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互相对望一眼,立刻拨出佩剑,冲上前拦住了冯贺:“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冯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冯浅就在眼前,他必须杀她解恨!区区的护卫,能阻拦得了他?
“不看看我是谁?滚开!”
“我管你是谁!这是恒亲王府!放下剑!”
双方僵持着的时候,冯浅着急地说:“大哥,你还是听话放下剑吧,让恒亲王看到,他会生气,到时就不会娶大姐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刺激到了冯贺。
他双眼充满了血丝,憎恨让他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冯浅,何至于赔上了冯清?
“我要杀了你!”冯贺嘶喊着,冲上前。
但是护卫岂能容忍他胡闹?
立刻就挥剑阻拦。
冯贺满脑子就想杀了冯浅,顾不上后果,和护卫挥剑对打起来。到底是将军府的子弟,耳濡目染冯远征的武功,冯贺以一敌二,没有处于下风。
很快,一个护卫的手臂就被冯贺划伤,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跟着“哐啷”一声,另一个护卫的长剑被打掉,接着,“嗤”的一声响,腹部中剑,禁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见血了,冯贺骨子里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他杀红了眼,挥剑就朝冯浅冲过来:“去死吧!”
冯浅大惊,明晃晃的剑尖直指胸膛,躲无可躲,以为就此命丧冯贺剑下,却不料,斜地里飞一块石头,撞在冯贺的剑上,“铮”的一下,就把冯贺的剑撞飞脱手,直插在一旁的大树上,剑柄还在微微晃动。
“今日是恒亲王的大喜日子,打打杀杀,不是好事!”一把低沉的嗓音响起,跟着一个蓝色人影一闪,李静就横亘在冯贺和冯浅中间。
“李静,你只是一个将军府的一个看门狗!这是我和冯浅之间的恩怨,滚开!”冯贺大吼道,他认得李静。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是在恒亲王府见血,只怕会闯下大祸!”
“你!”冯贺气得大叫,打,不是李静的对手,不打,又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小小护卫,居然敢阻拦他,想死是不是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队黑色护卫飞奔过来,到跟前,齐刷刷地拔出长剑,对冯贺形成了半个包围圈,为首一个领队喝道:“谁人敢在恒亲王府捣乱?”
“就是他!抓住他!”手臂受伤的护卫捂着伤口,指着冯贺说。
冯贺还没来得及辩解,几把明晃晃的长剑,就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放开我!我是王爷的小舅子,将军府的大少爷冯贺!”
“有什么事,等王爷发落,把他押下去!”为首的那个护卫说。
冯贺挣扎着,奈何给几个护卫按在地上,反剪着双手,动弹不得。
场面混乱。
李静不理冯贺,转过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冯浅,问:“二小姐,你没事吧?”
“幸好你赶来了。”冯浅暗松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恒亲王府逛了一圈,发现你还没回宴席,就过来找你。”
这一找,就刚好救了她。
一个小小的看护,担心她的安危,居然走遍了恒亲王府?
冯浅抬眼看了一下李静,眼神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随即低头,敛了这个眼神变化。
“二小姐,这是恒亲王住的院子吗?”李静抬头,通过拱形门,望里面打量。
“是的,恒亲王就住在里面,没看这里的守卫很森严吗?”冯浅说。
李静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里面,好半晌才说:“二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冯浅走了几步路,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有没有看到巨鹿侯府的小侯爷?”
李静说:“回小姐的话,我不认识小侯爷。”
冯浅哦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面除了恒亲王府的护卫,再无其他人。
刚才林冽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见。
她看了看院子的围墙,估计林冽翻墙走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翻墙。
想到这里,冯浅唇边,莫名地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林冽就是翻墙离开恒亲王府的。
他刚从围墙落下来,躲在暗处的侯君集就马上闪出来,紧张地问:“小侯爷,这次去了那么久,您没事吧?”
林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没事。不过此行有收获。”
“发现了什么?”
“我找到了二十年前元洪将军与北魏慕容垂的书信来往,证实了当年元洪将军并没有叛国通敌。”
侯君集当即激动了:“那是不是可以入禀朝廷,为元洪将军喊冤?”
林冽手一摆,脸色凝重:“不,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年,再翻旧案,不等于否定皇上当初的决定吗?皇上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再说,当初的冤案,也许是皇上故意为之!”
侯君集脸色一变:“小侯爷,如此说来,那元洪将军的仇不报了?”ýáńbkj.ćőm
林冽抬眼看了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巍峨壮观的恒亲王府:“报,怎么不报?我要它鸡犬不留!”
***
恒亲王府,大厅里。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端的是热闹非凡。
恒亲王瘦长的脸上,春光满面。
虽然茶室里、软榻上的女子,并非是心心念念之人,但也是一个美娇娃,让他身心俱爽,连带他跟宾客喝酒时都特别来劲,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越兴奋。
“王爷,瞧您春风满面,恭喜恭喜呀,让小的也沾沾光吧。”有人谄媚地说。
恒亲王听得心里高兴,说:“好!好!不仅大家沾光,府上所有人都一起沾光,一起喝喜酒!”
恒亲王发话,于是喜酒送到府上各个角落里,不仅是家丁仆人、丫鬟婢女,连带看守门口的护卫也得到了酒和肉。
夜晚,突然下起暴雨,吹起狂风,并且电闪雷鸣,很是吓人。
瓢泼大雨下,京城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而恒亲王府门前,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被风雨吹得猛烈摇晃,门前燃放的鞭炮红纸,就早泡水积水里,贴在门上的大红“囍”字,更是湿透,一半贴在门上,一边被大风刮走,显得极为诡异。
外头守着的两个护卫,缩倦在角落边上的,有个护卫提着灯笼,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一边瞧着外面大雨如注,一边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咱们,还能喝上王爷喜酒。我可是很久,没看到王府办喜事了。咱们王爷这样子,也有人把女儿嫁进来,真是想不到啊。”
“可不是吗?听说这位新王妃,还是将军府里的小姐,千娇百媚呢。将军府已经够富贵了,还想要跟皇家沾亲带故?”
“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啊,肯定是往上爬的。”
“这为了往上爬,把女儿嫁进去,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什么叫嫁进去,说不定是卖进来呢,就算当王妃又如何?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嘻嘻,说不定王爷腻了,到时会赏给我们呢。”
“你想到多了,听说这位王妃肚子里怀着孩子,你敢下手吗?”
“王爷敢赏赐给我,我为什么不敢?前头里,多少贵人的女儿,如花似玉,最后王爷玩腻了,咱们府里的护卫,哪个不曾尝过?这个王妃,保不准生完孩子后,王爷厌烦了,还真会赏赐给我们呢。”
正说,突然“噗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说话的那个年长的黑衣护卫愣了一下,耳朵竖了起来:“听,什么声音?”
另一个仔细听了一下,一阵大风刮过,夹杂着天空一声炸雷。
“有什么,不就是雷劈的声音嘛,大半夜的,疑神疑鬼。”
“今日是王爷大喜日子,咱们得谨慎些嘛,要是出了什么篓子,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恒亲王府!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敢来这里撒野?自己吓唬自己。”这个护卫说着,一阵大风刮过来,夹杂着雨点,打湿了他的脸。
他说了一声:“这雨真烦,越下越大!”说完,伸手抹了一把脸,忽然间鼻子抽动一下,说,“怎么有股腥味?”
“什么腥味啊?兴许是你自己喝酒了,鼻子有毛病了。”
那个人还是觉得有点古怪,把手摊开,就着灯笼一看,哪里是什么雨?是血!
满手的鲜血!
那人瞬间吓呆了,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一个黑衣护卫正伏在围墙上,脑袋软软地垂下来,鲜血正从脖子上一滴滴地流下来,被大风夹雨一吹,飘散到各处,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个护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愕之色,好像是突然被人杀掉,来不及反抗的模样。
“死人了,死人了!”那人当即吓得大叫起来。
他对面的护卫还在醉酒的状态中,不耐烦地抬头,说:“大喜日子,说什么死人,晦不晦气--”
话未说完,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跟着一道鲜血飞溅,这个护卫眼睛一花,就发现面前那人,头首分离。
跟着砰的一声,脑袋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就滚到了台阶下面,没入了滚滚流动的积水中,鲜血很快染红了地上的水,然而,很快又被雨水冲走。
“有刺客--”这个护卫终于清醒过来,知道事情不妙了,他刚想站起来,脖子上一痛,后面的话就喊不出来了。
很快,围墙上,跳下十数个黑衣人,全都蒙着面,看不清面目,身上披着黑色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这群人动作敏捷,分工明确,无声无色的。
有人动作迅速地把门口两具尸体拖走,接着有两人立刻就变成了护卫,守在门口浅。其余的,在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衣人带领下,悄无声息地蹿入恒亲王府。
恒亲王府别院,恒亲王的寝室之中,一片喜庆气氛,帐幔,门框,柱子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囍字,手臂粗的红蜡烛正在燃烧着。
冯润头盖红色锦帕,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整个人十分局促地坐在大床上。
她正等着夫君—恒亲王替她掀开锦帕。
她知道自己不受恒亲王待见,也知道嫁入王府,前路未卜,充满恐惧的未知,但无论如何,她已经是恒亲王妃,到底也是恒亲王府的女主人,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恒亲王再不喜欢她,也得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至少不会这么折磨她……
冯润正自忐忑不安时,突然间房门被砰地一下踢开。
冯润吓得身子抖了抖,差点就要从床上跳起来。
一股醉醺醺的酒气弥漫室内,恒亲王被两个妙龄少女搀扶着,走了进来。
“王府,是时候为新娘子掀起头盖了。”喜婆提醒恒亲王。
恒亲王重重地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冷哼,直接上前,随手掀起头盖,把头盖扔到一边上,说:“仪式完成。”
冯润毫无预兆地,就这样暴露在恒亲王面前。
她咬着唇,身子微微发抖,偷偷地想瞄一眼恒亲王。
恒亲王却瞪她一眼,喝道:“滚一边去,别挡住本王快活!”
冯润吓得马上站起来,整个人瑟瑟着站在边上去。
“恭喜王爷,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老身就不打扰王爷的洞房花烛夜了。”喜婆看到情形不对了,心想这位王妃惨了,新婚之夜,连个婢女都不如,她可不敢逗留,赶紧退出寝室。
两个少女把恒亲王扶在床上,正想离开时,恒亲王醉眼朦胧,露出邪恶的笑意:“都留下来,把衣服脱了,伺候本王。”然后,斜乜了冯润一眼,说,“也好让王妃看看,日后该如何伺候本王。”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冯浅更新,第131章 保护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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