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光头特别有爱好的九寿也看到了。
迎面的人应该是听懂了九寿的话，咧着大嘴就给了九寿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两班人马擦身而过。
“这是哪里来的人？今年汴京好像好多奇奇怪怪的人。”
等在果子铺了买完了东西，坐上马车，李冬儿问谢嘉上，大夏天的，头发是挺凉快的了，身上却披着皮草。虽然是装饰的作用，看起来也觉得热得慌。
“黑水靺鞨，他们的辫子扎得奇特，两条，我进宫的时候在门口见过一次他们的头头，是一个不大的部落，生活在东北白山黑水那一片的渔猎部族。”
谢嘉上的话里，李冬儿就听到了一个词：白山黑水！
念叨谁就来谁，这发型，这地界，百分百就是女真人，也就是将来建立金朝把宋灭了的完颜家的人。她原来也不知道，TVB剧看得多，包到前额的大辫子头深入民心，后来才知道，正经的都是金钱老鼠尾巴。
“他们经常来？”
李冬儿问道，看这群人的做派，好像挺熟门熟路的。
“建隆二年八月，他们就来过了，使臣叫嗢突剌，带了他们的族人还有一些名马来进贡称臣，官家回了礼就把他们送走了。建隆三年，正月和三月，他们又两次派人朝贡。今年这是第四次来了，官家还没见，怎么了，这个部族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嘉上略想一想就资料全都调了出来。
“头发好玩，笑容也真，而且，东北边，那就是紧挨着辽国？”
“嗯，紧挨着辽国，好像跟咱们宋国也有接壤的地方。但分属不同部族，挺乱的。契丹人老是去抢他们，就想来宋国看看能不能抱抱大腿。”
谢嘉上觉得舅母说得抱大腿这个词真的是太形象了，虽然世俗，却是再贴切不过了，于是自己也用上了。
“八月，正月，三月，这八个月之内，不远千里的，今年又来，契丹嚯嚯他们不少啊。”
李冬儿还真没想到，原来女真人还来过大宋企图联宋。
“嗯，北边天天打，部族里就没停过，官家也见怪不怪了。”
谢嘉上看得史书多，对这种也是觉得稀松平常，北边，西边，都没消停过。都是各个部落打过来打过去，今天这位占上风，明天那位又起来了。
“这不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他们要是能在北边牵制辽国，咱们宋国也轻松许多。”
听谢嘉上这意思就是现在还没有建交，李冬儿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到底金是什么时候建朝的，但按时间推断，应该是在赵光义那一届或者之后。
“舅母说得真有意思，我回头问问德昭吧。”
谢嘉上被李冬儿刷新了朋友的定义，就抿嘴一笑。
“三批人，要是同一个部落的，就算了，要是不同，都支持一下。”
李冬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家独大，扶了那就是给自己找事。
“是，舅母，我明白。”
“我说，你们的脑子哦，能不能歇一歇，天天这么动，用废了怎么办。”
关羽长吐槽家里的两个女人。
“爹，脑子里都是脑浆，还有血，娘说，要是老不动脑子，血就凝固了，要不就是傻，要不就是死。”
实地看过脑浆的九寿很有发言权，死人的脑子里血丝就是凝固的，不会流动。
厨娘杀鸡的时候，一开始血还在流，鸡还在动，血不流了，鸡也不动了。
“那你说爹傻么？”
关羽长想起李冬儿对他智障的评语。
“在八哥那里打仗还有打猎的时候不傻，因为一直在动，平时么，有点傻。”
“。。。。。。”
关羽长。。。。
“对了，娘我想改名字。”
教育完亲爹，九寿想起她今天的新想头，行不行的，试试吧。
“为啥，想改啥？”
“今天去卢家，他们家的二娘子叫曼娘，说话慢悠悠的，做事情也慢悠悠的，可好看了，衬得我跟土匪似的，我也想取个有曼的名字。”
“额，那叫奥特曼吧，挺适合你。”
这是一说曼字，李冬儿唯一能想到的名字，还挺合适。
“不带连姓都改了啊！”
关羽长抗议。
“不是就是关——奥特曼。哈哈哈哈。”
李冬儿更正了一下，自己就笑倒了。
“没个正经。。。。七哥说得对，渣娘！！！”
九寿反应过来，就给了李冬儿一个大后脑勺。
即使不明其意，娘笑得这么荡漾，就肯定不是个好名字。
“九是你的排行，不能改，而且古人造字以纪数，起于一，极于九，九字的五行为木，用作人名指才貌出众、学识渊博、处变不惊。寿字也是舅舅跟舅母对你的期望。”
谢嘉上摸着九寿的脑袋给九寿解释。
“哦，原来如此。”
九寿也就是试试，没指望李冬儿能答应，倒也接受得很痛快。
李冬儿想摇头，我没有，我并不是，我就是为了省事，谁能想到生了九个呢。
一开始她想生三个，天地人呗。
到了第四个，强迫症发作，就选了日月星。
在后面，三个字的就想到了福禄寿。
就是顺嘴的事，福禄生完都觉得不会再生了，要是知道九寿是个闺女，她也不会用福禄寿啊，用她原来的家乡话说，那就是狗兽啊！狗娘子啊！
想想确实有点坑女儿。
“等你长大，让你老师给你取个表字吧，嘉姐姐给你取一个也行。”
李冬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也行，嘉姐姐取吧，吕老师的大郎就叫吕从简，八哥说，连后面几个都取好了，吕惟简、吕承简、吕行简，统统都是简。不好听!"
【小科普：瓜查资料的时候吃了一个大瓜。金朝始祖函普，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倒插门”皇帝，最初非出自完颜部，而是从高丽来，来时年已六十多岁。
完颜部族把部族里一个六十岁未嫁的贤女嫁给他，这两人成亲后生了两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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