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还病着呢，再说了，结婚就两个人的事儿，办什么婚礼，不用麻烦的。”
办婚礼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得花钱。
虽然自己出事后的费用是全报销的。
但是妈妈为了照顾自己办了病退，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只够生活费了。
以前办病退是为了照顾她，现在妈妈的身体……看着一天天瘦下去的妈妈，齐燕知道这个病退时间恐怕会越来越长。
而且，妈妈这个病报销是有比例的。
所以，家里的经济也一定是有压力的。
齐燕觉得与其费心费钱的去办婚礼不如把那个办婚礼的钱留下来给妈妈看病和做生活保障。
别人家有父母，她就只有母女相依为命。
哪怕她要嫁给师兄，师兄家在农村，经济也不宽裕。
这种情况下她还办什么婚礼，又不是不懂事。
“燕子，怎么不办婚礼？”
得知齐燕不办，马老太都急了：“一个女孩子嫁人，就一定要有嫁人的仪式，办婚礼是正式向世人显布你嫁人了。这要是以前还是八抬大轿呢，现在的婚礼都简单得很了。我们家就你一个女孩子，肯定是要办的。若不然，还当我们马家人没本事。”
“外婆，办婚礼麻烦，我不想办。”
她自然是不会说想省钱。
但凡她说一句钱的问题，外公外婆和舅舅就会说这钱不用她们给。
齐燕了解妈妈的性格，妈妈不会要他们的钱，最后还是妈妈承担下所有。
她不会给妈妈增加任何经济负担。
“这孩子，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舅妈很擅长这一块，她都说了，这次你结婚的事儿一切交给她，你只需要头一天去彩排一下，第二天再累一下就行。”
马岭已经站立不稳了，只要齐燕不在家，她是直接躺在床上的。
齐燕在家，马岭还要坚持坐在床上或桌前。
但经常感觉到眼前发黑，头痛难忍。
马老太也知道女儿是在燕子面前强撑。
心疼得不行。
她也知道给燕子办一个像样的婚礼是她最后的心愿，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马岩夫妻自然就将这事儿揽了过去。
谁知道齐燕不同意。
“外婆，我累不下去，我身体还没有恢复。”
“你身体怎么了？”
马老太也觉得不对劲儿。
纵然是马岭身体不好，她也知道齐燕工作的重要性，并不是那么随意想请假就请假。
这孩子回来就没谈过上班的事儿。
现在说身体不好，难不成是真的有什么情况？
女儿已经这样了，外孙女再出点什么事儿岂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齐燕突然发现自己找的借口很烂！
说好不让外公外婆担忧的，她自己嘴快给秃噜出来了。
“燕子，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
老太太之前以为孩子爱美，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戴帽子也是正常的。
但是，出门戴，回家也戴，这就不对劲儿。
“没事儿，外婆，我不戴帽子头疼。”
“啊？”
要知道，马岭就是头疼。
这一下，马老太更坐不住了。
“你头怎么了，明天让你外公带你去找张教授看看……”
紧张担忧，马老太脸都白了。
“外婆，没事儿，我头不痛，我乱说的。”
齐燕也知道自己借口又找错了。
哎，她不是挺聪明的人吗？
为什么车祸后总有点跟不上节奏。
脑子和嘴不协调，现在直接是要将自己卖了的节奏。
“你身体不好的事儿你给你妈说过没有？”
马老太想得很多。
一是怕马岭增加负担。
二来，又怕齐燕隐瞒，最后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说过的，我妈知道，外婆，真的，我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不代表就真的没事儿。
马老太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进厨房倒水的时候看见王嫂。
“小王，你说燕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婶子，燕子会有什么事儿？”
“你有没有发现，她整天戴个帽子，从不取下来？”
王嫂一愣。
想起了某次在卫生间打扫看齐燕洗头的事儿。
“你发现了什么？”
马老太是谁啊？
眼睛可尖呢，王嫂的表情就证明了有事儿。
“婶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觉得燕子的头发只有一寸多长，像男孩。”
头痛，寸头？
马老太一下就想到了她了解的化疗放疗，也是会掉头发的。
吓得脸更白了。
看来，燕子的事儿马岭是知道的。
她转身进了马岭的房间。
“小岭，燕子怎么会将头发剪这么短？”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开门见山直接问。
“啊，妈，没事儿，她喜欢。”
马岭……也不想老太太再受刺激啊。
“马岭，你大约忘记你妈退休之前是干啥工作的了吧？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妈，真没什么事儿了。”
马岭苦笑一下，有一个精明的老妈，你还真是什么都别想瞒着她。
“说吧，出过什么事儿？”
“好吧，我告诉您，不过您别急啊，事情都过去了。”
当下将齐燕出车祸的事儿都说了。
老太太听了又气又急又心疼。
“小岭，你说说你们母女俩……”
气得戳着额头想骂她，又想着她的病，最后只能气自己，在房间里直打转转：“你不回京城，执意要在那么远的地方上班；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劝就算了，怎么又将燕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母女俩都没人照顾，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有没有这个家，啊？”
“妈，不都没事了儿吗？”
“没事了，你看看你……”
看着满头的白发的女儿突然间明白她的每一根头发是怎么白的。
真是气白老娘的头发了！
马老太突然抱着女儿哭了起来：“你的病肯定也是这一段时间给急出来的……”
“妈，没事儿，没事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我这病肯定不是这段时间惹出来的，或许早就有了，只是我没在意。”
其实在此之前她也有过头痛脑热的，因为年轻从来没将这事儿当事儿，甚至药都没吃也就扛过去了。
“我的傻闺女噢，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还这么年轻就要抛下我和你爸，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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