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王企益才发现除了艾心懿好像又多了一个女孩子在侍候。
“咱局里的?不像啊。”王企益靠着艾志新的肩膀低声问。
“没有,不是,你别瞎说,”艾志新马上义正言辞的来了个否认三连,“有你老婆在那坐镇,我可不敢。正义的铁拳砸下来我可吃不消。”
“呵呵。”王企益不置可否的干笑了两声。
“就是那个几个哥们代我选的,说毕竟……”见艾心懿转到旁屋收拾东西去了,艾志新才小声的说,“心懿还是有些不方便。再说女仆学校撤了以后成立的文理学院这些学生综合素质还是挺高的。你懂得,除了床上,两个人沟通也是很重要的,不然跟活体娃娃有什么区别。”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王企益没有生活秘书,在这方面也没什么发言权。不过心里暗暗鄙夷――你不就是把生活秘书当活体娃娃么!
“老王,我们直接说正事吧,别耽误你休息,”艾志新看到王企益的表情才发觉失言了,对面这位可是三个闺女,不是说只有女儿的父亲是天然的女权主义者么,自己以后可得注意了,这两位如今还得伺候好了,“刘翔那天还是想开征一些税种,咱们也初步也讨论了下,你有思路吗?”
说到专业问题,王副局长马上来了精神。
“蓄奴税这个简单,咱们在临高已经有成熟的模板了,拿过来用就行。反正资料都是全的。宗族税这个也不难,就是宗族地产这块需要等清理田亩以后才能确切知道,如果刘翔逼得紧,直接按地契上征也能应付。谁让他刘市长的手连城门都出不了,再说……”
“他还说了花捐,你觉得这个怎么做比较好。”艾志新一看王企益又要开始发散,赶紧打断。
“这个啊,不好弄。”王企益心叹了一口气,“太乱太脏。”
“乱我觉得是,但是脏?”艾志新从兜里摸出两块银元,“你说这两块钱,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是肮脏的?”
“也对,干嘛吆喝嘛。”王企益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靠,“问题牵扯太多不好把握基调。”
“这有什么不好把握的,刘翔意思是逼娼从良,鼓励劳动,那咱们就是寓禁于征。其他元老的意见你也知道,一是广州不是临高,男女比例没这么扭曲,二是如果一个女人躺下就能赚钱谁还去工厂车间,再一个,做娼妓的不孕不育比例太高,严重浪费生育资源,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出生就在元老院治下生活的人口,最后,这也是那些普世派和你老婆这样女元老的意见不是?”
“别,我老婆没有,我老婆不是,你别瞎说。”王企益听出话外音,赶紧把否认三连又丢了回去。这几句话看上去是重视的恭维话,其实却是包含着元老院内部的深刻矛盾。正如潘潘元老某些时候的酒后牢骚:八成的男元老是右翼极权达尔文社会主义直男沙文猪。
是不是沙文猪,这个王副局长不好判断,但是元老都有选票,这是实打实的。
“我们俩都是三十好几奔四的人了,这点还看不明白,你看她跟着杜雯闹腾了么?她可是先认了南婉儿当妹妹在前的。我和南婉儿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们都把她当妹妹看……”王企益一脸委屈,那晚查房不是管你艾局长下半身啊。
“哟,小姨子?老王你好这口!”艾志新嘿嘿一笑,“你老实交代,你没想法?真没有……”
“滚!还说不说正事。”
“说正事说正事。”艾志新和王企益掰扯完心情好了很多,男人嘛还是和男人好沟通,“要我说,这花捐该征。”
呵呵呵,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前些日王企益发现艾志新老是说什么自己是甩手掌柜落得清闲,这种苗头很不好,领导班子内讧可是会出大事的。所以最近他都事事注意,避免抢了艾志新的风头,无论有没有第三人在场,比如今天,关于这个拍板征不征,征的原则有是什么,要是在过去艾志新问第一句的时候他就说了,但现在他觉得还让艾志新先开口比较好。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没引两句,自己就跳出来先说了。奶奶的,比旧时空装模作样还累,王企益深感无奈。
“但是征,不能照搬临高模式。”艾志新见王企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还在发愁思路,不等他开口便开始讲起自己的腹案,“重税这是必然的。我计划双管齐下,在严格落实临高“黄票”的基础上,第一严厉打击各种私娼、暗娼还有那种什么一楼一凤的小窝点。这些人大多做这行当都是为了糊口,而且卫生风险很大,难于管理。现在广州城里活计这么多,招女工的地方也多得是,待遇不比卖身子差,逼她们出来干活。”
“对,是这个理,不过这个不是咱们财税局能做到的吧。牵扯到执法问题。”ýáńbkj.ćőm
“我之前和刘翔沟通过了,其他广州元老尤其是林大夫他们卫生口是极为赞同的。抓到直接劳动营干活。改造几年送回临高解决下婚姻问题……刘大府高兴,元老院也高兴。”
“那好那好。”王企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第二就是对风月场所课重税,不管里面什么项目,一律从高征收,压缩它们利润空间。现在人员流动自由,它们不敢把这些全部转嫁到妓女身上,不然人就都跑了,要是提高收费的话,全广州风月场靠几个大户撑的起来?就算最后活下来的,随便查查还能没事?查封拍卖,紫明楼接手,顺理成章。这期间估计很多妓女早就出来工作了。”
艾志新一席话听得王企益目瞪口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对面坐的是一只毛熊,还是正宗的。
“你觉得怎么样?”长篇大论完艾志新忍住抽烟的冲动,牛饮了一大口,旁边乖巧的女孩子立刻把杯子满上。
“这样好管理么?那些风月场咱们又不了解底细,就是想从高也没得标准。”
“问裴秀丽啊,她那还有那个什么老爷的小妾据说是瘦马出身,这点事还不门清。再说上次警察局搞风俗业整顿,那些女的都签了合同,还有不少人‘积极向组织靠拢’――群众基础还是有得,只要叫她们都来写材料,还怕不能掌握具体情况?”
“也对。”王企益想了想,“我觉得临高黄票制度挺好的。”
“没错,还强制体检,不合格的不给黄票,这样咱伏波军战士去的时候也放心了。不然军队里弄出啥事可是要命,他们统共才2万多人,多金贵。”艾志新不知道王企益突然倒回去提黄票做什么,但是对于这个制度他是很赞同的。
“我觉得吧,既然广州也要推行黄票,反正每个妓女都要检查,不然不给发票……”王企益挪了挪身子靠艾志新近了点,“不如在卫生口给她们做检查的时候一并征上一笔?”
“嗯?好主意啊老王!”艾志新突然茅塞顿开,“这不是保险公司和车管所代收车船税翻版么……”
“呵呵呵,都是车都是车……”
“老王,这不是你的风格。”
“别闹,我是正常男人行不行?”王企益又展开本子,艾志新瞟了一眼,似乎是自己刚才说的,顿时感觉十分满足,“我觉得吧在黄票这里我们可以做大文章,因为风月场不好控制,但是黄票好控制,检查也简单,不认字都能分辨,没票直接劳动营。我们还可以搞个举报制度,我记得前段时间刘大府找力工每天是五分钱,那就举报一次没黄票的奖励五分钱。你想啊,遇到没黄票子的,这嫖完不用给钱还有奖金拿……”
“老王你真不是一般的坏,哈哈哈。不过一码归一码,赖账这个事是不能鼓励的,钱还是要付的,但是付了之后作为‘非法所得’没收。说起来你这个措施和打击暗娼什么的倒是能结合在一起,不用一事两做了。”
“我们吧,把这个黄票审核费用提高,大概提到比较大的风月场的一般姑娘缴完费用余资仅能吃饱这个程度……”
“老王,你这是……柿子专拣软的捏。”
“这是自然,风月场管理需要多少成本?这黄票审核反正卫生口都要做,多咱一道手续,基本零成本征收。再说,你板子打到那些老鸨身上,那些卖肉的女人未必觉得疼,黄票这个可是板子打在她们自己身上……公司损失1000万和你丢了100块钱哪个你肉疼?”
“这么一来心里就会想,是不是应该换个行业而不是换家公司。”艾志新若有所思,“哎不对,老王,那那些行院你打算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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