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等了等,见薛翀没有细说的意思,又问道:“我听赵固说,吴世忧卖棺材以次充好,结果得罪了一位大官?”
薛翀答道:“不错。”
秦瑶见他还是不愿多说,心想那就算了吧,反正吴世忧到底怎么样也不关我事,我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
于是秦瑶举起自己的酒杯,对薛翀敬了一下:“薛公子。”
薛翀举起面前的一杯,面色不变,嘴里纠正道:“薛翀。”
“好,薛翀。”秦瑶乐了,看来这薛公子还是比看起来容易交往。
“在我最难的时候能得你出手相助,实在让我感激莫名。虽然有些事我不大清楚,但是你救了我帮了我却是真的。”
秦瑶说起来也相当感动:“我想要谢你,但是我也没什么能耐,空口说白话也没意思。www.ýáńbkj.ćőm
“但是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知恩图报。这一杯,先谢谢你的收留之恩。”
薛翀心里还在暗笑,我有什么是你能帮忙的。
就见秦瑶已经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尽数倒入喉中。
秦瑶还脑补了一下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豪气冲云天。
然而,紧接着就是一阵疾咳。
门口的紫嫣连忙走进来,拿出两粒丸药送入她嘴边,又倒了杯水喂她服下。
之后一边捋着她的后心一边低声埋怨道:“小姐,您喝的太急了。”
秦瑶憋红了脸,又咳了几声才停住了,摇摇手将紫嫣的手推到一旁,心里暗骂这不争气的身体,想装一下逼都装不出来。
缓了一会儿,她又倒了第二杯举起来,睁着微红的双眼哑着嗓子对薛翀说道:
“我谁也不认识,亲戚也不想再来往了,若不嫌弃,以后我就当你们是我的好朋友了,这杯酒,敬你们二人。”
话音刚落,这杯酒还没送到嘴边,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虚虚覆在秦瑶的袖口上,紧接着薛翀的声音就冷冷的传了过来:“怎么,还要再吃两丸药么?”
秦瑶一愣,没想到竟是薛翀。
再看他的眉眼,一如既往冷冷清清,声音也依然疏冷没有温度,但是这话里明显就带着殷切的关心。
果然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帅锅呀。
袁墨恒扭头看了看薛翀,心里奇怪。
想这薛三哥平日里对女色从不亲近,就算有女子在他面前摔倒,他都会眼皮子不动一下的绕过离开,平时也极讨厌与谁肌肤相碰,这会儿怎么……
薛翀敛了一下眼皮,将手不动声色的抽回,暗里轻轻捻了捻手指,端起自己的酒杯冲秦瑶举了举:“你不必喝,我知道了。”
之后仰头灌入,接着又斟了第二杯,二话不说也喝了下去。
最后又斟了一杯问秦瑶道:“还有第三杯么?”
秦瑶没想到他如此豪爽,于是也不扭捏,说道:“有的。第三杯其实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何事?”薛翀盯着她的双眼,忽然觉得今日这酒,有点上头。
“我想自己买套房子,但是我什么都不懂,希望你能帮帮我。我自己有钱的。”
薛翀看着秦瑶,她由于刚刚被呛得咳嗽了一阵,眼睛里湿漉漉的蓄着些许水汽,脸颊微红嫩如桃花。
薛翀忽然心里有气,莽莽撞撞的脱口而出:“怎么,用完了就走么?
袁墨恒和秦瑶都楞了一下,这话从何说起?
秦瑶想了想,大概是薛翀觉得自己太不知道感恩了吧。
于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直不楞登问道:“薛公子,难道你还打算让我以身相许么?”
一听这话,薛翀忽然醒了过来,低了下头。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清冷:“随便说说,我要你做什么。”
是呢,你有袁公子不是么?
秦瑶了然,也不生气,抿着嘴笑了一下,又起了点逗弄的心思:“那要不然,我给你点房租?”
袁墨恒以手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薛翀却笑了:“我开玩笑的。”
袁墨恒冷汗都要下来了,薛翀居然会开玩笑!
薛翀又说道:“帮你,只当你我投缘,说谢未免太见外了。你要买宅子,就是真打算不回秦盛家去了?”
“要回早就回了,再说那里就是个刀山火海虎穴狼窝,回去送死吗?我是嫌自己命长怎么滴?”
薛翀点点头,又问:“那你对于买宅子的想法如何?比方说位置,规模,格局?”
秦瑶挠着头想了想,也不用太大,她自己一人照顾不来,还得雇人,人多了家里事也弄不明白。
于是说道:“比你这里小一些吧,不要很大——就一个小院吧,住得下几个人就好。
“位置嘛,不要太吵闹的地方,但也别太偏僻了,太僻静了不安全,我可能会有一点点害怕。”
薛翀低头略一沉吟:“好,明日我带你去看。”
“明、明天?”秦瑶惊道:“明天就能找到?”
“嗯,我恰巧知道有一处小宅子在找主顾,离我这里也不远。只不知你会不会满意。”
“离你这不远?那敢情好,那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到时候我可以时常找你们俩玩了。”
秦瑶真的是从心里高兴。一是薛翀帮了她,却并没有要什么回报。
二是因为这两个男生长得帅,家世好,人品正,是一对儿暖男型的gay,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的和他们交朋友而没有后顾之忧。
她有感觉,这是她目前迈出的一小步,但绝对她在这个时空迈出的一大步。
袁墨恒默默一个人喝着酒并翻着白眼:这薛老三别是有什么想法了吧?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做得都让人生疑。
话也多的很,这么一会儿说出去的话就顶了三四天的,这是老孔雀要开屏了?
老孔雀并不知道袁墨恒的腹诽,还端起酒杯示意墨恒和他碰了一下,又转头对秦瑶说道:“那自然可以。”
秦瑶一高兴,为二人分别夹了菜。袁墨恒没来得及阻拦,秦瑶已经将一筷子鱼肉放入薛翀碗里。
他正想着怎么样才能不让秦瑶尴尬,就见薛翀拿起他自己的筷子,将那块鱼肉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咽了。
咽、咽了?薛老三,你的洁癖呢?你的不喜鱼虾呢?你的不近人情呢?你的不食人间烟火气呢?
袁墨恒感觉眼皮子都要盖不住眼珠子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翻白眼翻得自己眼框子直抽抽。
算了,儿大不由娘,留不住的就随他去吧。
反正他和自己本来也就是逢场作戏给别人看的,都是假的,如今真有个能让他心动的人,倒也是好事。
以后高兴了多笑笑,免得一天到晚拉着个大长脸,永远谁都欠他三百吊一样。
秦瑶自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薛翀虽然第一次看着不好接近,其实真正接触起来还是挺随和的。
虽然不爱笑,话也少,但是交流起来完全不费劲,是个好交朋友的人。
忽然变成“好交朋友”的薛翀其实已经有些脱力。
不是别的,今晚和女子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有些怀疑是不是饭菜被下了药。
然而身上“带着蛊”、又在饭菜里“下了药”的秦瑶完全没有自觉性,一顿饭吃的甚是开怀。
三人欢欢喜喜(各怀心思)吃完了一顿饭,薛翀和袁墨恒起身要走。
秦瑶诧异问道:“薛翀,你还要走?不在家里住吗?”然后又看看袁墨恒,犹疑道:“还是你们要回去你那里?”
薛翀并不说话,只快速地看了看袁墨恒,后者立马主动背锅:“嗯是、是啊,他在我那里习惯了,呵呵呵。”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秦瑶更新,第四十章 谢宴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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