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越发好奇起来:“你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说快说!”
“此物名为牛头弩。虽然是这个名字,却不是意味着它是用牛头做的,而是用来形容这东西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射出。据说使用的时候,需要军中力大无穷的人或者多个士兵合力,才能发出一支箭。但是每一支箭都比普通的弓箭要沉重且长,更是效力非凡,便有了‘穿云箭’、‘一箭穿云’的说法。”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小酒就忍不住慨叹了。
“穿云箭?这射程得有多远啊,再加上比普通的弓箭要威力大得多,岂不是寻常的盾牌根本没有办法挡住?”
红茉沉重地点头:“不错!据说正是借由牛头弩的作用,渝北军在西域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即便让工匠打造了数不清的加厚的盾牌,每每碰到牛头弩,只要被射中了,盾牌就像是废铁一样整个被凿空,盾牌之下的人也自然活不了了。”
小酒深吸了一口气:“这,这要是渝北军将此物用到铁吾军身上,那还得了?”
红茉咬了咬嘴唇:“不过听刚刚打听的情况,渝北应该还没有用上。他们一直在投掷石头,恐怕是不想那么早就拿出那件武器。和攻打西域不同,西域山高水远,一路跋涉加上水土不服,对于渝北军来说不宜恋战,最好的就是速战速决,才会第一时间利用兵器作战。可是如今守着恕南城,他们是在家门口打仗,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看这样子应该是不想那么早拿出秘密武器,不如多跟铁吾军耗着。”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又添了一抹忧心。
小酒忙问:“你说的这个牛头弩,罗帅知道它的存在吗?”
要是知道的话,罗雀应该会办法应对才是。
可红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些事其实算是军务机密,我也是从盛水堂的姐妹那里听到了些许风声,但不敢轻易走漏。之前我在罗雀身边的时候,心想着两国反正暂时没有什么矛盾,没到打起来的那一步,所以没有跟他说过。”
从红茉的立场,实在是情有可原。
她那个时候还没有被渝北抛弃,尚且对渝北怀有余情。
这等机密之事,总不好主动告知罗雀的,即便他是她的夫君。
告诉他的话,不也等于将自己的身份败露了吗?
后来等到她是凤卫的事被罗雀知晓,她自己就水深火热了,哪里还能记得跟他说起西域的事。
想到这里,红茉就坐不住了。
“不行,我,我想告诉他!牛头弩不是其他别的武器,是非常凶悍的东西,但凡是谁遇到的一定措手不及,哪怕是骁勇善战的铁吾军,也未必吃得消!”
其他凤卫只好说:“姑娘,可你怎么告诉他?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不能自己去找他,只能不远不近地守着,万一出事了才可以出手的。贸然找上门,你会有危险的。”
有人提议道:“不然我们以知情人的身份,给罗帅送一封信吧?反正让他防患于未然,他肯定会提高警惕的。”
小酒却是一口反对:“这恐怕不行。因为罗帅吃过亏,别忘了几年前的淞家岭,已经有过血泪教训了。当时就是有人以渝北密探的身份给铁吾军送了信,那个时候打的最胶着,罗帅见信上说得有理有据,就信了。第一次,的确获得了大捷,可是第二次却被连斯青利用,让几万人马命丧淞家岭。那一直都是罗帅心中的痛,他不可能重蹈覆辙的。所以哪怕我们是真心要帮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也不会信的,甚至会以为渝北是在故作玄乎,说不定他反其道而行,那我们就是好心办坏事害了他了。”
红茉当然知道淞家岭发生过什么。
即便后来边境风平浪静,连斯青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和罪罚,罗雀的愧疚都没有消减半分。
傅山当年锒铛入狱,也是因为被人构陷他泄露了军情。
那么多人的命,以及他最好兄弟的前程,都因为那件事情葬送了。
罗雀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如何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小酒说的没错,匿名送信不可取,除非当面亲口告诉他这件事。”
小酒盯着她:“你、你不会是打算去见他吧?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寻常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大营,更不要说见到主帅了。”
红茉想到那个时候罗雀将她放走之际,曾经给过她一个秘密的图纸。
所以她才能在铁吾军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做出了被人“救走”的假象。
如果她再重新走一遍那条秘境,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只要顺利,她就能见到罗雀!
“姑娘,你要想清楚啊。罗将军放走你是出于不忍,和对你的感情。但是在家国大义面前,他未必信任你。咱们这样的身份,他又是那样的身份,如何成为一路人。”
红茉心中一酸,但声音却很坚定。
“不,他会信我的。如果我告诉他关于牛头弩的一切,他一定会相信我,一定会听进去我的建议,我坚信如此。”
小酒叹了口气:“好,就算你赌他信你,前提也得是你顺利见到他啊。现在的铁吾军就像是被铜墙铁壁包着,非常难靠近,他身为主帅更是不容易接近,想必防守严密至极,咱们得想个办法。不然我设法易容成他身边人的样子,看看能不能让我去?”
他的打算是好的,可是罗雀身边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模仿的?
何况小酒虽然从前在铁吾军,跟罗雀的直接交集并不多,罗雀对他不可能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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