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也混点盗墓圈子，所以他不是不清楚张大佛爷在圈里的影响力，但更是因为了解到实际和传闻不符，他才更加嗤之以鼻。
伪君子在任何时代都不受待见。
“不妨先听听我的合作，再回答也不迟。”张大佛爷面色平静。
“你能有什么好屁放？还不就是那一套说辞，统治世界还是实现全人类长生不老？一看你就是个没格局的人，长生不老本就是逆天而为，你还想让全人类跟着你一起逆天，最后被毁灭是吗？看来你连高中都没读过，能量守恒的定律小学生都知道，就你叭叭叭不知道，成天在那做春秋大梦呢？”苏玄妙语连珠，直接将张大佛爷嘴里的话呛了回去。
阿柠震惊，这还是她那不善言辞的老公吗？这小嘴挺能叭叭的呀。
无邪震惊，这丫说话风格怎么给他一种那么熟悉的感觉？
张启灵目光灼灼看向了苏玄，眼底流露出一丝激动。
胖子直接就扑了过去，像一个笨重的大熊，直接挂在了苏玄的身上。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祸害留千年，哪这么容易死，你还舍得回来啊？”胖子嗷嗷大叫，甚至带着一点哭腔。
阿柠想去解救自己“老公”，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惊异，收回了手。
“真的是你，阿陵，你回来了。”无邪定睛确认了一下，终于敢肯定这就是苏陵，哪怕顶着陌生的脸，但那神情和气质，绝对不会认错。
张大佛爷：？？？难道此刻的主角不应该是他吗？
哪来的抢戏的？
苏陵费劲将笨重的胖子赶了下去，长舒一口气，没有和无邪他们叙旧，而是看向张大佛爷。
“别妄想给他们洗脑，这些年，你从屠龙勇士变成恶龙，最初，你确实只是无心之失，但自从那次史上最大盗墓运动结束后，你就站在了权利巅峰，重新洗牌，机关算尽，九门和裘德考甚至是汪家，都在你的算计之内，即便你内心还有一丁点良知，护了几次无邪，但也磨灭不了你犯下的桩桩件件。”
苏陵说完后，一副“我听你狡辩”的表情。
张大佛爷深呼吸一口气，磨了磨后牙槽，他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汪家的预知功能，在你们手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bug，他不可能会输。
这些年，即便汪家人手握了预知这张王牌，却也还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是由于权利割裂导致的降维打击。
一只小蚂蚁，即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依旧无法与大象抗衡，这就是张大佛爷和汪家之间的关系。
至于裘德考，也不过是汪家和九门博弈的润滑剂，作用微乎其微，但也不失为一张可利用的牌。
“我承认我输了，但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回到最初，回到张家最鼎盛的时期，王朝更迭甚至是土地分割，都掌控在我们张家手中，有了秩序，世界才会更太平。”事已至此，张大佛爷仍然在扯大旗，绞尽脑汁为自己开脱。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为了重振家族当时辉煌，牺牲一些人又有何指摘？
“你苦心孤诣，这些年早已站在权利巅峰，但你仍旧不满足，因为你的心理已经扭曲了，或许是曾经不得已将刀指向了族人，所以你极度厌恶被支配的感觉，在那人死后，你在九门内假死，实则利用当初出卖九门换得的地位一步步往上爬，但哪怕爬得再高，你仍然只能是一只暗地里的老鼠，所以你迫切希望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张家，不过是你的踏脚石而已。”苏陵一脸厌恶。
张大佛爷脸上的笑容即将维持不住，同时，他也撕开了自己伪善的假面，阴冷问道，“你倒是说说，我进入张家古楼，是为什么？”
“很简单，为了张家的秘密，你所在的分支是被张家驱逐出去的，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张家人，所以你其实没有长生不老的能力，而你至今拥有青春容貌，是因为你换了小哥全身的血。”苏陵嗓音里是刺骨的冷峭。
无邪和胖子惊呼，换血？
张启灵神色淡漠，神色未有变化，仿佛当初被放干血的人不是他。
张大佛爷的呼吸重了几分，这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
就连张启灵本身都未必知道这件事，因为一切都是在他深度昏迷的状态下完成。
“小哥，你……受苦了。”无邪心疼得不行，难怪小哥贫血情况那么严重，看来都是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害的。
“小哥，你放一百个心，回去胖爷就给你做猪肝宴，保管你把血全补回来，不过在此之前，这王八蛋我是一定要揍的！”胖子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充满杀气地看向张大佛爷。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大佛爷内心惊魂未定。
张启灵突然告状，“他还掰断了我一根手指。”
“靠，忍不了了！”
“老不死的，你今天死定了！”
无邪和胖子一听，怒火中烧，甚至没有求证，直接就想冲过去开打。
苏陵眉心跳了跳，将无邪和胖子拦住，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显然这件事他是知情的。
“你不止一次想谋害族长，在疗养院时小哥被圈禁，放血前夕，你断了他一根发丘指，制成骨哨珍藏，佩戴在胸口当作是身份象征，仿佛这样你就比正统张家人还要高人一等，只是在西王母宫逃命时，将它遗落在了炼丹室，知道为什么只针对你吗？因为，只有真心相赠才有守护的意义，而被迫断指，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灾厄。”
苏玄不知从何处，掏出了那枚骨哨，看着骨哨的目光有几分动容。
张启灵的喉间微动，一言不发。
“原来如此。”张大佛爷了然道，看来这件事在他心里也困惑了许久，当初那蛇母发了疯一般只针对他，导致他再也不敢亲自涉足西王母宫。
“所以你不需要再说任何冠冕堂皇的话，我们也不会被你蒙蔽，无三省在哪。”
“你们拿什么跟我交换他的命？”张大佛爷不装了，眸光中浮现算计。
“鬼玺。”张启灵从包里将鬼玺取了出来，无邪一惊，挡在了他面前。
“小哥，我来解决吧。”无邪打心底里不希望小哥为他的事再牺牲家族利益，像这种人，要是真的掌握了张家的秘密，那将是全人类的灾难，而小哥也会成为张家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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