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连宵在一旁叫着不准答应。
可大长老思索之后，缓缓点头，“好。”
既然战叔林这个人用不了，那还不如让他们走了。也能完成圣山的圣令，他没必要阻止。而且……“除了花椿，你不能带走任何人，大公子，你懂我的意思，这意味着，你要一个去凉县，调查那一批人的来历，也许……还会对上梼杌。”
战叔林对上这老狐狸的眼神，心下冷笑，“这不就是想盼着他碰上梼杌然后去送死吗，只要他死了，这老狐狸就能理直气壮地扶持下一个人上来当水君，自己在后头操控着傀儡，自己做水族的主，说不准连战连宵都能被他扶起来当女王，打的真是好主意。”
花椿伸手扯了扯战叔林的袖子，秀眉轻蹙，要他拒绝，战叔林道：“好，不带就不带。”
战连宵也变了脸，这次真带出了几分焦急，“你要去送死吗！”
战叔林看也不看她，单手揽着花椿，身形一掠，下了云船，大长老也命人打开了结界，没有阻止他们离去。
战连宵追在了后面，被大长老的人拦住，“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的！”战连宵沉着眼，盯着大长老，又气又急，“明明说好只要除掉那个女人，他还留在水族，还是他的大公子，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不杀掉花椿，还要赶走他。”
大长老淡声说：“公主殿下，您累了。”
战连宵掐紧了手心，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大长老，“你故意放那个女人一条生路，是想要让他堕落下去。所以在汉阳城的时候你不杀她，在船上你还给他们送药！”
大长老不答。
战连宵红着眼睛，吼道：“大长老，你骗了我！你说了只要我照你说的做，你会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回到明月岛以前的样子，你骗我！”
战连宵被人拉着押了下去，嘴上还在辱骂。
“公主已经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声落，战连宵的声音也消失了，甲板上荡着几许凄厉的残音，可守在四周的士兵似乎都没听见。
只剩下一个已经昏迷的战连宵，被人拖了下去。
……
海上之门。
战叔林带着花椿过了检查，便平静地步入了空间传送阵，准备前往通天府，花椿的脸藏在了绷带下方，只露出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来，“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战叔林冷声说：“她自己造的孽，让她自己去负这个后果。”
花椿神色淡淡，“也有你的一份。”
战叔林：“……”
“若不是你一直纵容着，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花椿说。
战叔林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声音带着怅然：“也许吧。”
花椿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抿了抿唇，被战叔林一直抓着的手，轻轻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掌心，战叔林感觉到了，不敢扭过头对视女孩的视线，摸了摸鼻子道：“她也死不了，大长老还需要她稳定族里的其他人。要不然我们两个都出事，他也会被人怀疑用心不良，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他不会让战连宵死的。”
最多就是受点惩罚。
“嗯……”花椿不自在地应了一声，“我们现在去哪。”
“通天府。”战叔林道：“去见一见容九，让她看看你的伤。”感觉到花椿的手要挣开，战叔林一把攥紧，“别逃避，没有人会嫌弃你的脸。”
花椿低着头不说话。
战叔林低骂道，“我说要弄死那个和尚你又不让我动他，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勿僧前往水族的那一次，花椿觉得勿僧的天赋有些奇怪，不似自然灵族，故而在两个人的同意下，出手探查了他的丹田，可也就是那一次出了意外，不知道从勿僧的丹田里看到了什么，花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浑身皮肤裂开，再也不能见人。
若非花椿死死地拉住了战叔林不让他动手，勿僧的脑袋肯定开花。提起勿僧，花椿的身子微微抖了抖，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那一次给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了，可每当战叔林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又不说，战叔林也试过自己查探，可根本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连勿僧也十分愧疚，可他也弄不清楚什么原因，为了这事，没少受战叔林的冷脸，加上花椿看到他就害怕，勿僧就借着能御魂的能力，混进谷族去了。
如今应该是随着谷族的贡船在后面，离他们的船只不是很远，不过战叔林没有等他的打算，缴了费用，拿了战连宵的文牒顶替花椿的身份，两个人就进了空间传送门，前往了通天府。
……
通天府。
凉县。
听着白凌说要让白衣去接战叔林的风，几个人都是嘴角抽抽。轩辕晟问：“你不怕他掉头就跑？”
星留嘀咕说：“莫不是要的就是他掉头就跑？”
荒火问：“喝茶吗？”
白凌若有所思，“应当不至于。”
几人见他神色，知道他是认真的，默默替战叔林哀默了一瞬，又问：“白衣会答应吗？”
“会吧，他现在很闲，而且对于合作者，当然要表现自己的一番诚心，这上通天府迎接，不正是表示诚意的好时候。”白凌慢声说。
其他几人闻声无言以对。
而这时他们也才发现，白衣不在。
轩辕晟笑得嘴角有点抽，“不会现在就去吧？”还要三天呢。
“这不至于，战叔林还没那么大的排面。”白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的东西，几人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把玩着的东西。
是通灵石。
荒火神色淡淡地道：“也许明天才来，你也不必着急。”
白凌道：“他要是晚来一天，我可能要考虑一点别的措施。”说话间，众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是落在屋内屏风后。
也正是银万川的所在。
轩辕晟看出了他的眼神意思，有种蠢蠢欲动的拎出来再打一顿的冲动。星留也感觉到了，可又挡不住白凌的视线，只能努力地转移话题。
好在，并没有等待很久，白凌的通灵石亮了起来，而浮现的水幕出现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星留惊诧出声：“爷爷！”
星留没想到，他们要等的人，居然是他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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