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势虽然依旧复杂,但现在和法尔伽搞好了关系,日后无论是在纳塔还是在蒙德,都可以从容许多。
“法尔伽团长,你们对纳塔的火神有几分了解?我从未抵达纳塔,对那位战争之神很感兴趣。”罗牧随意问道。
“这个......”
法尔伽转头看向西蒙,“得问西蒙,我们部队的入境申请都是他呈递给火神的。”
闻言,西蒙扶了扶眼镜框,眯着眼说道:
“火神菲尼克斯,是纳塔有记录以来的第二十六任火神,长相火辣,年龄约莫十六七岁,发色为火焰的赤红,肤色为健康的古铜色,身着穆纳塔传统的蛮族服。在纤细的长腿的衬托下,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显得更加妩媚,胸围大致是......”
就在这时,法尔伽的脸色突然变的僵硬,他当然早就知道西蒙的德行,可现在还有外人在这,怎么能让别人得知西风骑士团主教的本色呢!
“西蒙,西蒙!”法尔伽轻咳一声,“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罗牧学者对这些不感兴趣......”
“别,不必见外,我就对这个感兴趣。”罗牧放下手中笔,看起来一本正经的。
“西蒙主教说的都是很重要的情报,一点也不多余,法尔伽团长,让他继续说下去吧。”
听到这话,法尔伽轻叹一声,似乎很是无奈。
但现场的二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刚才只是做做样子。
“西蒙,继续说吧。”法尔伽坐了下来,耳朵也在同一时间竖起。
“好的。”西蒙轻轻点头,继续说道:
“菲尼克斯虽然身材瘦小,但她使用的武器却是一把双手剑,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看看她挥舞大剑的样子。”
“我们的入境申请每次都被她烧成灰烬,我想,她独自抵抗愚人众和深渊教团的决心,只怕是谁也无法动摇。”
“目前我们的小部队通过三叉戟海峡抵达了纳塔的一个部族,不过数量还是有限,只能做些简单的情报工作。”
说罢,西蒙缓缓睁开了眼,露出一对深蓝的瞳孔,尽显睿智之色。
罗牧的目光在此时正好迎了过去,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一会。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看起来很正直的西风骑士团主教,居然和他是一路人。
也就在这时,西蒙察觉到了罗牧的注视。
他再次闭上了眼,随后用舌头轻轻舔了一圈嘴唇。
“我去......”罗牧菊花一紧,连忙后退半步。
这西蒙还真是有点东西,看来又是个有趣的灵魂,以后有机会找他击剑。
跟法尔伽简单交谈几句后,罗牧便离开了军营。
后面事情发展的也很顺利,仆人的连队提供树苗和水源,部分蒙德远征军协助愚人众种树。
这个画面是非常违和的,双方都不认为对方是善茬,但现在,他们却因为某些原因聚在一起。
法尔伽和仆人的关系也变的很微妙,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绷着个脸,可相处久了之后呢,又发现对方好像没那么坏。
某次交谈中,仆人提到了自己开的福利院,他愿意无偿接纳蒙德的孤儿,并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和教育。
对此,法尔伽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
这并非高冷,也不是不信任。
而是自温迪协助温妮莎推翻贵族统治以来,蒙德几乎没发生过战乱。
百姓安居乐业,风神敬职敬业,这样的国度,怎么会有孤儿呢。
至于至冬,法尔伽还是略知一二的。
为了抵抗深渊入侵,许多至冬人长眠于严冰荒漠和极寒腹地。
他不作出回应,其实就是不想让仆人联想到这个“伤痕”。
仆人整理了一下着装,似乎已经理解了法尔伽的沉默。
他从大衣内袋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被塑料薄膜包裹着,脆弱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断。
“这是「尤迪特拉瓦」福利院的第一次合影,现在照片中的孩子早已逝去,故事中的人也已变了模样,但我一直珍藏着这张照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直到永远。”
“你知道坎瑞亚吗,他们五百年前就造出了拍照的机器,恐怕现在的枫丹加上至冬,也不及他们科技的皮毛。”
“这张照片......你看看吧。”仆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照片递了过去。
“嗯......有种难言的岁月感。”法尔伽小心翼翼的接过,开始仔细端详。
明明很普通的画面,却看的他内心五味杂陈,一种莫名的悲伤突然充斥着他的鼻腔。
时间不过几息,但他仿佛已经观阅了某人的一生。
照片中站了三排小孩,孩子们天真可爱的笑脸还依稀可见,似乎时光的侵蚀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孩子们坚强的表情是那么耀眼。
哪怕照片中的他们,肢体和五官并不健全。
在人群中,站着一对男女,或是朋友,或是夫妻吧。
法尔伽不得而知。
男人微微弯腰,将身前的孩子和女人抱在怀中,脸上洋溢的笑容跃然纸上。
女人一席白裙,美的令人窒息,她的眼神中有万般柔情,轻轻依偎在男人怀里。
“他们......是谁?”法尔伽低声问道。
仆人缓缓收回照片,眼神很是感慨。
他当然知道法尔伽所问的“他们”指的是谁。
答案很简单,但他需要一些时间回忆过往。
“「尤迪特拉瓦」福利院是初代草神和冰皇大人一同建立的,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这里就是提瓦特大陆最温暖的港湾。”
“至冬的冰雪有意无意避开了那片土地,也正是因此,孩子们每年都可以吃到充足的面包,穿上温暖的衣裳。”
“那张照片就是初代草神和冰皇大人的合影,是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
仆人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法尔伽也没再询问,他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脑海里的某些线索在此时连接在一起。
“原来失去挚爱,才是冰皇性格转变的真正原因吗......再也不会爱人的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呢?”
法尔伽在心中说道。
......
天穹秘园
罗牧把法尔伽部队的需求告诉了小吉祥,并提到了一些有关纳塔的消息。
对于法尔伽所需的物资,小吉祥并没有拒绝,她很快就安排手下人送过去了。
毕竟法尔伽现在也在帮须弥解决荒漠化,这些物资并非无偿。
与罗牧简单交谈几句后,小吉祥又提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至冬国派来了使节,希望与须弥恢复正常的外交关系。
使节保证,类似花神节的闹剧,以后绝对不会再有。
那次动乱的主策划人博士已经离开了须弥,他不会,也不愿再踏足这里。
考虑到须弥的实际利益,小吉祥同意了使者的提议。
值得一提的是,两国虽恢复了基本的外交关系,但以后愚人众入境须弥都必须登记,有什么活动要进行也必须报备。
这样的举措当然还不够,但只要能限制愚人众的行动,小吉祥其实也不愿和他们撕破脸。
至冬的使节很快把这些消息汇报给了丑角,丑角欣然同意,还邀请小吉祥有空来至冬宫喝一杯,冰皇似乎想见见她。
事情的发展和罗牧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知道愚人众这个群体虽然矛盾,但里面有些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现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距离璃月的海灯节,也只剩七天了。
回到住所之前,罗牧帮小吉祥构思了一整套教令院改革方案,助她削减学者的利益,并将知识的权利下放,向全国普及义务教育。
在此时,之前在荆夫港争取的利益就派上了大用场,一年多出来的十八亿九千万摩拉足以支撑起须弥的三年义务教育。
三年的学习时间不算长,但对于须弥很多百姓来说,这些时间也足够让他们学习到此生不曾接触的知识,看到更远的篇章了。
诚然,这一路不会一帆风顺,须弥的宗教贵族和教令院高层一定会百般阻扰。
但只要罗牧和小吉祥有充足的决心,这些问题就都不算问题。
退一万步讲,就算罗牧忙活半天还是搞不定,那也没关系。
反正莹妹抵达须弥后,她一定能按照既定的剧情改变这里,并顺便找一下空哥。
所以说,罗牧只要不作死,不改变历史发展,就肯定能跟着莹妹苟到至冬国,并得知一切的真相。
他现在需要做的,只剩下了等待。
稍作感慨,罗牧回到了住所。
空荡的房间,少了些许热闹。
一个人住,果然还是太孤单了。
沙发上,罗牧养的老鼠“狂龙”已经肥的和猪一样了,看的罗牧真想把它炖了。
不过狂龙到底还是争气,它的情报网络遍及整个教令院,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闲着。
借着天赋「动森之友」,罗牧耐心听完了狂龙的汇报。
信息不多,但都挺有价值。
比如哈加提办公室内有一幅神秘的壁画,哈加提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www.ýáńbkj.ćőm
比如教令院某些学者与博士还有联系,并暗中为其提供人体实验的素材。
又比如枫丹的工人团体似乎在筹备一场“革命”,他们希望得到教令院的支持,以推翻水神的某些统治。
......
“干得不错,继续努力,尽量帮我弄清楚枫丹的‘革命’是什么,以及工人们为什么要发起‘革命’。”罗牧拍了拍狂龙的屁股,说道。
狂龙跳下沙发,叽叽叫了几声作为应答后,很快离开了房间。
就这样,房间里只剩下罗牧一人。
他躺在沙发上,伸出手掌以遮挡落日的余晖。
透过指缝,空中的尘埃在余晖中飞舞。
它们狂欢的舞姿很是迷人,但结局终究还是落在地面,从此再无人知晓。
就在这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在罗牧心头。
他下意识的转头,发现派蒙不知何时正依偎在他肩膀上。
不大的沙发,刚好可以容纳二人,时间在此时仿佛静止了。
夕阳的光在派蒙眼睛里缓缓地褪去,瞳孔阴影处似有泪滴在盘旋。
此时的她就像那些尘埃,害怕结局不再被人提起。
罗牧愣了一瞬,有点不相信眼前的画面。
派蒙能空间穿梭,这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惊讶的不是派蒙的出现,而是派蒙的样貌......好像长大了一些?
如果说以前的派蒙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话,那现在的她,至少有五六岁。
“难道是之前的假死,让她情绪剧烈波动,解开了某些封印吗......”
罗牧强掩心中的震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轻轻抚摸派蒙的头发,声音温柔的不带一丝污秽:“你回来啦......之前叫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出来,我还以为......”
话音刚落,派蒙突然紧紧抱住了他,并在他怀里钻了钻。
少女抬起头,鼻尖相抵的距离,一行眼泪也在同一时间落下,“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永远失去你了......”
“傻瓜,我这不好好的嘛。”罗牧笑了笑,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说。
“你知道吗......我记起了很多事......”派蒙瞳孔中有光点闪过,周围的尘埃竟在此时静止在空中。
“那些记忆破碎的就像不曾发生过......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因我而死......我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
派蒙无力的哭喊着,她抓住罗牧的衣领,每一个字都直击后者心灵:
“你是不是知道有关我的事?为什么我对你那么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我到底是什么......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
罗牧紧张的差点忘了呼吸,他现在无比确认,眼前的派蒙已经开启了第一形态,但某些记忆依旧残缺。
最好的伙伴之间,不应该有隐瞒。
这是罗牧亲口说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他亲吻派蒙的额头,声音低的就像在述说无人知晓的秘密:
“派蒙,那位司晨的星辰,和掌握时间的执政,她们都是你,你因某些原因从天上陨落,将自己的权能封印在了某个地方。”
“但于我而言,你既不是天上的晨星,也不是那位名叫伊斯塔露的神明,我认识的派蒙,就是最好的伙伴,是我最信任的人。”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唯有这一点,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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