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西见两人饮完坐下,这才正了正嗓子开始说道:“左相大人上次交与子闾的四副画,说是潜藏在楚都的妖人,可左相大人却并不肯定画中之人的相貌。
第一副与第二副都随意画了两个人的样貌,当时老夫也是不解,还以为左相大人是在开玩笑,故意照着我与子闾画了第一副,又想着万财贤弟画了第二副。
可经过这一个多月老夫深思细酌,还是觉得此两人并非无意,而且也正是我夫认识之人,也印证了那一天左相大人所言。
此次子基回来,老夫再次让子基看了两幅画,确定画中之人,第一位就是我们的大哥,当年楚国的太子建。
至于第二副,是当年楚国令尹子常叔父,也就是万财贤弟的父亲,此事老夫一经证实,不敢怠慢,就借今日宴席向左相大人说明确认,想来左相大人该早有预测了。”
王禅面露微笑,看了看子基、与子闾,再看子西这才浅浅说道:“令尹大人把在下想得太过聪明,其实当时在下就是依着两位来画,第二副也正是依着万财王叔来画的,并没有别的意图。
只是未曾想,随意随心而为却成为真事。
此事如此说来,到让在下有些好奇了,这两位可都已是传闻中的死人,为何还有可能出现呢?
再者,若说当年太子建在郑国是因与晋国公子谋算夺取郑国之权,而惹怒了当时的郑国公而被郑国公谋害,那么当年的子常令尹就有些费解了。
北方多国与子常将军都不友好,若说当年他引咎辞去楚国令尹,是为了平复北方诸国对楚国的敌视,那么他该不会自投罗网,向北方潜去。
令尹大人,万财王叔,不知你们可知为何?”
王禅装作不理解,也不相信一样,问着万财王叔与子西。
万财王叔刚才听着子西的话已经有些震惊,此时王禅问起,更是惊吓得脸都在发抖。
若他的父亲未死,那么势必会与楚都的命案相连起来,而若真的如此,他就会受到影响。
“回左相大人,当年父亲远遁之时,并未与在下商议,在下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他与先王谋算之事,左相大人所问,在下也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
万财王叔说完也是擦了擦汗,看都不敢再看子西令尹。
“万财贤弟,此事还只是推测,我们也未见过子常叔叔,你听闻子常叔叔未死,不必如此害怕,该是高兴才对,难不成你知道子常叔叔未死之事,而且也知道楚都这几月以来的命案与他有关吗?”
子西还是加重了语气,对万财王叔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就欲把楚都的命案强加在子常身上,让万财王叔无以为对。
“令尹大人,虽然在下也有疑惑,可在下却敢保证万财王叔并不知情,大人不必责问万财王叔,父过未必子尝,就算子常未死,可他现在怕也入了妖邪组织,所做之事,该与万财王叔无关。
至于刚才所问,万财王叔想来真的不知为何,毕竟如此有驳常事之事,他不会让更多人知道,就算他的儿子也是一样。
想来令尹大人当年甚得先王认可,应该知道其中之故吧!”
王禅这个时候却不为难万财王叔,却反过来为万财王叔保证,而且有意的想让万财王叔与子常区分开来,让子西不能强把罪名扣在万财王叔头上,这一番话到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就连一直都在默默无闻的屈江平都有些不解。
依着刚才子西之势,若把此罪坐实在子常头上,那么万财王叔必然难辞其咎,而若失了万财王叔,也等于在世族权贵之中挑起了不和,这本就是王禅分化削弱世族权贵对楚国掌控的目的所在,可如此好的机会可以扳倒楚国首富,而王禅却轻易放弃,不仅如此,反而保荐万财王叔,实在有违常理。
子西一听,脸色又转为笑脸,看了看万财王叔道:“万财贤弟,刚才老夫只是随口说说,老夫自然相信于你,又怎么会不辨是非随意诬你罪名,你勿须害怕,此时有左相大人保证,你就不必恐慌了。”奇书屋
子西说完,万财这才抬头看了看子西,咧嘴尴尬一笑,又对着王禅抱掌作揖致谢。
一边的子闾也是拍了拍万财王叔的肩,对他予与支持。
“左相大人刚才所问,老夫当年也并不知情。
当年因子常叔叔常与北方交战,因此结成仇怨,而楚国一直受吴国侵扰,正是苦不堪言,楚国大军西防吴国,北防北方列国,也疲于应对。
当时先王与子常叔叔商议,只能委屈子常叔叔退让令尹一位,私下遁出楚国,觅一个潜修之地安享晚年,而先王也答应了子常叔叔,保其一家在楚国常享荣华富贵。
只是老夫也不知道子常叔叔为何却背道而驰,与我们所想都不一样,却向北潜,至于为何传闻会死于郑国,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子西说完,王禅并不追问,因为他只是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当年昭王与子西是否有欲图借刀杀人。
若说以当年子常的为人,并不会选择北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也不会告诉昭王与子西。
贪财、好色、贪念权势这是普通男人的正常贪欲,而子常就是典型,一个如此贪财之人,纵是不得不放弃手中的权势,也不会冒险北上,因为这些人把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除非是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想被昭王与子西谋害,所以反常人之想而选择北上,所以子西与昭王都不知道他会北上,而以为他会选择南方的越国,甚至于吴国,让先王与子西失算而不能谋害于他,这该有高人指点,若不然相信子常未必能想到如此出奇不遇的法子。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给了他保证,而他之所以北上,就是想借此机会,造成他假死的状态,而他却可以得以保存下来,那么他的身后自然还会有人,而且此人还能保证他的儿子在楚国的地位而不受影响。
王禅知道第一种是极有可能就是当时情况,所以子西刚才所说不知道子常会北上,这也是实话,这一点王禅清楚。
因为当时的子常十分信任于子西与先王,既然能荣华富贵,又何必会去北方自寻死路呢,所以他该是选择越国,而且这条路也应该是昭王与子西与越国约定好的,毕竟也只有这样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子常死去,而若当年子常走了这条路,那么他现在就真的死了。
所以王禅所问,就是想证明这一点。
而除上这一点之外,那么当时的子常该是受到高人指点,而且还能保证他不会死。
也只有这样,当子常的死讯传来之时,昭王与子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不符合子常的一贯作风,他们都对子常的死抱有怀疑,也是因为有此怀疑才间接的保证了现在万财王叔还能活着。
而且至少也是司空府的副职左司空,而子西一看到王禅的画,在确定之后,就知道子常其实没有死,如此肯定,自然也是依据当年之情来判断的。
而王禅之所以对作恶的子常容忍就是想探察其背后的高人,若说要杀子常,王禅并非没有把握。
可此时通过子西的话,再联想刚才对万财王叔的态度,王禅知道子西其实并不愿履行当年的承诺。
而未死的子常在昭王死后,依然放心,并没有回到楚都,而万财王叔依然保持着楚国首富地地位,谁的承诺才能让子常如此放心呢?
纵观楚国王族之人,昭王已死,最有权势的当属子西,可子西并不会这样做,那么此人该是能影响先王以及当今楚王之人,王禅在那一瞬间其实已有了定论,此人必是王族之人,而且能影响着楚王的决定,也能让当年的子常信任于她。
只是此人保得子常不死的必然会有图谋,而非对子常这种贪财好色之人会有好感,而这背后之人的图谋才是王禅想知道的,而王禅此时还有些模糊。
“既然如此,也就无所谓了,但谋杀四位布衣朝臣之事,看来一时之间还不好安在子常身上,子闾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王禅还是嘿嘿笑着,有些摇头恍脑的,让人一看就是酒喝得不少的样子。
“对对对,左相大人言之有理,在没有铁证之前,不能就如此轻断,而且子常叔叔是否真的未死,还没有定论,本人是不会胡乱断案的。”
子闾本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是因为此事他们已向王禅坦白,而且他与子基还画蛇添足的制造了自家老奴被害的假象,所以一晚上面对王禅都不敢乱说,怕露出不妥之处,让子西察觉,若让子西知道他们兄弟两人早与王禅坦承,那么子西对他们的信任会大打折扣。
子西一听,看了看子闾,想发火却又没有理由。
“如此正好,无论是不是子常叔叔在楚都作下命案,四弟你都要严查,至于万财王叔,也不必在意了,尔父如果不死,怕也非当年的尔父了,你现在是楚国的左司空,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子西此时还是不忘敲打一下万财王叔。
万财王叔也是及时点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令尹大人,此次大宴群臣,难道只有此一件事吗?”
王禅有意提醒子西,就是要告诉子西,王禅知道他还有事,要不然今日他也不会先在令尹府里与这些世族权贵先行议事了。
而且整晚上子基与子闾都少有说话,而此时王禅已有醉意,这个时候若有求于王禅,或者想让王禅背什么黑锅,该是最好的时候,毕竟以王禅的傲慢与自负,在喝多了酒后会更好说话。
而且此桌之上,有司空、司败,还有司马,以及新成立的司物屈江平作证,只要王禅有什么承诺,或者说什么大话,将来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把柄。
于这一点,子西还是看得比较透的,所以子西当然还有事情未说。
“此事只是一件小事,只是却十分蹊跷,让人费解,老夫也是今日才接到的通报,若是左相大人有兴趣,老夫也可以说与左相大人听听,说不定左相大人会有高见,也可让我们都长长见识。”
子西还是把话说明,而且也极俱诱惑,特别是对于王禅。
可他不知王禅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谋算。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王彩霞王禅更新,第四百四十九章旁敲侧击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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