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灼华，虽然身上的伤已经修复好了，但他硬生生地睡了整整三天，才睁开了眼睛。
醒来以后，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他抿了抿唇。
此时九霄并不在。
灼华叹了口气，坐起身子，开始打坐。噬元钉被拆了下去，虽然没了魔丹，但他还有灵力。
灵力在体内运转了几圈，灼华惨白的面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
就在这时，九霄推门而入，四目相对，却没有人开口。
许久，灼华微微低头，错开了九霄的目光，然后从床上下来，默默地跪在了地上，他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出现了反转。
而九霄也没理会灼华，自顾地走进屋子，坐在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浅酌着。
这诡异的安静让灼华有些接受不了，他想起了处刑台上，九霄对他嘶吼的话语，所以他开口，“九霄，我没有想要再伤你一次。那些失踪的学生也都安然无恙，只是陪我演了一场戏。我错了，可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用什么办法挽回你。”
九霄勾了勾唇，眼中有些嘲讽，看吧，这就是她的师尊，这就是她一直爱着的男人，他总是可以避重就轻地去解释，一句我错了，似乎就是他承认错误的极限，可他究竟哪里错了，他却根本不知道！
九霄喝完了一杯茶，站起身，走到了灼华的面前，抬起脚，踩在了灼华的膝盖上。
他蹙了蹙眉，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疼吗？”九霄问道。
许久，灼华才摇了摇头，“不……疼。”
闻言，九霄又用了几分力气，这让灼华咬紧了自己的唇瓣，眸中也闪过些许的痛色。
“疼吗？”九霄又问了一遍。
灼华仍然摇头。
九霄笑了笑，收回了脚，往床边一坐，“师尊，我现在很想知道，为了挽回我，你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是真的生气了，这个该死的男人，从他嘴里说一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明明很疼，却死不承认，真的是欠调教！
“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做到！”
九霄用脚尖抬起灼华的下巴，“只有一条，不要对我说谎！你能做到吗？”
灼华点了点头。
“所以，刚刚，疼吗？”九霄又抛出了之前的问题。
而这一次，灼华咬了咬唇，轻轻地开口，“疼……”
“疼，就对了！还有更疼的呢！”九霄的话让灼华本能地抖了一下，但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
而接下来的对话，却让灼华大惊失色。
“师尊，你见过现任主神吗？”
“没……”灼华没有见过主神的真身，作为上任主神之子，他是被他父亲创造出来的，而他也并不是上任主神唯一的孩子，鬼尊也是，那是他的弟弟。
父亲身死道消，泯然于世。他们都知道凶手是谁，但却毫无办法。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反抗，去寻找能把主神消灭的方法。这已经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目标。
可他也没想到，他会遇到九霄。
“那你知道，现任主神其实是个女的吗？”
“不知道。”答应了不说谎，所以灼华很诚实。
“好吧，那如果我告诉你，现任主神是我的母亲，你还要挽回我吗？”
灼华懵了！
“作为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确定你还要挽回吗？”
灼华摇头，这不是真的，“九霄，不要开这种玩笑！”
九霄耸了耸肩，“我没有开玩笑，主神一般都不会掺和进各个位面的自主发展。但你看，我其实和我们位面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而且她在我的身边安排了智脑，还要给我选未婚夫，控制着我的人生。而我，也可以随意穿梭其他的位面，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当然，这些虽然是事实，但很多的东西九霄并没有解释清楚。她只是想看看，灼华到底会怎么选择，想知道他对她的态度，想知道自己选择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
灼华沉默了，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全是各种各样的阴谋论。所以，九霄的出现，其实是现任主神的计划吗？
所以，直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计划中的，都是假象吗？
所以，其实她根本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对吗？
灼华有些惊慌失措，他想逃离这里，他想要站起来，却被九霄随手的一个符咒打在他的胸口，封了他的修为。
九霄再一次踩上了灼华的膝头，没有了修为，疼痛感被放大，灼华咬紧了牙关，抑制住自己的呻吟。
“我在问你话，知道了这些，你还要挽回我吗？”
灼华摇头，他不知道，他现在思绪很乱，“九霄，给我点时间……”
“可以啊，你需要多少时间都可以。但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了呢。灼华，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放弃了，不是吗？轮回前，我就很期待，这么一个淡然出尘，冷傲如仙的师尊，被我踩在脚下，会是个什么样子。”九霄嘴角的笑很残忍，很邪气。
“九霄……”看着对方从空间中抽出蛇影，灼华的目光有些无助。
但鞭子还是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了他的背上，疼痛从五脏六腑爆裂开，灼华趴在了地上，他的手指徒劳地抓着地板，然后是第二鞭，第三鞭。
九霄没有像以往一样手下留情，所以每一鞭下去，都是要将他生生撕碎的痛苦。
终于，一口鲜血从灼华口中喷了出来，在他快要昏厥的时候，一颗丹药飞进了他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却剥夺了他晕倒的权利，也放大了他身体的敏感度，剧烈的疼痛更加清晰地反馈到了他的大脑中。奇书屋
但他仍然想要爬起来，离开这里。
“跪好！”又是一鞭砸在他的身上，灼华咽下了涌上喉咙的鲜血，却并没有听从九霄的命令。
他趴在地上，声音很轻，似乎是带着哽咽，但语气却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九霄……”
他也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他没办法确定，这答案是因为自己给自己下的那个法咒，还是真的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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