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听了,笑出声来,“你这话说的,好像当初同他针锋相对的不是你一般。”
吕艾仍旧不在意,摇着扇子回道,“若不敲打牵制,才智绝顶的人闯出的祸才大!”
张三耸耸肩,跳过这一话题,“接下来,是否要出宫拜访?一来告知安排,二来也好做个恼羞成怒的戏来。”
吕艾失笑摇头,“陛下,您可是皇上,你明面上又瞧不起这群士子,直接召进宫来就行了,何必亲自去?”
于是,就这么一拍板,小黄门鱼贯而出,往各家各户递旨意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十几个青年才俊浩浩荡荡进了宫,青衿黑帽,惹得宫人侧目。
可有了晏河清的前车之鉴,宫人倒不觉得这是什么,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喜事,反而有些可怜,多半是宫里的昏君又选妃了。
这些士人是听过晏河清剥夺功名一事的,虽前几日见过张三,晓得张三的抱负,可被人这么一瞧,还是有些胆怵,进了御书房就远远地站着。
倒叫张三好笑,无法,也只得站起安抚,“诸位且心安,朕非传言中那般昏庸之人,只是晏状元惹上了赵尚书,不得已出此下策,保全其性命而已。”
得到了保证,这些士人才松下口气来,宋贾也换上副笑脸,行上前来,“我等自然明白陛下必有苦衷,不知陛下唤我等前来可有何事?”
倘或你没松那口气,我还能勉强相信,张三心中吐槽,面上却装的严谨,“自然是为谋大计。”
说着便展开地图,将安排悉数告知,被点名做京官者面上兴奋难耐,州官者也踌躇满志,尚未点名,默认县官者难免有些失落。
张三尽收之眼底,同吕艾对视一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激励,“这些不过分工,只为适合,并无什么能力区分,县官为计划基石,如何谋好事,收买人心,全仰赖诸公于乡县,可以说县官才是朕的栋梁支柱!不必因此丧气!”
听者似有意动,舒缓眉头,重新昂扬起朝气来。
“而且日后举士提拔,要靠政绩,京官,州官自当蛰伏,可你们无需忌讳,只管放手去做,待到反攻之日,自然能凭政绩,平步青云。”张三笑着继续给人画饼。
最后再夸一夸州官,京官们,张三移目看向他们,“留京,留州府者也不必妄自菲薄,虽说此举要求诸位蛰伏,可这上下联系,传递消息,依据实况分配物资,离诸君可做不成。”
一士子兴奋起来,直接发问,“陛下,可还有物资银钱赞助?”
张三看向他笑,应承下来,“自然,虽然单凭诸位,也能顺利收买人心,可朱家克扣拨款,势必要运营多年。这样一来,极容易错过这南疆战乱的时期,到时候朱家腾出手来,极易受挫。”
“所以朕会依照情况分发银钱物资,助诸位一臂之力。诸君也要相互扶助,从大局考虑,切莫尚未成功便闹起内讧来,一旦查明...”
张三停顿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话锋一转,赞扬起来。
“不过朕也知道,诸位都是有胆识抱负的人,想必不会局限于此,不过白嘱咐一句。”
一番敲打,士子明白了其中意图,相互交换眼神,骄躁一清,安稳踏实起来。
大方略布置下去,便是此行的重点目标了,张三招手,“孙朝,你来。”
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人行了出来,朝张三拱手行了一礼。
张三指着山河图上玉璧县的红点,对孙朝说起来,“此为玉璧县,乃此次炳州瘟疫源头,你是这批进士中懂岐黄的人才,所以定了你去控制瘟疫,救治病人,积累声望。”
还没说完,孙朝便又拱手行礼,“我定不负所望!”
张三笑着摆摆手,示意免礼。
“此事险绝,可也是我们的首战,能否成功全系于你一身。当然,也无须太有压力,前日说得是京中疫情,可实为炳州流民,已有杏林堂的医师摸索诊治。”
孙朝听了,喜上眉梢,“那我可以向杏林堂的医师请教了?!”
一年轻士人想来同孙朝要好,笑着献计,“何必讨教,直接请人去一趟不好?我听闻杏林堂创堂之初,就有扶济天下的誓言,前朝爆发瘟疫,也是这堂中弟子四处奔走,想必不会拒绝!”
张三听了心中一紧,连忙出声,“这如何使得!”
话一出,众人看过来,俱是不解。
无法,张三只得编出话来,“所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道德本是束缚自身的,如何能强求他人?再说,朕已同医师商量好了,会将药方诊断事项,通通写于书上,你们且拿去就是,不会耽搁的。”
孙朝是宋贾一批的进士,见过张三几面,知他平易近人,所以也不在意,笑着解释,“陛下放心,我们如何能做那强盗之事?肯定是礼数周全,下礼聘请,若先生不愿,我定不会强求。”
张三心下着急,却没法同他们细说,只得勉强按下意图来,点头附和,“这,这很好。”
吕艾知道张三为何而着急,接过话柄,继续说了下去,“至于其他县官,因怕朱家疑心,现下还没定下,待到任命下来,同在炳州的进士郎可要全力配合,瘟疫已然蔓延全州,自然要共同控制,方能不再复发。”
有了吕艾接替,张三才能收拾好了情绪,感激地看了一眼,接着说到,“炳州防疫可谓首战!定要打的精彩漂亮,叫世人看看,身于寒门,县官之位,亦能立赫赫功绩!”
这些士子都是因苦于门户之见,不得不投靠张三,听得这番话,直击痛点,都热血沸腾起来。
随后,张三又吩咐了一些父母官的道理,譬如组织生产,打击兼并,遏制匪贼一类,被士人哄笑着止了。
也是,都是一村一庄的公子,所谓生产怕是比他这个半吊子还要熟悉,张三笑笑也就止了。
只是,到了末尾,也要揭露另一目的了...
张三张口又闭,重复三四次,最终在吕艾炽热的目光中说了出来,“可为了打消朱年两家的顾虑,朕安排人也需要一个理由。”
看着士人尚显纯洁的目光,张三只得说破,因为心虚,连朕也不用了。
“一个晏状元的理由,京官是诚服我的,州官是摇摆不定,尚需磋磨的,指定县官是誓死不从,激怒了我的,非指定县官是我看不上的。”www.ýáńbkj.ćőm
话音刚落,房内一片寂静,同张三面面相觑。
张三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们演技应该都好吧?不同人物,出御书房不同表现应该都明白?”
事实证明,这群读正经书的大部分不太明白,只得让吕艾手把手教,模拟了四种姿态。
京官一副娇怯妇人样行出了御书房,州官则是被迫堕入烟尘的良家妇女,指定县官则是贞洁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随机县官倒还正常,庆幸中带点失意,失意中又含些同情。
看着这群活宝,张三很是疑惑,转头看向指导老师吕艾,“你不觉得他们太过了吗?活像我在御书房就行了苟且之事。”
吕艾抬头望天,“这样不好吗?这样您就会很禽兽,越禽兽,他们就越兴...呸呸呸,是越放心。”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我靠读档成为一代明君更新,第64章 御书房谈话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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