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去做的事情,为什么你要以一种悲观的姿态去预料结果呢?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丁衍宁低头不语。
对于她来说,她没办法将自己父亲的命全然托付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陆云起身上。
可看着陆云起认真负责的样子,却又让她觉得现在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就只有他了。
两人去了码头,找到了管事。
经过一系列的盘问,刘管事似乎不知道丁忠利失踪的事情。
“刘叔,你跟我父亲的时间最久了。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又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丁董事长对于管理这些重要航线,一向都是亲力亲为的,平时的时候只有需要我的时候他才会让我去管。大小姐您说的奇怪的事之类的,我还真不知道。至于接触过的人……津海的码头是最乱的,三教九流都有。”
陆云起问刘管事,:“在这个码头上的船只都是通向哪里的,运的什么货,这个应该不止是丁董事长一人知道的吧?”
“当然,这是自然,有记录的。在这个码头上的船只多数是和英国进行对外贸易的。”
“我们想要了解一下各个航线的线路,可以吗?”
在陆云起的要求之下,刘管事带着两人去查找出海的记录。
丁衍宁是被宠大的,根本就看不明白这些东西,所以,这项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陆云起这个“明白人”。
陆云起平时大大咧咧,但好歹也是雄霸一方的将帅,这些东西他还是明白一些的。
“怎么样?”丁衍宁问。
陆云起紧皱着眉头,一点点的查看,生怕漏掉一点点的细节。
陆云起询问刘管事:“刘管事,这几条航线上的船只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记录呢?”
“那就是还没回来呢。”
“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据我所知现在这么慢的船只应该已经很少见了的。更别说还是丁家的航线。”陆云起觉得这件事蹊跷。
经过陆云起这么一说,刘管事确实开始觉得事有不对。
“这个……确实啊。以前我没有注意,但是这不正常啊。”
“刘叔叔,你曾说,这些都是我父亲全权管理的。我父亲该不会坐在这些船上一起未归消失了吧。”丁衍宁极其激动的问。
陆云起:“衍宁,这船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你父亲才失踪多久,这是不可能的。”陆云起随即合上了本子,对刘管事说:“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这几艘船只了,有可能因为不明的原因停在了海上。”
“可能会有一定的难度。不过这真的和丁董事长的失踪有关系吗?”刘管事有些质疑的问。
“有没有关系,也不是咱们能说清楚了的。就连衍宁现在都摸不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衍宁,你觉得呢?”
“我都听你的,我哥也说了,要重点查一查这些航线。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那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丁衍宁发了话,没有人能够反驳于她。
航线上的船只没有回来,有没有收到任何的联系,这样的情况,等同于在海上失联。这要是查起来确实费事。
可是现在能够给丁衍宁去探索的路只有这一条而已。
最起码,她身边还有陆云起。
另一边。
白欣然的到来并没有给白羽笙带来任何的麻烦。
相反,太平的日子让白羽笙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日,应卡莉达的要求,佟文渊开车将白羽笙带到了一个地方。
起初的时候,白羽笙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怪异之处。m.ýáńbkj.ćőm
但这一路上佟文渊的做法,却让白羽笙彻底的起疑。
坐在车上的白羽笙被蒙住了双眼,看不到一点点的光亮,只能听得到声音。
佟文渊也知道这样很容易让白羽笙起疑心,故意安慰她道:“小璃,委屈你一下,带你去一个地方。这是卡莉达女士的授意,我没办法违抗。”
“哥,到底要干什么?去哪里?我有些害怕……”白羽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鬼知道这帮人又要搞一些什么名堂。
白羽笙在心中念叨着:肯定是没好事儿。
车程大概三十多分钟。
佟文渊将白羽笙带到了个郊区,佟文渊扶着她下车,白羽笙觉得自己在佟文渊的引领下,走到了一处凉浸浸的地下密室里,脚步声逐渐在空间里回荡着。
“帮她解开吧。”这个命令的声音属于卡莉达。
“是。”
白羽笙的双目恢复了视觉,果不其然,与她猜想的差不多,这里就是个暗无天日的密室。
在密室里的小屋里,投过窗户隐约可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祖母,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白羽笙问道。
佟文渊代替卡莉达说:“你应该已经注意到,密室里面关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船王,丁忠利。”
“丁忠利?”
“没错。如果将他拿下,成为自己人的话,我们的烟土生意就会更加顺畅,一本万利。但是这个人似乎不识好歹。就在两个月以前,卡莉达夫人找他做了一笔生意,总共加在一起的,大概有五条航线的货物链条全部都因为不明原因在海上失联,至今没有消息。我们觉得,一定是这个丁忠利在暗地里做了手脚,不然的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白羽笙领会了佟文渊以及卡莉达的意思:“那么祖母和你的意思是,要让这个老家伙开口才行,对吗?”
卡莉达发了话:“没错,你有什么办法吗?”
白羽笙心里明镜儿似的,丁忠利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他们所运的东西是大烟,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事。
白羽笙思索了片刻:“祖母,我觉得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丁忠利的所作所为。您这样关着他,根本等不到他开口。”
“何出此言?”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又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换位思考,如果他说了的话,是不是代表他要没命了?”
“我们并没有想要他的命,相反,我们是希望可以与他合作的,只要他肯开口,一切都好办。”卡莉达说中文觉得绕嘴,已经开始说起了英文。
白羽笙却说:“假设祖母是这个目的的话,我觉得与其抓他,不如将他的妻子孩子等家属绑来,是不是更能让他妥协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事到如今,那就只有透露给丁忠利的家人,丁忠利当下的情况,来换取那些失踪航线的具体动向。”
卡莉达想了想,说:“不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更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丁忠利的行踪,那样的话,不光问不出什么来,还会出现更多的人对付咱们。”
“可是祖母,丁忠利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若现在去抓他的妻儿,丁忠利肯定更加崩溃,也没有意义了啊。您日后是想跟他合作,若将他逼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经过几番权衡之后,卡莉达将这个任务留给了佟文渊:“佟文渊,我给你三天时间,用催眠术让他开口。不然的话我拿你是问。”
“是。”
此时,让白羽笙真正担忧的是,催眠术对于丁忠利真的管用吗?她倒真的不希望丁忠利会开口。
毕竟他已经坚持了这么久……
随后,白羽笙被佟文渊送回了家中。
这一路上,依旧是蒙着眼睛,不让白羽笙看路。
回到家以后,白羽笙满腹疑惑的上了楼。
“怎么样了?佟文渊让你去干什么了?”尹梅儿小声的问她。
“去见了一个被囚禁的人。因为阻碍了他们的烟土生意,让他们的船只不知去向,所以被关了起来。”
“原来如此。”
白羽笙明艳灵动的眸光中,尽显疑色重重:“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你什么意思?”尹梅儿没听懂白羽笙突然间想要表达的意思。
白羽笙重复道:“为什么,这件事一定要让我知道呢?原本就是一个死局,自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最可疑的一件事便是,在来去的途中,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并不想让我知道密室所在之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也是在防着我,可是为什么要防着我的同时,又要让我知道这件事呢?”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对你依旧不信任?”
“不信任是真,那就更没必要让我知道他们的事情了。这么做,会不会是对我的试探又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意图?”
白羽笙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但又说不好是哪里不对。
直到尹梅儿问她:“看起来这个被关着的人应该不是你所认识的人。”
这倒是被尹梅儿说对了,白羽笙点头道:“的确。我对这些贸易经商的人实在是不太了解。我只知道他叫丁忠利,是大名鼎鼎的船王,对外贸易这方面他是老大。不过洋人的眼光确实不错,竟然把这一号人物盯上了。”
“丁忠利?竟然是他?洋人确实挺敢的。”
“听你的意思,好像你对他有所了解?”白羽笙追问尹梅儿。
尹梅儿浅浅的笑了一下,无奈摇头,“我这种低等人怎会对此等大人物有所了解?不过就是听一听风言风语罢了。我听说,丁忠利的独生女丁衍宁已经攀上了最近在津海附近出现的大军阀陆云起。洋人此举,难道就不怕军阀的报复吗?”
白羽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陆云起?”
“对。不过这里是租界津海,也不是军阀地界,他自然收敛许多,估计就是为了来迎娶船王千金的。”
“陆云起,陆云起,怎么会是他呢?”白羽笙在嘴里念叨了好半天。
她依稀记得,拍卖会那天,站在沈宴之身后的陆云起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难道那个女人就是丁衍宁。
尹梅儿看出了白羽笙的异样,:“你认识陆云起?”
“是我丈夫的朋友。”
“可这件事看起来,似乎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原本,白羽笙也是这样想的,但白欣然的存在却让白羽笙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不光是对自己的试探,更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
丁忠利失踪,丁衍宁和陆云起两个人一定会寻找。
在这个时候,如果丁忠利的下落是由自己告知陆云起的话,自己没有失忆的事情就会彻底暴露。
这就是第一层试探。
还有第二层阴谋。
白欣然是陆云起的前女朋友,凭借这层关系,如果丁忠利的下落是由白欣然“好心”告知的话,陆云起一定会陷入到卡莉达和佟文渊的圈套之中。
对于陆云起来说,留在津海已经是束手束脚,没办法像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大施拳脚,如若白欣然真的骗到了陆云起,陆云起等于深陷泥潭而无法脱身。
白羽笙坐在床边,实在是想不通能有什么办法去告诉他们这些事。
唯有联络到陆云起,或许还会有转机,丁忠利也有被释放的可能性。
若坐视不管,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不知道要掉进来多少人。陆云起掉进来以后,沈宴之还会远吗?
陆云起最初本就是来保护沈宴之安全的。
卡莉达这帮洋人的目的还真是明确极了,沈宴之现在撬不动了,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一举两得,弄不好还可以得到完美的运输航线。
尹梅儿在一旁问白羽笙:“这一次,我能不能帮到你?”
白羽笙很沮丧的回答道:“我现在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对于我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给陆云起传递消息,让他千万不要上了白欣然的当,并且告诉他,丁忠利现在人在卡莉达手上。只是,我估计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包括知道我没失忆的白欣然在内,都在等着我传递消息出去,露出马脚。”
“要怎么才能联系到陆云起?”
“我联系陆云起的唯一办法,就是去联系沈宴之。不管我把消息传递给谁,都是死路一条。我要是被他们发现没有失去记忆,大不了又是一通折磨罢了。但丁忠利就没人能救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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