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舟侯在大厅里,一看见迟愈,就眉开眼笑地迎过来:“迟神!”因为高兴,大嗓门没有半分遮掩。
大厅中闲坐的人视线都往一个地方集中。
迟愈踏入大厅的脚步一顿,放在兜里的手指微动:想走。
前面余暖和陈一舟友好交流一番才发现身后的人迟迟没跟上来,余暖索性往后走了两步,挽着她的手臂往前拉:“走啊,看什么呢。”
她这一拉,轻易就将迟愈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势打破。
迟愈脚下动作缓慢,似乎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走。
陈一舟站在不远处满意地看着两人互动:嗯,看情况是和好了。
心里唯一的担忧彻底落下,他笑着展开双臂上前,准备虚虚一抱,以展示自己诚挚地欢迎:“迟神!你终于回来了!哥几个想死你了!”
抱了一个空。
陈一舟不明所以地看着挡在迟愈身前,一副护崽模样的余暖,上扬的嘴角僵住,尴尬无比:“诶?”嘴里无意识发出一个满是疑惑的语气词。
余暖也反应过来自己替迟愈拒绝得太快了,眨了眨眼,义正言辞:“男女授受不亲,懂吗?”白嫩的食指摇摆指向彼此,划出界限。
陈一舟想解释自己没有真想抱迟愈,还未出口就被打断。
“男女授受不亲。”迟愈站在余暖身后,有样学样地复述一遍,两人身体并没有紧挨着。
话是对陈一舟说的,视线却落在余暖身上。
语气不疾不徐,“男女”两个字却咬得极重。
似笑非笑,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眼底真正的情绪。
陈一舟却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始终不能拥有姓名。
这句话莫名冒头,压都压不住。
他觉得迟愈出了一趟国变得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似乎学了什么不得了的本领,自动圈地,屏蔽不相关的人。
迟愈和余暖之间怪异的氛围让陈一舟转身就走,在前面带路:果然,不看两个人,舒服多了。
在陈一舟转身之后,迟愈靠近,弯下脖颈,靠近余暖的耳际,红润的嘴唇张合,压低声音把未说完的话补完:“我只和你亲。”
余暖:……
陈一舟走到了包厢的门口,看到余暖埋头气鼓鼓地往前走,脚步声凌乱,一截细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迟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神色柔和地看着余暖。
纵使如此,两人距离只隔了一步,仍维持着一种牵牵连连的状态。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众所周知,孤寡太久都有种别样的单身狗气质,尤其是像迟愈这种非客观因素的造成单身的。
陈一舟看余暖步入门内时,迟愈下意识伸手为她撑着门。
贴心又细致。
随性却温柔。
这不像迟愈。
看两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陈一舟狗狗祟祟地跟在迟愈身后:“迟神?你脱单了?”
试问什么样的事情能改变一个面冷心冷的酷girl?
唯有爱情啊!
迟愈变化太过明显,以前她对余暖就很双标,顶多是态度上更加宽容。
现在都上升到行为了。
并且按照她的性格,刚刚在大厅里表达拒绝就该甩自己一个锐利的眼刀,可她偏偏没有,选择直接忽视。
这不对劲。
迟愈终于舍得赏他一个眼神,细长的眉尾上挑:“怎么说?”饶有兴趣的语气,隐晦承认的同时还带着一丝嘚瑟。
陈一舟震惊,脱口而出:“谁啊?胆量不错啊!”
“你师兄?”
这么猛一女的,追求者中貌似就只有文守清那位勇士够格。
陈一舟自动过滤掉那些还没开口就被迟愈冷漠的态度吓退的追求者。
迟愈上下打量了陈一舟,鼻腔里挤出一声满是蔑视的气音:“哼!”
合理诠释光长年龄不长脑子的人,没劲!
陈一舟受到鄙视,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开始埋怨:“你怎么这样啊?单身无罪啊!嫌弃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那屋里坐的人不都单身吗?
谁比谁高贵啊?
迟愈理都没理,迈步进了房间。
房间内开了空调,温度适宜。
余暖眼角余光注意到她进来,将身旁的座椅拉开,头也没回,仍和林飒聊天。
迟愈自觉地坐在她旁边,有意无意的,身体往余暖那边靠。
要不是周围有人,怕是早就没脸没皮赖到余暖身边去了。
余暖看陈一舟和服务员在商量菜品,将放在腿上的包包搁置到座椅上,凑过去。给两个人腾出说话的空间。
林飒姿势随意地靠坐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正在燃烧的女士香烟,单手搭在桌上,艳红的指甲油格外显眼:“回来就好。”语调慵懒随性。
抬眸的一瞬,流露出本能的风情。
迟愈睨了一眼她口中的烟,没说话。
“学妹说不介意。”林飒抬起手拿开嘴里的烟,身体微微前倾,把放在桌上的烟扔到迟愈面前:“来一根?”
迟愈默默地扔回去,视线扫了一下抱着一本菜单的余暖,高深莫测地一笑:“不了,……管得严。”
非常微妙的停顿,恰好是在主语的部分。
林飒秒懂,把烟灭掉,眼中流露出嫌弃和鄙视,克制住想吐的冲动:“真尼玛恶心。”
“你在国外就学了这些玩意儿?”
骚.话越来越多了。
迟愈:“自学成才,了解一下。”
林飒嘴角抽搐:“你赢了。”
菜没一会儿就上齐了。
余暖不会喝酒,只捧着一杯鲜榨果汁喝,倒是迟愈面前摆着一杯红酒。
几个人都很熟悉,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生疏感,漫无边际地闲聊。
喝酒的人都很少吃菜。
迟愈今晚却并没有少吃,因为余暖吃到什么东西好吃,总会给迟愈夹一份让她尝尝味道。在迟愈吃的时候,余暖也一眼不错地关注着,要是迟愈喜欢的话,又会多夹一些。
迟愈时不时和桌上的人搭话,却不忘关注余暖,时不时递张纸。在余暖低头吃饭耳发落到面颊时,自然地用手指勾起。
怎么觉着这两人感情更好了?
陈一舟看余暖好奇酒的味道,探头探脑观察酒杯时,迟愈忽然止住话题,低声询问余暖要不要尝尝。
余暖就着迟愈的手,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皱起小脸嫌弃地用手推阻,表示自己不要再喝了。
迟愈笑着收回手,没在意印着口红印的高脚杯,神色坦然地继续喝。
陈一舟已经看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酒精作祟。
陈一舟盯着对面的迟愈,简洁修身的衬衫,领口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长发披散乌黑蓬松,鼻梁高挺,红唇轻掀,目光淡淡。
矜傲又高贵。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却又有吸引人靠近的神秘,很矛盾。
但很容易激起人的探索欲和征服欲。
相貌好,气质佳。
也不知道到底谁能搞定她?
酒喝多了容易飘飘然,陈一舟失去了理智,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几分八卦的勇气,突然想问问她男朋友到底是哪方神圣。
还没等他说出来,迟愈忽然谈到了接下来她会有几次学术座谈会,缺个助理,问陈一舟有没有兴趣。
迟愈的助理当然很多人想当,陈一舟自然也很积极,露脸机会诶,还可以学到有用的知识,学界大佬们汇集的场合,别人求都求不来!
他就脸皮厚地当个关系户。
迟愈却没想那么多,助理而已,陈一舟完全能胜任,而且她使唤得顺手。
余暖听了以后,忽然低头开始翻自己的手机,看完以后,有些丧气地单手撑着脸颊:“我下星期要去另一个城市参加一个交流会,不能陪你去了。”
迟愈笑着抚着她的脖颈:“那下次陪我。”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
桌上习风和林飒都没说话,埋头吃自己的,表示拒绝这碗狗粮,并想踢翻。
不懂就问,陈一舟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半眯着眼:“隔行如隔山,这个会你又不懂,跟着去干嘛?”
余暖偷偷看了一眼迟愈,舔了舔唇:“我给阿愈壮胆啊。”
陈一舟有片刻惊恐:“你是嫌她胆还不够大吗?”
余暖用手把飘散的鬓发勾到耳后,耳尖迅速泛红,笑得害羞又甜蜜,眼中满是迟愈的笑颜:“作为家属,肯定要给阿愈支持啊!”
陈一舟:……
陈一舟用手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家属?
余暖,家属!!!
宕机的大脑像被雷劈中一样忽然飞速运转,瞪大双眼,下巴都要惊掉了:“所、所以,你…恋爱……是小暖!?”
迟愈心平气和地撩起眼皮递了个眼神:“有意见?”
陈一舟:“……不敢。”
一顿饭吃得陈一舟五味杂陈,胃的负担极大。
偏偏迟愈两人很开心,没有半分掩饰的,公然撒狗粮。
陈一舟那个悔恨啊!
早知道吃完饭再问嘛!
再看习风和林飒那副见怪不怪像是早就看透的淡定模样,陈一舟怀疑自己以前眼睛是不是瞎了。
这哪里是好朋友,明明是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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