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手里握着电话,耳边回绕着张潭波的声音,面色微微呆滞。
喻昕见状,关切道:“怎么啦?是张教练他们来接我们了吗?”
时妤听到喻昕的声音后,立马回神,看着三人:“不是,就是……教练说希贝姐要生了,让我们直接去医院。”
登时,此话一出,另外三人皆是瞳孔一缩,喻昕率先反应过来:“那还等什么?!快去取行李然后打车去医院啊!”
单云然最激动,拉着齐尹溪就往后面跑,却被眼尖的时妤立马往回拉,时妤焦急道:“这边儿,走错了,那是我们刚才出来的地方!”
单云然还有些懵,齐尹溪一边说她迷糊,一边把她身体推着转了个方向。
瞬时,喻昕在前面跑得最快,齐尹溪随后,时妤拉着快要喘不过气的单云然跟的腿都要跑断了。
只是,四人虽然跑得快,但奈何行李不给力,等他们到了行李转盘那里,上一个航班的行李才刚结束。
四人急的在原地直打转。
这时,单云然扶着墙缓劲儿,看着一旁站在转盘面前一直瞅着的喻昕和齐尹溪,止不住地喘着大气:丫的,这两男的可真能跑啊,差点没把她腿给她跑瘸了。
恍然间,单云然余光瞥见对面的某一处,又看了看行李似乎还有一会儿,紧忙抓住想要松开她手过去跟着一起等行李的时妤,拉起她就在喻昕两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往对面跑。
猝不及防,时妤只感觉一阵晃神,她人就换了个地方。
时妤抬眸看向单云然,满脸不解道:“你干吗?这希贝姐马上就要生了,我们得赶紧拿完行李就回去啊!”
“不是,你看你看这家店。”单云然扯着时妤的袖子激动道。
时妤略微茫然地把视线放到面前的商店。
一看,时妤愣了愣。
母婴店?!
她们来母婴店干嘛?!
“这是什么情况?!”时妤用手指着面前的店铺,眼神在单云然和母婴店中来回打转。
单云然笑的亢奋:“当然是给希贝姐和她两孩子买点小礼包带过去啊。我们和希贝姐关系这么好,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干妈了,那必须得给自己孩子买点礼物啊!”
不是,什么玩意儿?!
干……干妈?!
自,自己孩子?!
不是,她们和希贝姐是姐妹没错。
但是!
这是不是乱辈分了这?!
她们才十七八岁就当妈了?!
开什么玩笑?!
时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单云然拉进店。
在店里工作人员的热情介绍下,我们第一次当“妈”的单云然同学“一掷千金”,买了一大堆婴儿衣服和玩具。
管它适不适合刚出生的婴儿穿呢。
反正就是只管好看,好看就买!
本来时妤还想劝阻一下单云然要理性消费,但是吧,一看见那些小孩子可可爱爱的衣服玩具。
时妤就……也沦陷了。
少刻,两人是来时空空,回时满满。
等喻昕和齐尹溪取完行李,习惯性地拉着身后人就要开始往外冲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
两男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满屏问号。
人呢?!
须臾,就在两人快要开始联系机场找人的时候,时妤和单云然总算是及时赶到。
喻昕和齐尹溪看见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一堆母婴用品,虽说也很惊讶,但现在时间紧迫,就也来不及细问。
旋即,机场就可见,四个少年皆是脖子上挂了个母婴店logo的袋子,然后两只手各拎着两个大行李,风风火火就往外冲。
就跟那个,丧尸围城有得一拼。
回头率,杠杠的。
引得周围人是,几乎都停下脚步,投以好奇的目光在四人身上。
四人就这样在一路“注视礼”下,以古人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冲上了出租车。
不过尴尬的是,四个人行李太多,最后还是分了两路走。
由于某两人是路痴,时妤和喻昕就各带一人坐一辆车。
只是几人太过着急,却忘记了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在北市,此刻,正是晚高峰时期!
晚高峰。
他们,打了出租车。
当时妤几人在高架上堵到怀疑人生的时候,时妤终于明白了她们上车时和司机说他们赶时间时,司机那奇怪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神。
现在时妤明白了,司机或许是想说:这几个孩子怕不是疯了吧?在北市晚高峰赶时间打出租车?!
时妤双眼含泪的看向窗外跟饺子下锅挤一块的车,不禁在心里默默感慨:虽然说不能踩高捧低。但不得不说,关键时候,他们榆市法拉利还是非常牛批的。
山城小飞车,带你走上不一样的人生巅峰。
……
“单云然你回来,那是血液科,不是妇产科。我们还在楼上呢,快给我回来!”
时妤看着还有些不在状态就要跟着前面几个人下电梯的单云然,急忙腾出一只手拉住她。
时妤很心累,希贝姐生孩子,他们不仅要管那两个孩子,还得看着这个孩子。
一个脑袋三个大!
少顷,几人一把辛酸泪,一路折腾,可算是到了余希贝的产房门口。
瞧把这几个孩子给累的,一到门口看见张潭波几人就直接神同步地坐地上了。
四人:我们想静静,但是不要问我们静静是谁。
偏偏这还时候张潭波看见他两个好大儿了,按捺不住他内心的激动啊。
张潭波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时妤和喻昕面前,抱住两人的头,就开始飙眼泪,而且还是雷声大雨点小。
真的,这就是是在产房门口,这要是在急救室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上演了怎样一阵苦情戏码。
片刻,就在两人脖子快被张潭波给勒断了的时候,李勇秉赶来把张潭波拉到一边,对着他没好气地教育道:“这是医院呢,还是产房门口,不要大呼小叫的啊,要飙戏回家再飙戏。”
张潭波有些委屈地退回到长椅上坐着等,转身时还不忘嘱咐几个小孩快起来别坐地上,地上凉。
等到时妤他们把行李放到一边后,慢慢走到张潭波他们面前问道:“希贝姐怎么样啊?进去多久了啊?”
夏壬佑开口道:“进去有几个小时了。”
时妤站在原处往四周扫视了一圈,疑惑道:“希贝姐家人呢?还没来吗?”
肖晏京的父母前些年因意外去世了,但希贝姐父母怎么没来?
“在赶来的路上了,余希贝不是北市人。”张潭波解释道。
时妤霎时惊呼道:“那希贝姐手术签字是谁给她签的?”
时妤知道顾柏景是余希贝大伯,但是顾柏景现在也不在这儿啊!
那是谁?
该不会是……
希贝姐自己吧?!
“余希贝自己签的。”张潭波的话应证了时妤的猜测。
张潭波想想都还有些头疼,当时余希贝羊水破了,要进产房了却没人签字。
医生抓着他和夏壬佑还有李勇秉,问谁是孩子父亲,赶紧签字。
他们三个是有苦说不出,在原地尴尬的不行。
后面还是余希贝自己,明明疼的都要昏厥过去了,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老公不在,我自己签字”,强撑着签完字后就晕乎乎地被推进产房了。
我老公他不在。
张潭波他们几个外人听着都心酸,但是也没办法啊。
时妤担忧地往产房里看了看。
都说女人生孩子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知道希贝姐会不会有事。
时妤对着医院的墙,在心里默默把西方的上帝和华国的神求了一遍,希望他们保佑希贝姐和两个宝宝平安无事。
忽的,时妤余光却瞥见张潭波和夏壬佑,手拉手紧紧靠在一块坐着,额头不时还流着汗,身子隔一会儿就颤抖着。
时妤惊疑不定道:“教练你们干什么呢?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紧张?”
“不,不紧张啊,哪有。”张潭波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汗水,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夏壬佑也声音打着颤道:“对呀,哪有。”
哪有哪有,哪没有。
你们两个人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我很紧张”四个大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生孩子呢。
显然,两人的这番话怎么说都毫无可信度。
突然,时妤又听见她耳边响起单云然的疯狂碎碎念:“齐尹溪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紧张啊!”
单云然抓住齐尹溪的手,力气大的快给齐尹溪手指抠破皮了。
齐尹溪疼得龇牙咧嘴道:“不是,你紧张就紧张,你抓我手干嘛?你给我放开,放开。”
时妤没眼见两人的打闹,转身就想找喻昕,却发现喻昕不知何时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神色不明。
那一处背光,喻昕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昏暗下,隐隐带着些孤寂和破碎感,遥遥给人一种心疼的感觉。
时妤不自觉走上前,拍了拍喻昕的后背,轻声道:“怎么了吗?”
喻昕没转头,对着时妤,但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妈妈当时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和希贝姐一样……”
一个人撑着,自己的丈夫和家人都不在身边,
喻昕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已经多年没有回来的男人,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又再渐渐模糊了。
喻昕都快记不清上次他见到他父亲时是什么时候了。
有时候,他也在想,他母亲这么多年到底值不值。
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
她的婚姻,丈夫是缺席的;他的童年,父亲是缺席的。
甚至这些年,他还听见有人在背地里说他母亲是守活寡。
在以前那些人不了解他们家情况时,伤人的话没少说。
只是那时候他还小,很多事都有些无能为力。
等长大后,父亲在外,作为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母亲的儿子,他逐渐成长为自己母亲的依靠,替他的母亲挡住那些非议。
此刻,又看见余希贝一个人在产房里生孩子,丈夫却并不在身边。www.ýáńbkj.ćőm
他忍不住在想,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在想,他的母亲这些年,真的值得吗?
她们,真的觉得值得吗?
喻昕必须承认,至少对他的父亲,他,是有不满的,是有怨的。
喻昕话没说完,但时妤一霎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顿时心一下一下的抽疼,心疼极了。
时妤不由伸出手想对喻昕说什么,却倏地被耳旁护士的激动声音打断。
“产妇余希贝,母子平安。恭喜,是龙凤胎,兄妹。”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与你同在冰尖起舞更新,第一百零五章 生了对龙凤胎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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