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顾皓庭皱了皱眉：“我没有心疼她。”
顾皓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动手打苏清，能让林悠变成这样。
他向前走近一步，伸手想去给她擦眼泪，林悠用力的一把打开。
她站在那里，愤怒的看着他。
顾皓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悠。
哪怕是因为林威跟段禹的事情，她很少这么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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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
林悠大叫着：“你看见她脸上的伤了，你难受了，所以你舍不得了，你想替她讨回公道是不是？”
顾皓庭语调沉沉：“不是，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悠说：“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吗？那我告诉你，酒店的事情，是她怂恿孙雨萌去做的，是她！是她苏清！”
林悠现在没有证据，苏清也不会让她找到证据。
她原本是想等调查出结果后，将事实摆放在顾皓庭面前，可现在她忍不了了。
林悠喘了一口气：“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信不信我？”
顾皓庭看了她许久，温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
这件事是不是苏清做的，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顾皓庭的态度。
他是相信苏清，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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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只说会去查的，根本没有在意她话里的意思。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就是不相信自己，觉得苏清不会做这种事。
林悠觉得自己强撑了这么久的精神，好像一下子被击溃。
彻彻底底的那种。
她这会儿连看着他的眼神里都透着绝望。
只是站在面前，都觉得窒息，她转身就要往门外跑。
她身下没有穿裤子。
刚才顾皓庭给她腿上擦完药，怕把裤子弄脏，就没穿。
可她就像没有察觉似的，就是要出去。
顾皓庭大步上前抱住她，将她扣在门后，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没有舍不得，我舍不得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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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根本听不进去，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
她睁着红红的眼睛，推搡着他。
顾皓庭扣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对她说：“悠悠，你冷静一点好吗？”
冷静?
叫她怎么冷静。
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密而紧促，一波接着一波。
哪一件都是捅在她心头上的刀子，叫她痛彻心扉。
她脸上的眼泪将原本擦在脸上白色的药膏糊成一团，狼狈极了。
林悠如同受伤的小狼崽朝他嘶吼着：“你还爱着她是不是？你一直都爱着她，你爱了她好多年，我呢，我又算什么？”
“顾皓庭，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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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皓庭手上的力道收紧，声音微沉：“悠悠，我没有爱过她，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你。”
“你跟在她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她这么说的，说你只爱她，说我只是你的一个玩物而已！”
林悠只觉得心头的伤口被填进来一块玻璃渣，疼得她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了。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你不爱他，为什么会跟她上床，她还怀了你的孩子，当年你们差一点都要结婚了。”
字字啼血。
她从不敢在顾皓庭面前问这件事情。
她假装让自己不在意，不管是张彦，还是顾母，或者是苏清本人都在反复跟她提及关于那个孩子。
关于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
还有顾皓庭当年为了她，有多疯。
自己跟苏清的差距除了这十年，还差了多少她攀附不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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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好像成功了。
她似乎真的开始不在意了。
尤其从海安村出来，她去看住院的顾皓庭后，她给自己编了一个哆啦A梦的口袋。
将这些记忆存放其中。
打上死结，再去笑意盈盈的牵他的手。
即使这样，但仍然会有些从缝隙跑出来的，会让她在觉得有一点幸福的时候，出来提醒她。
原来这些幸福，他也给过另一个人。
甚至可能，另一个人跟自己在一起享受。
顾皓庭沉默片刻，掰正她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她：“这些，是谁跟你说的？”
林悠眼泪一直掉说：“你不告诉我，不代表以前的事情不存在，你就是还爱着她，现在也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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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皓庭说：“你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觉得我爱她，还是说，在我跟你交往之后，你也是同样觉得，我爱的是她，不是你？”
林悠在这段感情，几乎属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他知道她缺乏安全感，他就尽量给她安全感。
她从最开始的抗拒，再到接受，甚至偶尔还会有回应，可以说都是他一步一步教她的。
他给她的感情，是真的还不够明显，还在让她怀疑着吗？
林悠手指胡乱擦着眼泪，但越擦，眼泪掉下里的越多：“你如果爱我的话，那你就不会在我们交往的时候，还去跟她开房间！”
顾皓庭静默了一瞬：“没有，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林悠沙哑着喉咙说：“不是听来的，是我亲眼见到的，去年，你就带她去了拾岁酒吧，就在我们第一晚在的那个房间，你抱着她，还亲她，然后你们就去开房了。”
顾皓庭很快就想到去年林悠提分手的事情：“你那时候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看见了我跟她开房？”
林悠说：“是，你当时还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黑色衬衫，你就这么抱着她，进了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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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皓庭本身是个很少去酒吧的人。
除了偶尔跟宋予知去过喝点酒，也就是那次工作上谈成了一笔大业务，他去那里遇见了林悠。
后面他倒是去过一次，等办完事情回去的时候，因为在那里遇见了苏清，顺带把她送了回去。
顾皓庭说：“那一回确实遇见了苏清，但是没有跟她开房，只是准备回去的时候，她从里面出来，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林悠觉得不可思议：“可我明明看到她在房间门口抱着你接吻，那个背影，那件衣服，跟你的一模一样。”
顾皓庭顿了一下：“你确定，当时跟她接吻的人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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