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渐夜“切”一声,眉毛挑得老高,“就你这个穷府,才用了几个下人?就这样,前段时间还借机会清出去一批。篱笆扎得这么紧,成亲改日子一直到红绸子铺出府,众人方才知道。”
慕燚云淡风轻,“没有改日子。”
柳渐夜悠哉哉地看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费靓靓的脸上,像是叹息,又像是开玩笑,“老子备好人马打算抢亲的,结果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费靓靓呵呵地笑两声,摆出一副热情的表情,“你大伯去世了,柳家的金字招牌要倒了,我看你还是多去端亲王府坐坐,凭你这张周正的皮囊,做个入赘女婿问题不大。”
柳渐夜斜起眼,“你觉得我这张皮囊很周正?”
费靓靓平平淡淡地一笑,实话实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柳渐夜有正常的审美观,自然知道她说的比上不足,那个上是谁。不打算自取其辱,于是转过头看向慕燚,“我大伯去世的消息最多瞒三日,我打算去一趟陇城,把刘䘵给霍霍了,你的万安军要策应我。”
慕燚眉眼深一深,“什么理由?”
“通敌。”
“你有证据?”
“霍霍完了就会有。”
慕燚不意外,与柳熙云比,柳渐夜的决断力强了不止一点点。而且他目标明确,思维也算是缜密,比如去陇城做将军的这件事情,脑子里盘了许久,行动上也没拉下。
上次从云城离开后,他带走的和戎护军,就安排去了陇城。最近每日都去端亲王府,具体谈了什么不清楚。但他此刻的反手出击,必然也是做了充足准备。
眉眼挑一挑,他若有所思地问,“你大伯知道吗?”
柳渐夜的表情极淡,“知道。”
慕燚明白了,柳瑾虽然死了,但有他参与布局的事情,十有八九会成功。
表情也是淡,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万两金子。”
柳渐夜耸起眉,表情极之夸张,“你抢钱啊。”
慕燚不理他,态度友好地往费靓靓的碗里夹一块羊肉,温柔叮嘱,“你体力太差,多吃一点。”
这话……
把费靓靓的面孔都给说红了。
柳渐夜酸涩难当,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慕燚还没完,低下头继续温柔说话,“库房里有五十年的人参,可以补肾气,晚上拿来炖老母鸡,你一个人吃完。”
考虑到他正在杀柳渐夜的血,费靓靓就算脸上臊得慌,也配合地点了头,“好啊。”
慕燚很满意,唇角勾起些暧昧的笑容。
他二人淡定地秀着恩爱,坐在边上的柳渐夜感觉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磨一磨牙,他还价,“三千两金子。”
慕燚摇头,“不还价。”
柳渐夜的呼吸粗重了,隔一会儿,他咬着牙说,“我大伯说,犬戎匈奴迟早合二为一,刘䘵是个草包,他守不住陇城,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慕燚凝起眸,默默思忖半晌。
之后,他淡淡地问,“你去了陇城,盛京城的柳家必倒无疑,你大伯也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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