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面的少女因为李雨桐的话，脑子早就变成一团浆糊不能思考，脸色也变得苍白。
“我……”温妍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廊偶尔路过一些学生，有些好奇的人往二人这边看了几眼，不过也没有太注意她们的情况。
“你还不知道你爸爸为什么把你送去福利院吧？”
有些话，没有必要说得太清楚。
“班长。”温妍小脸很严肃地看着李雨桐，“我没有爸爸。”
李雨桐看着温妍眼神里流露出的坚定，还想继续说点什么，面前的少女却脚步一转，往来时的方向离开。
少女纤细的背影让李雨桐定睛看了几秒，人已离开，她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离开的时候，李雨桐回头看了一眼最上面墙角的监控，眼神不由一眯。
.
走在路上的温妍脑子里全是李雨桐和她说的话。
没有和任何说，温妍回了自己原本居住的地方。
今天回来早，天色还很亮。
果不其然何凡等在楼下，他的视线一直看向门口，看到温妍出现，何凡立马从地上起身。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何凡模样很落魄，靠近之后，温妍能明显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即使在等温妍的这几天的日子里，何凡还是没有放弃喝酒。
温妍一言不发，任由何凡拉着，眼神里是麻木。
“其实你原来的名字叫何梦欣。”
少女的睫毛微颤，声音很干，“到楼上讲话。”
“好好好。”何凡不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地等在温妍家楼下，“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这样很好。”
何凡和温妍说话显然没有那么熟练。
话题找得也不是很好。
温妍将门打开，何凡很自然地进去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这些温妍都不在意，她想知道……当初为什么她会去福利院。
预感告诉她这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可是她还是想知道。
在何凡对面坐下，温妍看上去很冷静，“您说当初送我去福利院是有苦衷的……”
温妍忽然感觉自己的嗓子干疼，“我想知道原因。”
在她话说完，温妍能清楚地看到何凡瞳孔猛地收缩，似是那段回忆让他惊恐。
“我……”何凡摇摇头，等了几秒，忽而盯着温妍看，“你真想知道。”
老实说，少女的眼眸和她的生母长得特别像。
“因为你的妈妈——”
少女眼睛不眨，等着何凡说后面的话。
“你的妈妈是一个杀人犯。”
少女在何凡说完后愣在那里。
这种打击不亚于天塌下来。
你的妈妈是一个杀人犯。
“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和你妈妈特别像，每次看见你这张脸，我就特别讨厌，我没有办法面对你这张脸。每次看见你的这张脸，就会让我想起你的妈妈杀了我的妈妈。”
若说杀人让温妍天塌了，何凡的这句“你的妈妈杀了我的妈妈”更是直接让温妍灵魂出窍。
温妍感觉自己的四面八方朝她涌来鲜血，还伴随着冰冷的刺骨。
“你骗人！”温妍摇着头，红着眼眶，“这些都是你为了掩饰自己抛妻弃子的借口罢了，在我生活突然变好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打乱了既定的轨迹，现在还告诉我，我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坚决道，“我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爸爸，更没有妈妈！”
温妍眼里的泪不自觉滑下来，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快速坠落，不给何凡说话的机会，从沙发上起身朝着门外小跑着。ýáńbkj.ćőm
也不去管何凡会在房间里做什么事情。
你的妈妈杀了我的妈妈。
多么离谱且荒唐的话……
不知不觉，温妍来到了好时光酒吧。
路灯下站着熟悉的人，温妍看着少年的模样，泪水再次模糊眼眶，周遭的景物全都看不清楚。
看见温妍从别的地方走来，黎书墨赶紧上前走到温妍身边，“今天没去唱歌？”
从前温妍不唱歌的时候，都会和他发微信说的。
“黎书墨，今天我不唱歌。”
看着少女欲掉下来的眼泪，黎书墨没说什么，揉着少女的脑袋，“想回去了吗？”
温妍摇头，泪水在这个间隙从脸颊流下，“我想和你一起去里面喝酒，当一回消费者。”
“好。”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左右。
没有问温妍发生什么，黎书墨就这么跟在温妍身边，顺着她的心意，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上次突然出现在温妍面前的男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查。
不过看男人的样子，黎书墨有一种预感那个中年男人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他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才能不让温妍被不明的变故伤害。
黎书墨这么想着，却没料到他想护着的少女那颗心早就被人伤得体无完肤。
“这个酒不能点，太烈了。”黎书墨将温妍点的酒换成了普通的果酒。
少女乖巧地站在他身边，对他换酒的事情没有特别的反应。
“今天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黎书墨和温妍坐在角落里。
“没有。”
温妍朝着他扬起一抹笑，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
“没有就好。”
酒吧上的灯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眉眼被晕染得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鼻梁清挺，额头上有些许碎发散下来，几分凌乱的美感。
“黎书墨。”
温妍看着黎书墨，模样乖巧，长翘的睫毛颤动，声音软糯。
“嗯？”
“你真好看。”
少女夸奖的话按理来说他是会很开心的，只是看着少女眼底明显的悲伤，黎书墨没办法很高兴地扬起嘴角。
“谢谢。”
黎书墨看着温妍漂亮干净的眼珠子，起身从温妍的对面坐到了温妍的身边，声音真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会很辛苦。”
“我不怕的。”少年清冷的声音带上几分沉稳的质感。
温妍侧头看了黎书墨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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