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这下轮到相里安倒吸凉气了：“他还能听到我说话？”
黎落看向小崽子。
他再次点头，表示能听到。
黎落：“……”
相里安：“……”
半晌，黎落压低声音说：“以后咱俩说话得小心点，别整天口无遮拦的。”
“我什么时候口无遮拦过？整天口嗨的人不是你吗？”
“……总之都正经点，别把这个小……老……老小孩给带坏了。”
一人一系统达成协议，相里安默默下线去了，黎落则抱起小崽子，往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昨晚一夜没睡，黎落补了一觉。
以往在天宫，那处灵气充沛，修炼时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是常事，到了凡间，身上的灵气所剩无几，连她这天生的灵胎都变得跟凡人一样，不吃就饿，不睡就困。
一觉睡到下午，黎落醒来时发现小崽子躺在她旁边，一边磕磕巴巴小声说话，一边玩她的手指，而系统服务灯亮着，相里安正在跟小崽子聊天。
“所以是它跟她合作起来，把你坑了？”
“嗯嗯。”
“你可真是个大冤种……”相里安啧啧感慨，说完又问，“那你想不想报复他们，把属于你的东西抢回来？”
“嗯！”
“不要嗯，你要学说话，我刚才怎么教你说话来着？”相里安颇有点仗着周晏清没记忆，把他当小弟的意思，语气里带了几分说教感，“来，说几句我听听。”
小崽子张口就来：“萧阑，你要对相里安好一点，这么帅气幽默有责任心的男人不多见……”
“噗……”醒了却没说话的黎落顿时喷了，她打断小崽子的话，呵斥相里安，“你教他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里安一看她醒了，立刻心虚地转移话题：“我套话呢……嘿你别说，还真让我套出点东西来了，你想不想听？”
黎落不是看不出来相里安那点小心思，但一听说他打听到了什么，她也就不追究了：“说。”
“这小龙崽子，他是上古神族和魔族结合的后代！”
黎落一怔。
“他爹是应龙，钟山山神，他娘是魔族公主，十七万年前神魔大战，山神受重伤坠入人间，魔族公主发现了他，把他藏起来，养伤期间两人日久生情，有了他，但是他爹伤好之后来了一出始乱终弃，抛下圣女和儿子回九重天去了。”
黎落听得直皱眉，追问道：“然后呢？”
“他娘是个暴脾气，一气之下带魔族围剿钟山，用数万计的钟山子民性命威胁山神，把他爹抓回魔族了。”
黎落：“……”
“山神被带回魔族，怎么也不肯叛出神族跟魔族同流合污，两人僵持了……”
“一百三十年。”小崽子插嘴。
“对，僵持了一百三十年，魔族公主都快心灰意冷了，山神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答应堕仙成魔，还提出想跟公主成亲。”
黎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再然后呢？”
“在成亲礼上，他爹打开魔族通道，引入天兵，魔族大本营遭重创，被屠了个七七八八。”
果然！
相里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公主身受重伤，临死前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杀了山神，两人同归于尽。”
黎落坐起来，看向旁边的小崽子：“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小崽子语速很慢：“母亲的父尊，外祖父，生气，扔进万鬼窟，一千七百年，杀了外祖父，自己做主。”
黎落正在串联这些词语的意思，相里安解释道：“他爹娘同归于尽之后，魔族公主的父亲，也就是他外公，魔族的魔尊大人十分震怒，把带有山神血统的他扔进一个叫万鬼窟的地方，那地方跟养蛊差不多，无数恶鬼和魔族在里面互相残杀，他在那里待了一千七百年，从内部冲破万鬼窟，带着万鬼出来杀了外公，自己坐上魔族至尊的位置。”
黎落：“……”
她看向小崽子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
s级任务者，还真是每个任务都不轻松。
小崽子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凑上来用脑袋蹭她的手。
黎落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想起一件事：“这么说来，他在这个世界活了是几万年？”
“对。”
“那怎么又变成小孩儿了？”
相里安叹气：“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魔族内部其实并不太平，特别是他用暴力手段篡位，老魔尊的旧部对他口服心不服，明里暗里总想着要置他于死地。
这不，老魔尊的小女儿，公主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跟魔族圣物联手，设局把他坑了，关键时刻还是他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拼死把他的元神保下来，借腹重生……你那天遇到被追杀的女人，就是他的部下。”
“原来如此……”黎落说，“这么说来，前天加昨天晚上的魔族，都是小公主派来的？”
小崽子点头：“嗯嗯！”
黎落沉思了半晌，表情又诡异起来：“你这算死过一回，重生么？”
“嗯！”
“那保留前世记忆的你，到底算老头还是算小孩？”
相里安无语道：“你为什么要纠结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我就是很介意嘛……”
“难道他是个老头，你就要把他扔了？”
“那倒不是。”黎落说，“就是一想到他顶着这张小孩的脸，实际上却有十几万岁了，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相里安说。
黎落看向小崽子，他在点头附和相里安的话：“嗯嗯！”
“……”
“咱们来说点有营养的。”相里安正色道，“跟魔族小公主联手对付小周周的那件圣物，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灭世黑莲。”
黎落愣了一下：“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跟黑莲成了对家？”
“没错。”相里安说，“所以得想个办法，要么将它收入麾下，要么借着小周周的手，让它再也无法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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