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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做的不错嘛。”
圣人刃郁奇志双臂抱剑,对一旁的谢元基说道。
受安修远命令,两人在不远的房顶观望秦山风的行动,防止秦山风在任务中暴走。
谢元基深感认同道:“这速度万军从中取敌军首级毫不费力,即使是我也忘尘莫及。”
郁奇志咂舌道:“一招砍晕人家的家伙到现在还谦虚上了。”
谢元基轻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从刺杀来讲他比我们都有更大的优势,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做自己的任务了,轻松不少。”
耿丘死得并不冤,无论他做多少准备,神隐三刃齐聚下,他也在劫难逃。ýáńbkj.ćőm
耿府中,秦山风握着刚查到的卷宗递给领队
“据上面所述八爵之一的钟升原和耿丘来往甚密,耿丘暗中豢养死士欲要谋反,钟升原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搞这一套啊……”
背负双剑的正是鸳鸯剑关玉泽,因为在天鸣宗两人见过,因此安修远才选择让关玉泽来带秦山风完成本次任务。
“司里记载钟升原有个远亲名为钟宁,现任工部工科给事中是吗?”
“没错。”
秦山风点点头,当时怀疑钟宁冒名顶替的案子还是由秦山风亲手查的,可惜最后只查出了聚香楼,张羽丰的问题还是被盖过去了。
“现在耿家兄弟出事,耿坚作为前吏部侍郎很有可能证实张羽丰所言不假,可惜工部的队伍似乎已经出了京城……”
“这件事回司里让舵主定夺吧!”
关玉泽沉声道:“我们先去钟府看看还有没有有用的情报,工部的队伍里也有我们北镇抚司的人护送,好像就是你的老同伴们。”
提到第十队,秦山风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一群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同伴在秦山风心里始终占据着重要地位。
“耿丘完蛋了……”
钟升原驻马张望,依稀有喊杀声传来。
对此结果两人其实早有预见,但此时钟升原在心底还有一丝侥幸,这场风波自己处在边缘,而且基本没留下什么尾巴,计划中耿丘要自己联系军队旧部挥兵西行,实际上谁愿意放着好好的安乐窝不待,非要去冒险呢?
只是他还留了一个心眼,自己带着一众人都感到了京城西门。
很快,一下人快马来报
“大人,袭击耿府那群人开始向钟府转移了!”
“妈的,耿丘你果然是留手了!”
钟升原双目泛红,缰绳一拉,胯下战马嘶鸣
“所有人,和我出城!!!”
耿丘那厮害怕自己反悔特意留了个尾巴让北镇抚司咬上自己,今夜他明知必死,临死前还是把自己托下了水!
现在钟升原已无退路!
钟升原带着自己的人马从西门走了,在他的更前方,靠近冀州西部边界的位置,一队人马正在缓慢前进。
领队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后几匹马拉着辎重,喘着粗气,旁边还有一队人一个个神色严肃,气息雄浑。
队伍的后面跟着一排士兵,排头肩上扛着大夏王旗。
这便是运送物资前往青州的部队。
队伍是两天前启程的,领队的是工部员外郎裴岳,本次行动朝廷十分重视,军队和北镇抚司的人同时出动,确保工部的人能安全到达青州。
“王森队长,王森队长!”
经过林城火灾一案,赵津也晋升为了队长,此刻带领一队巡安司的人和王森所在第十队同行。
秦山风死后,王森继任第十队队长,变得沉默不少,从离开京城开始他便心不在焉,此时听见有人叫他才回过神来。
“啊,赵津队长,怎么了?”
虽说赵津和第十队的人很熟,但此时两人都身为队长,必要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大概再过两天就出冀州了,看起来这一路还算顺利啊。”
赵津感慨一声,神色逐渐凝重
“据说在几年前甘州大灾,朝廷的赈灾资金就被劫了,直到现在各路镖局去辽州甘州这条路都打哆嗦呢。”
王森认同道:“是应该小心一些,我已经让稽查司的人散在外围随时观察了。”
赵津松了口气,向王森投去感激的目光。
本来他就是想说这件事,他奉师命从北洛书院出来加入北镇抚司,虽然实力强大在一直都在巡安司中修炼,要论血雨腥风他还经历得很少,况且侦查这种事确实不是巡安司所擅长的,王森能主动扛起责任,无形中为赵津减轻了很多压力。
要到了吗……
对于王森来说,赵津担心的事只是举手之劳,王森此时的心绪全在路的前方,穿过辽州,甘辽边界,兴平关。
王森神色复杂,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天会回到那里。
王森今年二十二,十二前刚满十岁,自己离开兴平关一路流浪到了京城。
王森曾说过自己没有父亲,实则不然,现在王森的父亲手握重兵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二十年前他们一家还在京城,父亲带兵出战时长两年未归,王森母亲代替他在家里家外操持,也是那时身体过度操劳埋下病根。
两年后,父亲归来身居高位,居家迁出京城,很快娶了侧室,侧室仗着年轻貌美,有家族势力扶持经常打压母亲,长途奔波又加重了母亲的病情,以至于到了兴平关没到两年就病死了,而父亲全程不闻不问,那时的王森年仅五岁。
母亲没了,侧室气焰更胜,父亲的重心也不在王森身上,到最后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满足不了,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年仅十岁的王森从那个家里走了。
王森的父亲姓许,从自己流浪开始王森便告诉自己,从那一天开始自己便只有母亲,自己随母姓,叫王森。
次日,北镇抚司中,洞幽兰一脸焦急,快步走进安修远的书房。
“最新消息,耿府全灭,钟升原向西逃窜,沿途还集结了大量军队旧部。”
“他那不是逃亡。”
安修远思忖片刻,“他很可能是要去劫工部的队伍!”
洞幽兰分析道:“是要去投奔西洲王顺便劫车阻碍玉屏山建关吗?”
“差不多。”
安修远继续翻阅资料,“不用担心,我早就派人去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洞幽兰急声道:“在112期新人中有一人在身份筛查时出了问题!”
安修远眼神一动,“谁!?”
“现在第十队的队长,王森,他根本不是京城地方散修,而是八爵之一许遵的大儿子!”
洞幽兰稳定情绪,尽力使自己的语速慢下来
“早些年王森的母亲过劳而死,正值侧室所生的小儿子刚刚满月,因此许遵的精力便很少分给王森,那侧室也将王森视为掌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现在,工部的队伍一定会路过兴平关,那许遵的侧室很有可能出手暗害我北镇抚司的成员!”
安修远神色严肃下来,沉声道:“现在给秦山风下达命令,令他在三天之内赶上工部队伍不得有误!”
昨夜对于很多人都是惊心动魄的一夜,表面上八爵之一的耿丘和钟升原无缘消失,只有相关官员知道这一夜将一直盘踞在京州城中最肮脏的黑暗被一股神秘恐怖的力量消灭殆尽。
令人称奇的是夏武帝竟然对此毫无追究的意思,只是任由官员议论,一股恐怖也随着扩散开来,一时间朝廷之中人人自危,都害怕自己会在某个夜里突然消失。
很快,皇宫里便传出消息,耿丘结党营私,死无可追,钟升原擅自召兵欲要谋反,现剥夺爵位,变为特级要犯,有目击者即刻上报,杀钟升原者即刻领赏千金。
到了这时,大多数高官大抵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曾经风光一时的八爵现无一人再敢提及,甚至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无数文官表明立场,义愤填膺对两人口诛笔伐恨不得亲自动手。
这样征讨钟升原的热潮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朝堂里的政治环境竟然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了,似乎所有黑暗的交易都被那一晚的大雨冲刷去了。
御书房中,高武沉声问道:
“安修远没有事先上报,私自动手灭杀公爵,要不要我去拿他过来?”
夏武帝摇摇头苦笑道:“你太小瞧他了,仅仅你一个人是不能拿他怎样的,况且结果也无害,任由他去吧!”
夏武帝一顿,缓缓道:
“因为我动安家在先,他这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即使事先没有上报他也知道,我一定会为他兜着的。”
京州城外,刚刚联系到自己旧部的钟升原,带着一千骑兵一路快马加鞭向辽州赶去。
“钟爵,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一位副官扯着嗓子问道,他一天前接到紧急传令,要求立刻把能整顿出来的士兵都召集出来一路向西汇合
钟升原深吸一口气,没有说出实情,随口扯了个理由
“陛下下达的紧急任务,要求我带人一周之内赶往兴平关支援,那里的防御工事出了问题。”
“好!”
副官回了一句,没有在深问,钟升原脸色难看,一切终究是按照耿丘的计划执行了,在京城耿丘故意暴露闹出动静,由他暗度陈仓出城向西,赶在工部的队伍之前到达兴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