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二人一起重重地倒在地面上的时候,除了漫天飞花和那人的闷哼声,姜情一点事儿都没有,除了被摔了一下姜情有点懵。
姜情趴在那人胸前,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惹得那人自己疼半死,还得伸出手来揉揉姜情的耳廓。
姜情无语地看着疼得龇牙咧嘴还要挤出一个笑容来的尔察的丑样子,抬起小拳头用力捶了一下尔察的胸口,嗔骂道:“你有病啊?!”
尔察抱着姜情的腰,不让她起来,笑道:“那你亲我一下,我的病就好了。”
“下流!”姜情又捶了尔察一下。
尔察像哄小孩一样对姜情说:“你的手才刚好,别捶疼了。”
姜情扭了扭身子想起来,发现自己起不来,便说:“你放开!”
“不要,”尔察抱得更紧了点儿,“你不觉得这样躺在花海里很浪漫吗?”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喊了。”姜情威胁道。
“你喊啊~”尔察笑开了花,“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就算有人来了,看到是你我,也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好事的。”
“你在王宫中这般放肆,真当这里是你们瑟国大草原了吗?”姜情十分羞恼地说。
“我在齐国已经很收敛了,在瑟国,一般这个时候都该男欢女爱了。”尔察如实说。
姜情奋力地捶了一下尔察的脸,尔察吃痛捂着自己的脸,松开了手,姜情趁机挣脱来开,坐在一边。
姜情怕被人发现,不敢马上站起来,躲在花丛里四下张望。
尔察双手枕在头下,笑道:“放心,我知道你们中原的规矩,之前已经清场了。”
姜情翻了一个白眼,说:“后宫多得是耳目。”
尔察随手抓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我带了人进来,他们守着呢,你放心。”
姜情无语地说:“这阵仗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们在私会吗?”
“你我是下了文书的正经夫妻,私会怎么啦?”尔察吐了那根草,“再者,你父王同意了我来宫中长住,也允许我见你呢。”
“那我父王同意将我们的婚事提前了?”姜情忽然想到自己进宫之前对尔察的嘱托,赶紧问。
“没有,我没跟他说。”尔察看着蓝天白云,轻描淡写地说。
“你为什么不说?”姜情惊讶地问。
“怎么,着急啦?”尔察笑起来的样子有点贱。
姜情瞪了尔察一眼。
尔察见不得姜情生气,赶紧说:“你不是受伤了嘛?就想让你多休息一阵儿,养好身体。再说了,想杀你的人还没抓到,你舍得走?”
“是有点舍不得。”姜情老实回答。
尔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的老情人姚炜要纳妾了。”
“纳妾?!”姜情有点疑惑,“纳谁啊?”
姜情抓到了尔察话里的点,陡然又生气起来,掐了尔察的胳膊一把:“什么老情人,别胡说!”
尔察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脸委屈:“你当初不是跟姚炜在一块儿嘛?我又没说错。”
姜情双手叉腰,俯瞰着尔察:“看来你很喜欢给自己找绿帽子戴啊?”
尔察挥挥手,否认道:“那不能!”
姜情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我就撕烂你的嘴!”
“好好好。”尔察双手抱拳讨饶。
尔察侧身,将头枕在姜情的腿上。
姜情想把尔察踢开,奈何尔察的头太重,姜情踢不开,只能放弃了挣扎。
尔察心满意足地说:“姚炜要纳你府里的丽蓉,我做主允了,明晚就一乘小车送进姚府去。”
姜情纳闷地问:“怎么好端端的姚炜要纳丽蓉?”
尔察闭着眼睛看起来有点困的样子,声音也有点模糊:“惠家小姐听说你遇刺,特地前来探望,我打发丽蓉出去说你进宫养伤了,没事别来。惠小姐看见丽蓉腰上挂着姚炜的玉佩,便着人打听,知道他们两情相悦,自己去和邵夫人提的要给未来夫君纳妾,显示她的贤良淑德。”
姜情“切”了一声,道:“这哪儿是来探望我,分明是来看我死了没有,看笑话呢!”
姜情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不过,丽蓉和姚炜什么时候暗中好上了?姚炜居然还能送丽蓉玉佩……”
姜情回忆了一下丽蓉的长相,满脸嫌弃:“啧,姚炜口味真重!”
尔察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姜情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尔察,十分不解。
尔察在姜情腿上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是我在街上偶遇了姚炜,故意跟他有了碰撞,偷来的这玉佩。姚炜现在估计在家里骂我呢。”
姜情跟着笑出声。
真有尔察的,这招好损!
尔察睁开一只眼看姜情:“哎,你们中原女子都这么大方吗?还帮着丈夫婚前纳妾……要是在我们瑟国,肯定先把男的打一顿,再去找那女子撕一顿。”奇书屋
“屁的大方,”姜情不屑一顾,“不过就是为了面子好看,也为了自己换个好名声,先下手为强罢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和手腕收拾她!再者,一个跟人私定终身的妾,肯定会被人看不起,说不定都不用她惠氏出手,就有人收拾丽蓉了。”
尔察摇摇头,表示对这类事很抗拒:“真麻烦!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心眼子。”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姜情用力一推,尔察的头被推地上去了。
尔察再度死皮赖脸地枕上来,笑嘻嘻地说:“惠氏到现在还没和姚炜解除婚约呢,心真大。”
“他俩可千万别解除婚约,分开去分别祸害别人,”姜情咬牙切齿地说,“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不孕不育!”
尔察哈哈大笑,在地上打滚。
姜情踢了尔察的屁股一脚:“怎么,嫌我恶毒?”
尔察坐起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只是觉得你刚刚骂人的样子特别可爱。”
姜情虽然翻了尔察一个白眼,但嘴角忍不住上扬:“惠氏现在退婚,就要沦为整个临淄的笑柄了,她当然要缓缓,最起码要先传播出她大肚的雅名~而且就她那个样子,如果不是靠巴结邵夫人,怎么会有今天?又怎么可能上嫁给姚炜?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面前,她肯定要像狗皮膏药一样扒着姚炜的大腿不放的。”
尔察一边采花一边给姜情做花环,头虽然没抬,但说话没耽误:“惠氏兴冲冲地来,我不忍她走空,送了一点我们瑟国的香料给她。”
姜情没由来地吃醋,说话都发酸:“怎么,我身边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喜欢个屁,”尔察头一次翻了姜情的白眼,将花环戴在姜情头上,很满意地点点头,“惹事精我最讨厌了!我是看她日子过得太逍遥,我身边的巫医说她经血不畅,所以香料里加了过量的红花和麝香,给她通通咯~”
姜情捂着嘴巴笑,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尔察的鼻尖:“无毒不丈夫!”
红花和麝香都是导致女子不孕的药物,长期服用,惠雅妍估计真的要无所出了。
尔察摸着鼻尖十分欢喜姜情触碰他的样子:“她还挺高兴我的赏赐的,好像得了我青眼一样。这几天老打发她的奴婢在公主府附近转,我受不了就跑宫里来陪你了。”
姜情冷笑道:“我的男人她都想要是吗?”
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怎么不去勾栏院挂牌直接卖呢??还不自量力想和公主抢,第一次抢姚炜也就算了,那是姜情不清醒,又赶上为国奉献,所以让给她了;第二次……她怎么好意思肖想??
尔察轻轻掐掐姜情气鼓鼓的脸,说:“你放心,我只爱你。”
姜情虽然不相信男人上头时候的誓言,但是当下还是很受用的,抚平了她的情绪。
姜情深刻顿悟到:男人不是没有识别绿茶的能力,也不是不能洁身自好,只是想不想的问题——要是想,男人躲野桃花的速度可比骚女人们撵上男人的速度快,花样也更多。
尔察又采花给自己也做了个花环,但比给姜情做的简陋很多:“姚炜呢,我也不想看他和别人有孩子,所以让我的手下在他去喝花酒的时候下药了。哦,对了,那个丽蓉,我也送她和惠氏一样的东西了。”
姜情拍手称快:“干得漂亮!”
尔察给了姜情一个wink,姜情表示有被油腻到。
姜情乐不可支:“这么多破事一起来,邵夫人肯定气坏了吧?”
姜情话音刚落,便发现有好多人急匆匆地往紫宸宫方向赶。
姜情的八卦之心一下子熊熊燃烧,脖子伸得老长。
尔察弹了一下姜情的额头,说:“那你先忙吧,我还得回去整理一下。”
姜情心思已经不在尔察身上,听到尔察这么说,便起身回未央宫了。
姜情刚回去,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茱萸问:“紫宸宫那边怎么啦?”
茱萸如实回答:“静殿下因为和亲的事情跟夫人闹了脾气,夫人又听说了坊间的那些流言蜚语,加上惠氏去紫宸宫哭了半天,夫人急怒攻心之下出现小产迹象,赶紧传召御医了——虽然孩子暂时保住了。但是私下都说怕是活不成了。”
姜情听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便也不再关心,坐了下来说饿了,茱萸赶紧去准备饭菜。
很快到了给丹尊的接风宴的时候,姜情盛装打扮,来到宴会上,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看着姜性因为嫉妒,双眼迸发出不悦的光芒,姜情得意洋洋地对着姜性挑眉,姜性别过脸去不看姜情,在心里骂了姜情几百遍。
姜情还在高兴气到了姜性呢,尔察忽然凑过来,偷偷指着对面的一个人问:“那个坐轮椅的是谁啊?”
姜情循着尔察的手看过去,说:“那是我二哥哥公子珏。”
“他就是姜珏?!”尔察的目光锁定了姜珏。
“嗯,”姜情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尔察又回去跟丹尊继续吃酒了。
尔察一边和丹尊谈笑风生,一边偷偷观察姜珏。
一般人都是习惯用右手,为什么姜珏一直用左手?之前似乎也没听说姜珏是左利手啊……
尔察想起那天在街上,他伤的就是刺客的右手,莫非?
尔察觉得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姜珏的右手有没有事!
尔察这边在疑神疑鬼,姜情那边看着打扮得像要出嫁的邵夫人,恨不得上前一杯酒泼花她的妆。
为老不尊,年纪一把了还打扮得妖妖娇娇的。
齐王趁着酒醉,开始了一通演讲,到最后话锋一转,忽然说:“夕阳无限好,趁着着黄昏美景,倒是一个欣赏节目表演的好时候。”
齐王看着尔察和丹尊,挑事地笑着问:“瑹国和瑟国都是马背上的国家,不知少司和少汗谁的箭法更胜一筹哇?”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公主殿下,少汗又来碰瓷了更新,第19章 花海浪漫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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