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公看出陆燚的忧虑,他又说道:“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若是王爷登基后愿立王妃为后,我等必然毫无异议。”
陆燚沉默不语,一时间众大臣和陆燚竟僵持不下。
许久,陆燚缓缓道:“本王今日有些乏了,诸位先请回吧,此事容后再议。”
陆燚遣散大臣后便出门寻沐南舟,沐南舟正在后院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沐南舟低声念叨。
陆燚找到沐南舟后,他远远站在沐南舟身后安静地注视着她。
沐南舟望着弯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转过身就看见陆燚在不远处,二人四目相接。
沐南舟缓缓走到陆燚跟前,轻声问道:“谈完了?”
陆燚淡淡地“嗯”了一声。
沐南舟莞尔一笑:“那我们回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沐南舟牵起陆燚的手往寝殿里去。
二人躺在床榻之上,陆燚将沐南舟搂在怀里,二人闭着眼,也许是真的累了,很快两人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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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些时日,陆燚似乎特别忙,每日都有大臣来找陆燚商议要事,即便身在同一座宫殿,沐南舟也未曾见过陆燚几次。
这天,沐南舟照常来到永宁宫探望林菁菁,陆宸和季眠这时也在。
季眠刚给林菁菁诊完脉,见沐南舟也来了便说道:“正好都到了,也免得你们一会儿又来问我,省得我同样的话重复说几遍。”
沐南舟瞧着林菁菁在这些日子的调养下,面上慢慢有了血色,只是还未曾醒来。
沐南舟问道:“何时才能醒来,可能推测?”
季眠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这个还真不能推测,要看她什么时候愿意醒来了,不过她的身体状况正在慢慢恢复,应当不会再沉睡太久。”
陆宸出声道:“多谢你了,季谷主。”
季眠笑了笑:“好了,药记得按时喂,我先出去了。”
说完季眠便离开了,沐南舟瞧着陆宸精神也好了许多,打趣道:“前几天还是胡子拉碴,今日倒是重现英姿。”
陆宸轻笑道:“嫂子莫要打趣,我只是不想菁菁醒来看见我是一副丑样子罢了。”
沐南舟笑了笑:“好了,菁菁一天天好起来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了。”
沐南舟说完也准备离开,走了几步陆宸叫住沐南舟:“嫂子。”
沐南舟回头:“怎么了?”
陆宸神色正经道:“嫂子,你果真不愿与三哥留在宫中吗?”
沐南舟敛起神色,垂眸道:“你三哥心系黎民百姓,可我是个自私的,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不会留在宫里。”
陆宸缓缓道:“那,你舍得离开三哥,舍得放下这段感情吗?”
沐南舟沉默,许久,她轻声道:“不舍得,我也想把他绑在我身边,可是百姓需要他,我不能如此贪心,既想要自由,还想要爱情。”
沐南舟不知道,这番话早就被藏在门口的陆燚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陆宸沉吟道:“嫂子,不管怎样,我和菁菁都支持你。”
沐南舟笑着说道:“好了,好好照顾菁菁,我先走了。”
陆燚在沐南舟出门之前躲在了一侧,沐南舟并没有注意。
陆燚走到门前,陆宸正好出门,看见陆燚并不意外,而是淡淡问道:“都听见了?”
陆燚点点头。
陆宸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拍了拍陆燚的肩。
夜晚,沐南舟背对着陆燚闭着眼,陆燚平躺着,他扭过头看着沐南舟的后颈,显然沐南舟已经睡着了,陆燚能听见她平缓的呼吸声,陆燚将沐南舟搂紧,沐南舟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早,沐南舟睁开眼,陆燚早就离开了,身旁的床榻一片冰凉,她突然就明白了后宫妃子的不易……
这天,陆燚在长乐宫与大臣商议国务,沐南舟本想给陆燚送些糕点,看见殿门紧闭她放下糕点便准备离开,可是她听见了林国公提到了皇位一事,沐南舟不由得驻足偷听。
林国公言辞恳切:“王爷,臣已然算过,今日十五,二十之日是大吉之日,可以在那日举行登基大典。”
陆燚皱眉:“本王并未答应登基。”
林国公跪在地上,朝陆燚重重磕头,随即,在场的大臣也都跪下,陆燚连忙站起:“国公这是何意?”
林国公诚然道:“王爷,国一日无主,百姓便一日不安,您今日若不答应继位,我等便长跪不起。”
陆燚拧眉,僵持不下。
沐南舟知道陆燚是在为了自己犹豫,她横下心推开门,朝着陆燚行叩拜大礼,沐南舟正色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见沐南舟如此,也纷纷行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燚看向沐南舟,沐南舟只露出一抹微笑,她朝陆燚点点头,陆燚心下明了,他坐回主位,低沉道:“诸位平身。”
陆燚这下算是默认继位了,朝中大臣听闻也是安心了。
深夜,两人躺在床上,相顾无言,陆燚看向沐南舟刚张嘴,沐南舟便吻上了陆燚的唇。
沐南舟双眼微微睁开,她轻啄着陆燚的唇,陆燚刚开始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大手抚上沐南舟的秀发,反客为主。
两人对视,四目含情,眼底缓缓升出几丝情欲……
两人许久未相处,灯光旖旎,
过后,陆燚给沐南舟清理了一番,沐南舟睁开眼称自己有些口渴,便起身倒了一杯茶水。
她喝下后问陆燚:“要不要来一杯?”
陆燚轻笑:“好。”
沐南舟也笑了笑,又倒了一杯茶,只是她背身倒茶时趁陆燚不注意,在茶水中加了一些蒙汗药。
沐南舟挂起浅笑,将茶递给陆燚,陆燚接过便一饮而尽。
沐南舟将茶杯放在桌上,就窝进陆燚的怀里,陆燚搂着沐南舟,两人闭上眼,沐南舟微微拧眉,眼里看不出情绪,她抬眼看向陆燚,她轻声道:“陆燚,我爱你。”
陆燚睁开眼,看着沐南舟柔情似水:“沐南舟,我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便闭上了双眼。
没过多久,陆燚便陷入了沉睡,沐南舟睁开眼,起身穿好了衣裙,她走向书案,提起笔留下了一封书信。
沐南舟又走到床边,她看着沉睡的陆燚不由得扬起嘴角,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陆燚的脸,嘴里轻声呢喃:“陆燚,抱歉……”
沐南舟眼眶一红,她俯身闭上双眼在陆燚的额间留下深情一吻,眼泪从她的脸滴落到陆燚的额上,她睁开眼,眼底满是不舍……
沐南舟缓缓后退几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陆燚之后便转身离开皇宫……
沐南舟走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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