见他没有明显的外伤才松了口气,也追问道:“凌晚浔,你受没受伤?”
两人明显的关心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扯出笑容安抚道:“我没事,没什么大碍,别担心。”
石遇有些不放心,又问:“真的吗?你有事就说啊,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
“真没事。”凌晚浔无奈地笑笑:“有事的话我还能站在这么?”
叶间闻言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见他似乎真没什么大碍,石遇气呼呼地骂着:“现在有的人真他妈丧心病狂,居然当街抢劫,要是被我碰到,我保证一拳打死他。”
说着他又绕着凌晚浔走来走去,嘴里啧啧有声:“你啊,就是太瘦弱了,一看就好欺负,换我,我也选你下手。”
正喝着水的凌晚浔差点儿一口喷出来,他怎么觉得石遇在故意埋汰他?
砸巴砸巴嘴,凌晚浔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不至于吧,好歹我也是个男的。”
“啧啧啧。”石遇揽着他的肩膀拍了两下,凌晚浔微微皱了皱眉,他这两下恰好拍自己的伤处,然而石遇并没有发现他的异状还在叭叭叭个不停:“我看你以后每天跟我去运动,保证你不出三个月就能壮一倍。”
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凌晚浔拉开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没什么兴趣地说:“算了吧,那我还不如继续瘦弱下去。”
石遇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瞧你这点儿出息。”
凌晚浔指了指叶间:“你带叶间去啊,他也不壮实。”
被他一说,石遇真朝叶间看去,霎时眼里都是不满,怎么他的舍友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儿?
叶间被他的眼神激得一惊,连忙道:“可别。”
见两人这般抵触石遇痛心疾首地抱怨:“算了,你两也指望不上,以后还是靠哥哥我照顾你们吧。”
凌晚浔和叶间相视一笑,眼里满满都是无奈。
被他这么一搅和寝室里的气氛也恢复如常,这无疑让凌晚浔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有点怕他们再追问下去。
到了周末凌晚浔也不敢回家,他怕自己掩饰不好被家里人看出端倪只好扯了个理由躲开,他也不敢留在宿舍怕石遇抓着他去玩,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略一思索又回了公寓。
这晚凌晚浔收到艾文的信息。
【艾文:阿浔,来蓝瑟。】
【lwx:我不去了,有点累。】
【艾文:别啊,出来玩玩嘛。】
【艾文:从至哥那回来后我都没见过你。】
【lwx:下次好不好?】
【艾文:快点快点,别整天闷在家里。】
【艾文:你不来我就去你家接你了啊。】
凌晚浔有些无奈地看着信息,他其实一点儿去玩的欲望都没有,不论是心情还是身体都需要休息。
怕艾文真跑他家去,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他打算去坐一会儿就回来。好在目的地不远,下了楼打了个车前往蓝瑟。
刚踏进蓝瑟凌晚浔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头疼,酒吧内一闪一闪的灯光也晃得刺眼,他很少来酒吧,一来他哥不太喜欢,二来他也不会喝酒,即使来了也没什么意思。
好在艾文在的是包厢,他报了包厢号就跟着服务生在酒吧内穿行。
服务生带他到了包厢后替他推开门,凌晚浔进去后一眼就看到白彻也坐在里面,他微微一怔。
他身边坐着一个男生,但并不是上次来学校的那个,凌晚浔漂亮的眉头一皱就径直朝白彻走去。
白彻瞥了他一眼蹙起眉,如刀一般的视线扫向艾文,眼里的狠戾让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艾文连忙跳出来拉住凌晚浔:“阿浔,你来啦。”
凌晚浔回过神“嗯”了一声,他扫了一眼发现包厢里还有好几个人,祁至,俞子言都在,还有一个是他不认识的人,他们和白彻一样身旁都坐着一个人,或男或女,凌晚浔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他眼里写满不赞同,不过还是先打招呼:“至哥,子言哥。”顿了顿,他抿着漂亮的小嘴瞥了眼白彻身旁的男生。
祁至朝他笑笑:“阿浔,快坐吧,要不要给你点一个玩玩?”
他话音刚落,白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凌晚浔摇摇头:“不必了。”
艾文笑着拉他坐下:“至哥,我陪阿浔就行了。”
看到白彻伸手搂过身旁的小男生,凌晚浔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看向祁至问道:“我哥呢?”
他哥在的话白彻绝不会玩这些。
祁至瞥了眼白彻,发现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艾文侧头凑到凌晚浔的耳边小声地说:“沂哥和青青姐去约会了。”
他刚说完就发现白彻冷冰冰地看着他,艾文耸耸肩表示自己没说什么。
祁至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他指着坐在艾文身旁的男人对着凌晚浔笑道:“阿浔,这人你不认识吧?”
凌晚浔顺势看去,那是一个长相极为出色的男人,看起来和他哥差不多大,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将他的好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他的五官非常立体,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眼,格外的勾人,漆黑的眼珠仿佛能将人吸进深渊一般带着丝丝邪气。
男人的头发梳成背头,偏偏有一缕荡在额头,两条长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大腿上,整个人透出一丝慵懒的不羁。
他那双勾人的眼眸看向凌晚浔,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个男人的长相太优越。
凌晚浔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不认识。”
祁至笑着替他介绍:“他是百维的ceo,你哥在国外的时候跟他关系最铁了,他刚回国发展,你们认识一下以后肯定经常见面。”
男人的长臂越过艾文伸到他面前笑道:“你好,路宴。”
凌晚浔连忙伸出手回握:“你好,凌晚浔。”
路宴的拇指在他的手背轻轻一蹭才收回:“我知道,你哥经常提起你。”
凌晚浔没多想,只是冲他点点头。
路宴端起酒杯:“喝一杯?”
“抱歉,我不太会喝酒。”凌晚浔眨眨眼,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艾文连忙附和道:“嗯,对,阿浔他是一杯倒。”
一直沉默不语的俞子言按了服务铃,等服务员进来后替凌晚浔点了一杯度数极低的鸡尾酒,等酒上来后他对着凌晚浔说:“喝这个吧,放心,酒精含量很低,不会醉的。”
凌晚浔拿起颜色漂亮的鸡尾酒尝了一小口,发现确实和果汁差不多,便朝俞子言道:“谢谢子言哥。”
路宴突然端着酒杯和他的杯子碰了碰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凌晚浔见他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掉,连忙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我也是。”
白彻眯着眼看着路宴一脸笑意地盯着凌晚浔,脸色微沉。
就这种麻烦精有什么好看的?
凌晚浔捏着拳头看着白彻搂着他身旁的男生喝酒,他气哼哼地直接跑到白彻身旁坐下,无视白彻嫌弃的眼神狠狠瞪着那个小男生。
小男生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就拉开和白彻的距离,毕竟这里的都是老板,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祁至无奈地叹了口气,给那个小男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男生连忙站起来,结果被白彻一把抓住手腕,神色冰冷地说:“坐下。”
凌晚浔忍无可忍地拉着白彻那只手:“阿彻。”
“放开。”
看着僵持着的两人,小男生几乎要哭了,他无助地看向祁至,眼里全是祈求。
祁至看向俞子言,俞子言幽幽地开口:“阿彻,行了,别为难人家。”
俞子言是白彻的表哥,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白彻哼了一声,松开男生的手的同时也甩开了凌晚浔的手。
小男生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出去。
路宴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眼底的笑意越发深沉。
人走之后凌晚浔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他依旧赖在白彻旁边,但不敢离得太近,他要是挪过去白彻十有八九会站起来走人,那就太难看了。
路宴还在盯着凌晚浔看,白彻微微前倾身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腿上,恰好挡住了路宴的视线。
凌晚浔毕竟是凌晚沂的弟弟,哪怕他再讨厌该顾着的时候也不会置之不理,即便凌晚沂已经选了别人。
想到这里白彻的脸不由的又臭了几分。
凌晚浔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酒,那张俊脸不见丝毫的绯色,反而越喝越苍白,这让他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阿彻,你别喝了。”
白彻充耳不闻,他这几天每天都是醉生梦死的过,他无法分辨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是难过,不甘还是其它的情绪,他只知道现在唯一能让他好过一点的方法就是喝醉,可惜越是想醉越喝就越是清醒。
凌晚沂是他放在心里十几年的人,从小就看着的人,他对凌晚沂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他确实是喜欢凌晚沂的,但他对凌晚沂的追求一直是不远不近,甚至于他在外面找人发泄欲望也不曾有过心虚的时候。
他不认为这和他对凌晚沂的感情有什么冲突,凌晚沂是他想娶回家的,是要放在心里尊重的,自然不会对他有那些不堪入目的想法,和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玩儿的不一样,这点他自认为分得很清楚。
对于凌晚沂和苏青青的事,他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愤怒的,他不知道是气凌晚沂还是气自己,可是在那天揍完凌晚浔之后他的气已经消了不少,虽然难过不爽,但他并没有打算去破坏凌晚沂的感情,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在凌晚沂有了对象之后他就很难再放下自尊去纠缠。
相比于凌晚浔对他的感情,他对凌晚沂的感情就显得有些寡淡了,这无疑让他更加恼火,这火却是冲着凌晚浔去的,他有种自己比不过凌晚浔的错觉。
这股火气压在他心里不上不下,直接导致他对凌晚浔的憎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凌晚浔见他端着酒杯不理自己,偷偷地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摆,悄声喊道:“阿彻。”
这一下仿佛烫到白彻,他动作极大地甩开凌晚浔的手,动静大到整个包厢的人都侧目看来,他猛地站起身,自顾自的朝洗手间走去,砰的一声将门摔得震天响。
凌晚浔脸色铁青的僵在原地,一时间尴尬的手足无措。
白彻不给他留脸面其实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多数在私底下,像现在这样摆明车马的给他难堪还是不常见的,毕竟今天在场的除了朋友之外还有外人。
艾文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拉起凌晚浔带着他坐到自己身边笑道:“阿浔,无聊不无聊?要不要唱首歌?”
祁至也跟着附和:“啊,对,阿浔想唱什么?至哥给你点。”
凌晚浔木讷地摇摇头,默不吭声。
俞子言的脸色也颇为难看,陪酒的几个或多或少都带点儿看戏的意味,俞子言皱着眉让他们都出去,几人有些不太情愿,毕竟这几个主除了花钱大方之外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谁也不舍得放过,只是看着俞子言神色不善只能听话离开。
调节气氛的陪酒走后,包厢里一下就尴尬起来,只有路宴饶有深意地盯着凌晚浔,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白彻从洗手间出来后看也不看凌晚浔,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
俞子言不太高兴地抓着他手:“阿彻,够了。”
白彻耸耸肩,放下杯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嘴角挂起嘲讽的笑:“来这儿既不让我玩也不让我喝酒,那来干嘛?看他那张苦瓜脸吗?呵。”
说着他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晚浔。
“阿彻!”俞子言呵斥一声。
凌晚浔低着头咬着唇,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他不敢开口,怕一张嘴就泄露自己的情绪,察觉到白彻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瑟缩着身子下意识的往艾文身旁靠了靠。
艾文连忙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
白彻看着他们危险地眯起眼。
在这种压抑又尴尬的气氛下几人不欢而散。
出了蓝瑟的大门白彻说了一声“走了”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凌晚浔失神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漾开密密实实地痛。
“阿浔,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艾文拉着他询问他才茫然地回过神,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们:“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祁至问道:“你回家吗?”
“不是,我回天御首府。”
祁至点点头:“行,我送你回去。”
凌晚浔摆摆手:“不用了至哥,我没事。”
“不行,这么晚了,你又喝了点酒,还是我送你吧。”
“我真没事至哥,我只喝了几口,不要紧的。”
祁至还打算说什么,一旁凉凉站着的路宴抢先开了口,“我送他吧,刚好我买的公寓也在天御首府。”
祁至诧异地挑了挑眉:“你也住那?”
“嗯。”路宴微微一笑,对着凌晚浔道:“走吧。”
既然目的地相同,凌晚浔自然是不好再拒绝,只能点点头,打过招呼后跟着路宴一起上了车。
安静的车内凌晚浔僵直着身子无声地吞了吞口水,他现在格外的尴尬,毕竟他和路宴是第一次见面,加上今晚的气氛实在太糟糕,这会儿让他单独面对路宴,他不能不紧张。
偷偷瞄了眼身旁的人,见他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几分疲倦。
犹豫了半饷还是开口道:“路先生累了吗?今晚,今晚实在很抱歉,让你见笑了。”
路宴放下手缓缓睁开眼看向他,眼神懒洋洋的,却让凌晚浔微微一颤。
这双眼睛仿佛有吸力。m.ýáńbkj.ćőm
路宴避开他的话,只是勾起唇笑道:“我和晚沂是好朋友,叫路先生未免太见外。”
凌晚浔看着他眨眨眼从善如流地喊了声:“晏哥。”
“嗯。”路宴满意地点点头,“你在读大学吧?”
“对,在京大。”
“什么专业?”
“金融。”凌晚浔看着路宴的食指在弯曲的膝盖上一下一下地点着,只觉得这手指怪修长怪漂亮的。
“金融?”路宴意外地挑了挑眉,“看起来不像。”
“啊?”凌晚浔疑惑地问:“为什么?”
路宴冲他一笑说:“没,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类专业的。”
凌晚浔微微一怔,路宴说得没错,他确实不喜欢,一想到自己放弃爱好而选择金融系的原因就双眸一暗,苦笑道:“读什么专业都一样。”
路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沉默了半饷才开口:“勉强改变自己,不见得是件好事。”
凌晚浔脸色霎时一白,他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天御首府到了,凌晚浔微微松了口气,他觉得跟路宴聊天有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被对方看得透彻,一点儿隐私都藏不住。
“晏哥,我住a区,我在这下车就行了。”
路宴看向窗外点点头,随即翻出手机说:“加个vx?”
凌晚浔连忙拿起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后又向路宴道了谢才匆匆离开。
路宴看着他略显惊慌的背影勾唇一笑,轻声低喃:“有意思。”
直到进了电梯凌晚浔才感觉路宴带给他的压迫感稍逝,他自己也不太理解为什么面对路宴会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路宴无论是相貌或者气质都无可挑剔,或许是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让凌晚浔在他面前有种被扒光的错觉。
这种赤ll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有些毛孔悚然。
回到家凌晚浔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发怔,他很想给白彻发信息,可是他一想到白彻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眸就手指发颤。
他双手抱膝将脑袋埋进手臂里,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坐大半宿直到天灰蒙蒙的亮起来他才颤巍巍的回房间洗澡休息。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分手后莬丝花只想跑路更新,第19章 Chapter19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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