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肩头的青鸟醒了,所以耽误了一下时间,等再次抬起头时,空已然没了身影,更别提另三位同样打嗨的人了。
“……”
望着周边陌生的墙壁和一旁彰显凶猛的狂风屏障,离默默收回了武器,这个地方目前没有魔物,所以也不需要做战斗准备。
此时肩头的青鸟拍了拍翅膀落下,飞到离的跟前叽了一声,随后朝右边飞去。
这是在带路吗?
离看了看飞远的鸟,又看了看那堵风墙,最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毕竟那个风墙所散发的暴虐感,不是现在的离能处理掉的。
跟着青鸟左转转右转转,最终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离看着停留在地面上发呆的鸟,嗯,似乎这小家伙对于面前的场景也有点懵,本以为会出去,但没想到越走越死了。
“上来吧!”离招呼着:“这路,我似乎比较熟悉。”
小家伙奄奄的飞了上来,停在离的肩头不动,完完全全透露出一种: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的气息。
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离无言安慰着。
看着周边完全就是粘贴复制般的墙壁,离选择了原路返回,在跟小家伙来的路上他曾感受到过一种莫名的熟悉,虽是这般破烂又惨烈的环境,但在他恍惚间看到的,却是华丽且沉闷的笼子。
他曾多次来过这里,有时独自一人,有时结伴而行,环境的确与记忆不同,但唯一相似的却是那依旧暴虐的狂风。
此时的狂风凶猛畏惧,彼时的狂风却是唯一在流动的,并且有着色彩的存在。
……
——“随风而去吧!”
高塔外围的一堵墙猛然被撞破,从中几只魔兽混合龙卷一起飞了出来,随即打在地面消散不见,而空的身影也从破裂的地方缓缓走出。
“啊……终于出来了!”
他看着外面苍无的环境,却十分感动的假掉几滴眼泪:“里面都是复制粘贴的墙壁,要走出来太麻烦了,果然还是直接打通一个道路比较方便。”
而其身后,便是接连几个被暴力所打穿的墙面。
“还好没有把派蒙带过来,要是让她看到这番情景,肯定又要大说特说了。”空闭上了眼回忆起派蒙叉着腰,一副小大人说教的场景,随后摇摇头不去深想:“总之先和其他人汇聚,这个地方太大要慢慢找才行。”
熟练的用起元素视野,于东方向那有着大量风元素所残留的痕迹,大概是温迪留下的吧?
还有西北的火元素,以及……来自地底的冰元素。
……地底?空茫然,他好像就是从那个地方上来的,为什么没有遇到离或者是凯亚呢?还是说地底不止一层?
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空还是决定先去东方向找温迪为好,毕竟他是神明,而且能够感受到空中来自风的消息,找到他后再找其他人会便利很多。
嗯……虽然有点放心不下离。
按照风的轨迹往东方向走去,一路上未曾见着魔物的踪迹,大概是被温迪给消灭了吧!想着想着,空再次抬头时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温迪。
——“温……”
刚一开口空便发现此时的温迪状态不对,后者所站立的地方往周边数去百米崩塌为一个圆形,但由于岁月磨出的痕迹让其杂草丛生,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但根据轮廓和中间耸立着的几块巨石来看,这地似乎是一个祭坛,一个陷于地面的祭坛。
但他的视线并未放在祭坛中央,反而眺望着远处那断臂的高涯之处。
“啊……你来了。”温迪侧过头,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没想到你会选择先来找我,这算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吗?”
“……”空没有回话,走到温迪身后仓促了一番才问道:“这里是……”
“这里是祭坛,一个曾经用来供奉的祭坛。”
温迪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将答案说了出来:“旅行者,你是否知道旧蒙德,也就是千年前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旧蒙德……
空思考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他曾经在丽莎所管理的图书室里找到过那些古文资料,但大多数都是关于500年前,甚至是最近的一些历史消息,关于千年前所留下的痕迹并不多。
不过在他细心寻找以及个别消息来源当中,还是知晓那么一点点。
“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曾是旧蒙德所掌控的神明,而在一场民众起义后败落,从而诞生出新的风神巴巴托斯,巴巴托斯吹散风雪,开辟山谷,从而在外建立出如今的蒙德。”
空回忆着当时他所掌握的消息:“如果没有记错,当时战争所领头的有如今没落的贵族劳伦斯以及古恩希尔德一族,还有……伊蒙洛卡来着?”
有点不确定,因为在现今所掌握的历史当中,关于伊蒙洛卡的内容少之又少,要对空来说,莱艮芬德若不是五百年前才崛起有名的话,他以为那一系列的人为莱艮芬德而不是伊蒙洛卡。
“嗯。”温迪听完点点头:“看来那位魔女的确跟你说了不少被隐瞒的历史,你能知道如此详细,那么我也就不用过多解释了。”
“而我要跟你说的,便为那时所流传的民间故事——”
温迪低喃着,用那透彻的嗓音将故事化作诗歌,写为童话:
【飓风咆哮的地方失去色彩,人们的信仰被高墙隔绝,纯净的生灵来自高天之风,吹散了平原的乌云,为这夜晚点亮星光。】
【那位勇士渴望自由与风精灵结识,望与唱出自由诗歌随入深渊,却在污秽中陨落。】
【风精灵悲鸣讲述着希望消散,却未曾停息,带着勇士的渴望与自由拔除了污秽,断崖开满白花,天空映出鲜荀,风中飞舞的蒲公英预兆着他们的未来。】
【风化作勇士的模样,带着他的遗愿走过天涯,唱着他的歌曲叙说自由。】
——“飞翔吧,飞翔吧!请你如同飞鸟一样自由的飞翔,代我看看这个世界,代我飞向高天之上……”
曲终,尾尽。
留给现在的是遗憾,还是什么?
空本想着留给温迪怀念与哀悼的时间,却被当事人自我打破沉闷的气息:“怎么样?如果想接着听下去的话,就送我一个苹果吧~”
“……”空默然,看着温迪笑眯眯的脸庞时不禁觉得心疼,但……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他与温迪的关系可未曾好到那个地步。
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苹果,空递了上去:“接着唱还是不唱都取决于你,我在这里做一位好的听众就行。”
温迪眨了眨眼,随即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唔,又脆又甜。”
“怎么说这个时候在酒馆唱这些还能换个陈年好酒,不过说苹果就是苹果,旅行者你还真是无趣,按理来讲你不应该安慰安慰我嘛~”
打趣的语调从未消失,温迪似乎把这些悲伤回忆讲出来毫无负担……不,空垂下眼帘,对方的情绪一直掩饰的很好,每天除了笑就是笑,一点属于神明的威严和诗人的风雅都没有。
可空知道,也曾见过对方的愤怒与忧伤,畏惧和……眷恋。
当然,空不可否认的是,温迪散发的情绪都只为一人,只有那人存在,他才会有着最真实的反应。
“刚才你说,这是千年前的民间流传。”空抬起头,直视着温迪碧绿如宝石的眼眸:“那么真实的版本呢?你还愿意讲给我听吗?”
虽然此时此景自己说出这些话十分不友好,但是空知道,把这个话题摆在自己面前,如实希望自己询问的人就是温迪本身。
他迫切的想说明一些东西,迫切的……想把重任加赋于我,而此,来减轻负担,减轻……愧疚……?
“真实的版本啊……”
温迪啃完苹果稍作思考,最后朝空伸出了手:“再给我一个苹果吧!当做后面故事的报酬~”
空默默掏出一个苹果。
“嗯哼~”温迪接过苹果后蹲下身,将头顶的帽子取下抚于胸前,然后轻轻的将苹果摆在祭坛中央,也就是面前那几个破烂的巨石跟前。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轻声说着,随后带着释然的笑意离开了:“在故事开始之前,旅行者,我们前去一个地方,而那里将是故事最后的结局了~”
……
高塔耸立云霄,却在不为人知的地底也建造了那么几层空间。
其内空气流通虽不怎么顺畅,并且年久之势灰尘遍布,石块上更是有青苔生长开来,但毕竟是个遗迹,所以很少有人来过探索,再加上前不久风魔龙一事件导致高塔破裂的更为不完整,连地底都被受影响。
石块这边砸一个,那边倒一个,完好的直线硬生生被切断,让路过的凯亚被迫绕远。
“所以……”他最后站在一个四通八达的分叉口,脸色十分不太好:“这里是哪?”
完全迷路了不是?
“啧,没想到机智如我也会有失策的时候。”凯亚摸了摸下巴,十分不要脸的自我感叹:“说起来这个风龙废墟底部的空间那么巨大,怎么之前就不知道呢?”
计谋如他的凯亚在很久之前就探查过风龙废墟,但那时并未找到通往这里的道路,并且在塔内除了看到某些厌恶的东西外就没其它特殊痕迹。
当时兴冲冲的他还惋惜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的风魔龙入住,建立起至现在还未消散的狂风屏障后,探查一事便不了了之。
“这算是机缘巧合?”
凯亚默默思考着,却猛然听到右后方传来一阵机械运动的声音,但只是那么一会儿后便没了动静。
……错觉?
凯亚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周边环境的声音,除了风透过墙壁发出的哽呜声和在外隐约能听到的狂风声,刚才那股机械声似乎真的是个错觉。
是错觉嘛……凯亚松了口气,便朝右后走去,细微的脚步与摩擦响起,随之在路口分叉处,几枚灼着火红烟雾的导弹瞬发发射在凯亚眼前。
——砰!!!
导弹命中后爆炸开来,而在后的烟雾中慢慢走出一个巨大的机械系生物,若空在这地必能一眼认出,那个生物名为遗迹守卫,是一种古代机器。
之前讨伐风魔龙的时候,就在塔顶附近看到过几个残留物,但它们都已损坏无法启动。
“呵呵……”
烟雾慢慢散去,凯亚也毫发无损,只见他的面前竖立起一面冰墙,阻拦了刚刚进攻的导弹:“果然是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凯亚在之前调查过风龙废墟,所以也知晓里面存在着遗迹守卫,那时的他也曾碰见过一个能自主行动的遗迹守卫,但碍于实力与不可抵抗力后便抛下那只回去了,而现在他又碰见了一只,所以怎么可能会不把对方干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
凯亚伸出右手,召唤出一把透白的长剑,随即运用元素力在白剑上覆盖一层冰霜:“就算不是同一只,但遇见了还搞偷袭,那么留给你的结局,只能是再次沉睡了!!”
甩了甩手中的剑划出一道优美的淡蓝冰霜,凯亚快步朝遗迹守卫攻去,他清楚一些对方的攻击方式,也就那么一两种,普通攻击与导弹攻击,主要防范的便是对方那长如猿猴的手臂,但论地势来讲的话凯亚为优,毕竟这里是底下,所发挥的空间有限。
“*#en~sa-rue——”
遗迹守卫发出一种无意义的机械噪音后,便伸出双臂迎接着凯亚的到来。
叮——!!
长剑划过铁臂发出刺耳的声音摩擦出微点火花,来自正前方的攻击凯亚往右一挑,以一种借力挡力的攻势带偏遗迹守卫的攻击方向。
待后者巨大笨重的身形未反应过来,凯亚后退一步挥舞长剑,扩散出一大片冰雾,直至让遗迹守卫的关节处凝结几块冰霜。
“果然是个笨重家伙。”
凯亚再次打出几道冰雾,随着遗迹守卫动作反应过来后长臂猛然一挥,却被凯亚用一堵冰墙再次挡住。
冰块破碎,凯亚也顺势闪到一边,看着遗迹守卫笨拙的回头想要进攻:“没有意思……”
凯亚就这样看着对方蓄力跳起,直至跳到面前不过几米后打了个响指。
——“将军……”
磁咔咔咔——随着凯亚话语微散,落入半空的遗迹守卫瞬间被冰封住一个球,随之跌入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至此不过几分钟,看起来巨然的遗迹守卫完败。
“所以?”看着那个冰封成一个球形的遗迹守卫,凯亚偏过头朝道路尽头看去:“你只负责看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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