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正坐在屋内浴桶洗澡。
望着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的女人,陈牧额头满是黑线:“就不能敲门吗?礼貌是人最基本的修养懂不懂。”
对于撞见对方洗澡的云芷月也是有些发窘。
听到男人不满的指责后,有些不服气道:“我哪儿知道你在这个时候沐浴,有毛病。”
好家伙,这还成我的不是了。
陈牧拿过浴巾想要遮住身子,但一想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也不吃亏,索性就这么仰面躺着。
尽管水雾缭绕,依旧能露出些部位。
云芷月背过身子,束起的马尾一晃一晃:“我要回阴阳宗了,来跟你道别。”
“这么早?”
陈牧有些吃惊。
他还以为对方会陪着他们一起去京城呢,路上多个伴至少可以解闷。
比如多人运动什么的。
女人情绪有些低落:“宗门发来了讯息,我有事要回去,有时间到京城我去找你。这几天我在周围巡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鬼新娘的踪迹,估计离开了,你去京城后要小心一些。”
“你们阴阳宗在哪儿?”陈牧问道。
这家伙是打算来找我?
还挺有良心的。
女人心里想着,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嘴上却冷冷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打算去抱少司命的大腿。”
“……”
“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这几天想了想,那个少司命的实力是真的牛逼,如果能——”
“不知道!”
女人冷冷道。“阴阳宗不允许外人进去,只要你敢闯,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进精火炉炼成尸儡!”
“真的?”
“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世!”
陈牧面无惧色,随即笑道,“那就算了,你的大腿其实也挺香的,我抱着也舒服。”
听到男人露骨之语,云芷月气的转身想要教训对方,可看到陈牧正打算从浴桶站起来,吓得连忙又背过身子,冷冷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等等!”
陈牧忽然摁住她的香肩。
云芷月秀眉一蹙,下意识便要运功震开,但想到对方现在光着身子,只好忍耐下来:“怎么了?”
“你头发乱了。”
“……”
随着水流哗啦响动,陈牧抬手解开对方的束发丝带。
原本束成马尾的一绺青丝瞬然散开,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仿佛晕开了一片墨。
“你在做什么?”云芷月神情古怪。
陈牧将头发重新扎了起来,笑着说道:“帮你梳理了下头发啊,现在好多了。”
云芷月抓过沾了湿水的秀发,面上一红,咬了咬唇珠,淡淡道:“去京城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那位朱雀使。
不过你出事那天,我看到朱雀堂的冥卫守在你家里,或许那位朱雀使还是比较看重你的,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无论如何,你都要谨慎再谨慎,明白吗?”
“谢谢关心。”
陈牧语气格外真诚。
“我才懒得关心你。”云芷月嘟囔了一句,“还有,以后少招惹别的女人,你家娘子那么漂亮,真想不通有什么不满足的。”
“有没有听过一句名言。”
“什么?”
“枪只有一把,可我的子弹却数不清。”
“???”
云芷月一头雾水。
陈牧也不多做解释,关切道:“你回去后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把自己给晒黑了,你皮肤那么好。”
“你管的可真宽。”
听到对方夸赞自己皮肤好,女人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
陈牧正色道:“我没开玩笑,尤其是你这种经常在外奔波的女人更要注意日晒,不过有一点我很放心——毕竟你的有些地方阳光是射不到的,但我可以。”
“啥?”云芷月听得半懂,颇为郁闷。
见陈牧又要开口,她摆了摆手:“算了,说话总是不正常,我走了,京城再见。”
“再见。”
陈牧挥手。
女人走出房门,迎面细风拂来吹起些许青丝。
云芷月却感觉怪怪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果然有一撮头发竖起,身后传来陈牧的声音:“呆毛,记得把门关上。”
“混蛋!”
女人愤怒声与门板声在院内显得格外响亮。
——
聚会地点定在了襄庆酒楼。
这是陈牧与孟言卿两家第一次正式聚会,美妇孟言卿依旧是那身装扮,艳丽动人,熟得让人想咬一口。
只不过在聚会中,陈牧发现对方眉头始终结着一抹忧虑,似有心事。
陈牧倒也没在太过意。
以为对方是因为要离开家乡,所以才有了这副忧虑的表情。
聚会中最为兴奋的当属九岁的小萱儿。
听到自己要去京城上学,一双明亮的眸子既有期盼,又有些怯惧,终究还是对繁华京都的向往多一些。
毕竟她听不少先生谈起过京都的繁华。
只觉那里可能是人间天堂。
青萝对这小丫头颇为喜欢,坐在旁边一直逗弄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班头,黎千户的死你知道吗?”
张阿伟端着酒杯,刻意压低了些声音。
“知道啊。”
陈牧撕下一块鲜嫩的烂烧羊肉放在孟言卿的碗里,淡淡道,“听小九说是被朱雀使给打死了。”
美妇望着碗里的肉,表情怪异。
漂亮的杏眸偷偷扫了眼其他人,发现没人注意,才暗暗松了口气。
对陈牧的‘照顾’颇有些怨言。
就不能注意下场合吗?
“可不是嘛,我听说好像是黎千户没有完成任务,惹恼了朱雀使,所以才把他给杀了。当时我都看见了,那场面,啧啧啧……”
张阿伟身子一个哆嗦,不敢回忆。m.ýáńbkj.ćőm
那是他毕生难忘之画面,朱雀使女魔头的形象算是彻底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陈牧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道:“可惜那家伙还欠我一脚,我本来是打算到京城再索要的。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以后再找我麻烦,我还得谢谢朱雀使。”
“说的也是,看到黎千户死,我还挺爽的。”
“对吧,可惜我没在现场。”
陈牧不无遗憾。
听着两人谈话的青萝嘴角憋着笑意,目光投向白纤羽。
白纤羽倒是没什么反应,给小萱儿剥了两只虾,看到小女孩脸上沾着些许油汁,拿起手帕擦了擦,神色温柔。
“不过也由此可见上位者的残酷啊。”
陈牧似有感慨:“杀人如草菅,这京城虽说好,但也凶险万分,尤其陛下还未亲政,太后又不放手,如果真的被卷进去,估计连个渣子都不剩了。”
陈牧这番话让美妇孟言卿也有些担忧。
任何收获都是有风险的。
现在也只能期望陈牧能得上天护佑,仕途顺利。
“管那么多作甚,我们做好份内之事就行了。”张阿伟满不在乎道。
陈牧晃动着杯中酒水,喃喃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现在还真不希望这位十五岁的小皇帝执政,若真是明君倒也好,就怕……”
“喂喂喂。”
张阿伟忙做嘘声状,指了指包厢画壁,“这不隔音的。”
陈牧颇有些意外的盯着他:“不错嘛小伙子,现在都知道谨言慎行了,有进步。”
张阿伟压低嗓音:“不慎言不行啊,我是真正体会到冥卫的厉害了,而且现在还有一些冥卫在县里,小心隔墙有耳,真惹上麻烦就凉了。”
陈牧撇嘴:“没必要过分谨慎,等我到京城去调查一下那朱雀使长得如何,大不了哥施展美男术色诱她。像这种女人,天生就缺爱……”
“噗——”青萝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
她连忙拿起手帕擦着嘴唇,讪然道歉:“对不起姐夫,被呛到了,这酒好烈啊。”
说着,少女用力扇着手掌,不停哈气。
陈牧无语:“喝不了你就别喝,逞什么强啊。”
“娘亲……”
吃完虾的小萱儿有些怯怯的看向孟言卿,坐立不安的样子,小脸纠结。
孟言卿蹙眉。
她明白这丫头估计是喝多了要去解手,淡淡道:“快去快回,小心点别摔着。”
小萱儿如获大赦,跑出了屋子。
小丫头离开后,陈牧继续聊天扯皮,不过倒也没再继续胡乱妄言,只是聊以前的旧事。
“姐姐……”
青萝凑过来,小声说道,“要不到京城后,你用朱雀使的身份让姐夫色诱一下?看看姐夫用什么招数来色诱你。”
“皮痒了?”
白纤羽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青萝吐了吐丁香似的猫舌,乖乖坐端椅子,但滴溜溜转动的眸子里却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姐姐不玩,她可以逗逗姐夫。
白纤羽默默吃着菜,美眸瞥了眼夫君。
要不,试试看?
不过一瞬间她便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夫君爱上朱雀使,他只能喜欢白纤羽。
因为朱雀使确实是个坏女人,不值得被爱。
过了盏茶时间,孟言卿发现小萱儿这么久还未回来,心下有些奇怪,想了想起身说道:“你们先聊,我去找小萱儿。”
“要不我去找她吧。”青萝脆声说道。
“不用,这丫头可能吃坏肚子了,我去看看就好。”孟言卿婉言拒绝。
走出厢门,孟言卿朝着茅房方向而去。
然而刚过转角,便看到了女儿的身影。
只是对方此刻正和一个长相俊美陌生男人说话,后者一只手放在小女孩的头上,脸上带着笑容。
这男子正是她白天见到的二哥。
“小萱儿!”
孟言卿脸色发白,急忙快步跑过去将小女孩拉在身后,直视着男人,娇躯微微发抖。
并非是因为生气,而是恐惧……一辈子都难忘的恐惧。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大哥的儿子拿弹弓打过你们,真的很抱歉。”
男人一脸歉意。
他拿出一颗拳头大的水晶珠子,递向小萱儿:“这颗夜明珠就当是赔礼道歉,希望你喜欢。”
啪!
孟言卿一把拍掉珠子。
她将小萱儿抱在怀中,一步步往后退去:“别来打扰我们,好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
眼神深幽如潭水。
藏在袖间的手指却抽搐弯曲,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孟言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他深叹了口气,捡起珠子,折回了自己的包厢。
包厢内,那位小少爷和侍女正在吃饭。
“浩儿,你先吃着。”
男子看向叫小蝶的侍女,淡淡道,“你跟我来。”
侍女一怔,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僻静树林里的马车,男人从车内取下一个鹿皮小袋,朝着树林更深处走去。
侍女攥了攥粉拳,跟在后面。
一直到了山坳边缘,四周彻底没人后,男子将鹿皮袋扔给对方,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衣衫全脱了,一件不留。
他将头发咬在嘴里,趴在地上。
侍女目光鄙视、不屑,同时又带着其他复杂的情绪,从鹿皮小袋中取出一截鞭子。
啪!啪!
鞭子狠狠抽打在男人的背上。
他面露痛苦之色,身躯剧烈颤抖,望着手中紧攥的那颗夜明珠——
准确说是藏在夜明珠里的一颗眼珠子!
似乎在与他对望。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报应。”
男子闭上眼睛。
而在远处的树梢上,静静的站着一个女人,身穿红色嫁衣,头顶红盖头,鲜艳的像血一样。
尽管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遮住了她的眼睛。
可是她却依旧能看的清楚。
女人看着看着,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奇怪的诡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暮色如暗纱覆盖大地
有人欢喜有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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