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字，忙！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急促，体验到连上厕所都没时间的忙。
乐思涵狠狠地吸了口烟，说道：“忙的时候，你是不是连脑子都一片空白？”
好像是，那一两个小时，脑子都没空想别的东西。
也许忙中有乐，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
“我是想不到乐姐这里的生意那么好，平时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忙不过来就慢点，总有忙完的时候。”
乐思涵弹了下烟灰，她没看我，但我看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的。
“你进去了半个多月，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她话里的意思我知道，地址当然是旧私塾，问题的根源则是想问关于她想见的人，或者她父母。
我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起码在地下室好像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那一群都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鬼魂，穿着什么的都是。
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有趣的，刚进去就陷入阵法出不来，差点就死在里面，后来破了阵法，那些小日子鬼魂全都被我处理了。”
“从地下室出来，就遇到你们准备吃我的席。”
乐思涵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好像又不死心似的，问道：“那旧私塾的阵法是谁破了的？”
旧私塾也有阵法镇压，地下室跟上面的私塾是两个不同的空间，阵法也不一样，不过都是一些专门克制鬼魂的阵法。
起码人是可以正常出入的。
“可能是超调科的那几个人吧，我进去的时候阵法还在，出来时已经没了。”
乐思涵呵呵一笑，说道：“当然没了，得知你在旧私塾失踪，超调科三个成员一起出动，将整个旧私塾外面的阵法全部破坏。”
这我倒没听方敏或者毽子和狐狸跟我提及过。
“若不是他们知道地下室阵法厉害，恐怕早就攻入地下室了。”
“也难怪，超调科如果再死人，以后就只剩他们三个成员，要不了多久，超调科就得解散。”
“所以，你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我跟你的同学回来后，听说你出了事，也去现场看过，我一直以为阵法是你破的！”奇书屋
这就让我奇怪了，我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夹着烟看我，嘴角微微翘起，一副嘲弄的语气道：“布阵你不行，破阵你倒是有一手。”
“从燕子寺开始，你说你破了多少阵法？”
这么一说，还真是，我特么的也不想到处破阵啊，实在是五行剑强行破阵，所有的特殊铜钱都要回归五行剑本身，我压根就没有控制权。
就好比如从燕子寺到大宅院，所有的阵法似乎都跟特殊铜钱有莫大的关系。
只要特殊铜钱离开阵法中的阵眼，所有的阵法都将会不攻自破。
我被乐思涵说得有些尴尬，抽着烟想笑也不是，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干这行，会破阵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心里这才好受点。
“对了乐姐，这段时间应该没什么忙的吧？”
“我想……去找找看能否有办法让我爷爷醒过来。”
乐思涵抽了口烟深吸一口气，吐出浓浓的烟雾。
“那你可找错人了，我不懂灵魂学，杀鬼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都没问你，你着急表达自己的意思做什么？
“我是说我自己想办法，反正现在还有点钱给我爷爷用的。”
说起钱，不管是三狗还是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存款可不比我少。
那么多钱，他们不花存着干嘛？
尤其是乐思涵，钱那么多了，居然还跑出来开鱼档，每天忙得跟狗似的。
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肯定不想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
乐思涵眉头一挑，这个变化很明显。
她看着我问道：“怎么，不打算去见你母亲？”
陈冰吗？我摇摇头。
“前些时间我才招惹了他们，现在去不等于送死嘛？”
再说了，如果她想见我的话，自然会出来见我，不想见，我去到陈家也未必能见到。
乐思涵恍然点头，说道：“也是，你去山河把陈世昌给废了，陈家可你当会恨之入骨。”
“但是这大半个月来没你的消息，陈家却一点都不着急，你知道为什么吗？”
乐思涵又问我。
我摇摇头，管他是为什么，反正惹不起我躲得起。
“因为，人家把气撒到了陈冰的头上，她现在呀……啧啧啧！”
这话让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乐思涵仿佛要吊我胃口，没继续往下说。
半晌丢了烟头才对我说道：“她现在就在陈家受刑，恐怕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吧。”
“为什么？有本事冲我来，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没有克制自己的嗓门，所以说话声有点大，把市场周围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乐思涵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面带笑容。
“别那么激动，人又没死。”
这是死不死的问题吗？
我慢慢坐回到凳子上。
“人家倒想冲你来，可你这大半个月都人间蒸发了，想找你也不可能，所以他们就只能拿陈冰开刀。”
乐思涵依旧是火上添油，这让我恢复了不少理智，差点就中了她的激将法了。
她现在是想我跟陈家起冲突，矛盾越深越好。
“不可能，超调科跟我说过，这大半个月陈家根本就没什么动静，也没找我。”
我坐下来，不知道这算是我自己安慰自己，还是反驳乐思涵。
乐思涵却冷笑了声：“你认为超调科说的话靠谱吗？他们只是不想你去招惹陈家而已，就算是超调科，面对陈家的势力也要礼让三分。”
“否则，作为超调科其中一员的陈冰，怎么可能会被软禁而限制了自由？”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你父亲又为什么出走，至今仍然不敢回到白州市？”
“但凡超调科的权力和势力再大点，陈家就不可能会在北郊一家独大，这个世界是要讲究平衡的。”
似乎也是个道理，可是我知道乐思涵跟我说这么多的目的。
假如这段话出自方敏，我恐怕会义无反顾去跟陈家抗争到底。
毕竟说到底，我家妻离子散，跟陈家有这莫大的关系。
我都怀疑爷爷落得如今下场，跟陈家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可我现在究竟怎么做？
去找母亲，肯定中了乐思涵的圈套。
可不去找她，都不知道她被陈家折磨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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