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院落之处,一个小小的山丘之上,吕子善坐在木椅上十分悠闲的看着小院内发生的一切,脸上透着一股诡异之笑,他并没有留在洒楼,而是跟随着季夫子来到此地,只是一样修闲,一样的开心,在这里他可以不动声色的看着季夫子如何杀了赵伯与南海婆婆,而不需要自己动手,喝着茶水,享受着月光的温柔,到是十分享受。
刚才他看着季夫子如此跃进小院,又在小院之内四处折腾,对于季夫子的怪异行径一目了然。
“公子,这个季老夫子是不是疯了,为何进了小院,却在院内跳来跳去,却不去找人,难道你说的赵欢并不在此院之内吗?”
吕阳总有问不清楚的问题,而他看着吕子善脸上的表情,知道吕子善心里已有想法,所以此时问起自然是最好的时候。
“吕阳,公子什么时候算错过,你为何总是怀疑公子呢?”
“吕香,你难道没看到这个季夫子,四处寻找,连屋门都未能进,只是胡乱的在院内蹦来蹦去,而且自言自语,又胡乱挥剑,要么是对着屋子,要么是对着半空,难道说赵欢也修得道法,化身成为无形无影之人了。
你看他现在自己嘶吼着,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到让人肺解,早知道不如我们下去杀了赵欢,还省得公子在此观战,却什么热闹也看不到。
若不是因为这季老夫子,公子和人们此时还在酒楼里悠闲的喝着小酒呢。”
吕阳说得话确实不错,而吕香也无法解释无法反驳,所以只能等着吕子善来为二人释疑。
“此小院布了阴符之局,到也不能怪季夫子,本公子也小瞧了那个南海婆婆,她竟然能布如此精巧的符局实在让人意外,季夫子若是不能静心下来,我看他一辈子都会在此符局之中迷失自我。
最后别说杀人,怕是他会自愧自绝于此。”
吕子善的话到是让两个下人一惊,这一点似乎出乎她们的意料。
“公子,这是什么符局这么厉害,季夫子听闻也精通道法,为何却破不了此符局呢?”
吕香此时凑近吕子善,十分虚心的求教着。
“阴符之局是九天玄女娘娘所留在世间的道法,最早是传与了公孙轩辕,后来一直传承下来,到了几百年前,传予了当时的辅佐周王室的姜太公,再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而经公孙轩辕到姜太公,都因这些人资质不一,所以一开始数千种变化的符局到现在能领悟的也不足千余。
姜太公当年的本事,我也曾听闻师尊说过,也只会不足千余符局。
可他凭此符局阵法也能辅佐周天子打败前商,打败当年的妲己娘娘,所以你们可不敢小瞧阴符之局。
刚才本公子思虑良久,还是明白了此符局的妙处。
此符局该叫阴阳镜空符局,是通过月光来布置的。”
“公子,这什么阴阳镜空符局,又是如何布的,为何能让季夫子找不着北呢?”
“你们都有照过镜子吧,吕阳向来不照,吕香应该每日都会照照镜子,可纵然不照,但人若临水,自然也能看见水中倒影。
而这个阴阳镜空符局就是此理,通过月光来布设另外一个镜里面的世界。
而这个小院我们能看见的季夫子他,是他的肉身之体,而他的远神此时还有另外一个相同的镜空世界,通过月光把另外一个完全一样的世界呈现出发来。
所以季夫子一入此院,其实就进入了符局,受符局影响,而他此时的元神却进入了镜空世界之中,非是我们看到的一样。
就好像人照镜子一样,若元神进入了镜子中的自己体内,现实之中又如何能行走半步呢?
季夫子此时无论是在此院飞来飞去,皆飞不出此院。
而他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赵欢所在的地方,那一盏灯的屋里。
季夫子相距虽然不足三丈,可他却无法逾越,寸步难行。
而且此符局更妙的是,它映射出一个人内心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会像背后有一个在议论着你一般,把你的所有秘密说得通透,把一个人心里隐藏的那些肮脏心思想法无情揭露出来。
而这个人就是元神中的另一面,皆出自己本心,并非真的有人在议论。
所以若季夫子不能静下心来,那么他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就会和现在的自己相拼相斗,相互取笑,相互揭穿,让季夫子最后受良心的遣责而死。
这就是此阴阳镜空符局的妙处,并不亲自动手杀人,只要一旦进入,所有人都会陷入对过往亏心事的自责之中,要么幡然醒悟,领会大道。
要么痛苦万分,自责而死,此时的季夫子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他像是疯了一样,自言自语,其实他是在跟镜空之中的另外一个自己说话。
而他却一直在怀疑有人揭他的老底,可他不知,天底下谁又会对他如此清楚呢,自然只能是他自己了。”
吕子善十分耐心的把此阴符之局讲清楚,可他的心里其实也是十分庆幸,当然也有怀疑,那就是怀疑南海婆婆。
他怀疑任南海婆婆的修为无法以布出此精妙的符局来。
而吕香与吕阳两人都同时叹了口气,也都在庆幸,若不然进去的是他们,那么他们现在自然也会像季夫子一样,被自己折磨着,无法逃脱。
“你们两人是不是平时也有什么坏心思,所以才会庆幸本公子未让你们去杀赵欢?”
“公子,你说那里话,我们怎么会有坏心思呢,我们是替公子庆幸,若说进去的是公子,那么我怕公子会因谋虑过多而在里面无法走出,最后也会像季夫子一样。”
吕阳嘿嘿一笑,他十分清楚吕子善向来的阴谋诡计,许多阴谋诡计都是难与见人的,都隐藏在吕善的心里,若是进了此符局,自然也会像季夫子一样了。
“吕阳不可胡说,公子心胸坦荡,怎么会像季老夫子呢,最终当然是悟得大道而出。
只是公子,吕香不明白,这个季夫子一向声名俱佳,被世人奉为贤才君子的典范,数让于吴王之位,天下事似乎于他而已并不在意,也无牵挂,为何他还会如此痛苦,难道他也是一个虚伪之人吗?”
“吕香,你到比吕阳聪明,知道这其中的妙处。
名声有如一个累赘,比之权势与名利更让人上瘾,一旦得了名声的好处,就会无法自拔。
纵然是像鬼谷王禅一样的天赐之人还不是如此,好名而逐誉。
这个季夫子本是四子,何来礼让于吴王之说。
给然他真的礼让了吴王之位,可如此绝秘之事,为何会列国皆知呢?
若说一个修为得道之人,对于名声避之不及,就像师尊一样,远离世俗,从来也不会把名声当成一回事。
可这个季子却非是如此,不仅礼让吴王的传闻列国皆知,而且也让世人觉得他是当今第一贤人,甚至超过孔老夫子。
可孔老夫子至少传教于仁智礼义信,也教出七十多能干的弟子,而这个季夫子呢,除了世人传闻的礼让吴王之外,他的贤能又体现在何处。
所以本公子知道,他此时当然是为此而自己折磨自己了,若他是贤才,贤只在于心,而不在于名。
可这个季夫子却顶着贤才之名行走列国,从来也不会反醒自己,所以此时在此符局之内,他的心思已藏不住了,所以他才会愤怒,才会自责,才会自我羞愤。
即非恶人,又非善人,所以才会因善而受恶的折磨,因恶而受善的折磨。
本公子无善无恶,更不重名声,若是进去,有如无人之境,又如何会像季夫子呢?
更何况,季夫子愚蠢,一直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对他如此清楚明白。
其实这很简单,就只有他自己,所以悟到此理,只要静坐凝神,自然可以破解,不再受此符局所限。”
吕子善最后还是为自己狡辩着,但语气也不那么肯定了,虽然此时三人都在局外,可却也会想自己的心思,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公子,你看季夫子此时在抓头骚耳,看起来已经在自残自毁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想来公子既然知道此符局,自有破解之法,我看这个季夫子还有用处,死了到是可惜了“
吕香此时倒有些怜悯之心,只是最后却又回复了自私的本性。
“吕香,此事本公子已说得清楚,你照镜子的时候若是在黑暗一片之时,你能不能在镜中看到自己,当然不能。
而且若是把你与镜子相隔,又有不能照到自己呢,还是不能。
所以欲破此局,只要你万相伞打开,挡住月光照耀在赵氏院落,此局自解,季夫子就不会再受此折磨了,去吧。”
两人一听,也都明白过来,这符局的关键就在于月光,若挡住月光,符局自破。
吕阳此时已打开了伞,两人共同执着这把万相伞就朝着月光飞了过去。
这伞看起来也是一把灵物宝贝,平时看只是普通的遮阳伞,可此时却能大能小,大到可以掩住整个月光,比之整个赵氏小院还要大一些。
而整个小院慢慢的变得更加黑暗起来,几乎看不见了任何光线。
【作者题外话】:人所受的折磨其实都在己心,非在外人,所以别人骂你一万遍,你未必会有什么痛楚,可若直视自己灵魂深处的垢病,自己又会受着无尽的折磨,这就是人性里有善有恶的原因。
恶人做一辈子恶事,若能悔悟,那自是明白了心中之善,达到知己善恶,而可以明得大道,往往期间佛家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善人呢,修几世善事,却一直成不了佛,就是只知己善,不知己恶,所以无法达到善恶合一,也无法看清本心,更无法成道,道学与佛学在许多方面其实也是一样,而中国的佛学许多都是建立在道学的基础之人,所以佛教能够在中国盛行而非是宗源国印度,就是因为中国有传统的道家做基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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