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厉之隽的感情是复杂的，这其中还有很多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东西，被白落情刺激之后，原本就混乱的思绪全都翻腾出来，不受控制的变成了尖锐的攻击。
“意外？厉先生，你在面临十几个杀手围攻的时候都能最快做出反应，为什么在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时候就没办法做出防备？”
面对程菀的质问，厉之隽脸色更加难看，今天确实是他大意了。
他没想到在自己明确拒绝之后，白落情还是不依不饶，甚至做出那样大胆的动作。
“小菀，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好不好。”
厉之隽的语气里带着卑微，能让他妥协到这个程度的，就只有程菀了。
然而程菀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在去看他眼里的祈求。
厉之隽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今晚做了这么多事，程菀丝毫不领情，还闹出更多的矛盾，也让他耗尽了耐心。
“程菀，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他紧紧的皱着眉，脸上的怒气也没有再花心思去掩饰：“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见异思迁，不管是谁都能接受的人吗？你能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
这是厉之隽最在意的事，他已经把程菀放在了心里，然而自己在她那边却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程菀被他突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她接完鬼屋任务回去的那天，厉之隽也是这样用满是怒气却又压抑的目光看着她。
他眼中的情绪真挚又复杂，程菀选择了逃避。
“我”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如厉之隽所言，自己对他的信任，其实并不高。
“我知道。”
厉之隽忽然冷笑了一声：“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任务对象都是一样的，你来我身边本来也是为了芯片，为了完成任务，那你和另外那些为了利益接近我的人又有什么不同？你凭什么对她们生气？”
程菀看着他重新恢复冷静的脸，眼中满是错愕，他全都知道？
他说的是真话，现实又刺耳，程菀把已经到嘴边的道歉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既然厉先生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在掩瞒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没让眼底的情绪泄露出来：“是，我就是冲着芯片来的。”
厉之隽早就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面对这个问题，但等到现实降临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
程菀一口一个任务，将两人之前所有的美好和暧昧全都碾碎随风消散。
“小菀，我不是”
厉之隽看着程菀骤然转变的脸色，心里生出一阵慌乱，他上前两步想要解释和道歉，这些话都不是他的本意。
但程菀没有给他机会，只给他一个冷漠离去的背影。
跟厉之隽把事情都挑明之后，程菀回到家里收拾东西，离开了两人一起布置的婚房，在附近另外租了一间住下。
厉之隽回去的时候，面对的依旧是没有一丝光亮的客厅，他以为程菀还是想上次一样把自己闷在了房间里。
然而打开等看到鞋柜上只剩下自己的东西，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厉之隽快步跑到卧室，程菀不在里面，两米宽的大床上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枕头。
他打开衣帽间，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一边，一些女士的礼服，还在，但程菀经常穿的那些全都不见了。
厉之隽找遍了整间屋子，最后满脸苦涩的坐到沙发上，程菀走了，带走了她自己的所有东西，就连冰箱里前几天心血来潮做的果酱都没有留下。
这是要彻底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厉之隽双手捂着脸，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无力过，就连他在得知自己活不过三十岁的时候，心里也只有平和。
在面对程菀的离开，他除了无奈，还有无尽的悲痛和后悔。
如果自己没有把话挑明，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缓和的余地？
“我就是冲着芯片来的，接近你只是因为任务。”
耳边回响着程菀近乎冷漠的话，厉之隽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有万般思绪在挣扎。
即使知道她的目的，厉之隽还是狠不下心对付程菀。
本以为自己能结束一天工作好好休息的王勤忽然街道了自家老板的电话，让他去查老板娘现在住在哪里！
王勤揉了揉眼睛，再看看手机里的消息，确认发件人是厉之隽没错。
厉总还没有把程小姐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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